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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雲鶯不敢置信地看著鞭子向自己襲來。
心底傳來陣陣寒意，條件反射把眼睛閉上。
“啪——”
鞭子聲落下，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到來，睜眼望去。
只見，南淺笑白皙的手臂連著手背出現了一條血紅的鞭痕。
“三嫂，”墨雲鶯對著墨父怒道，“不就是罵了一句野種，你就想打死我嗎？”
墨雲鶯忍住眼裡翻滾的淚珠，“有本事，你今天就打死我。不然我不僅罵他是野種，還要跑到他面前去罵。讓全世界都知道他是野種，他這輩子也別想抬起頭來。”
墨父氣急攻心，再次揮起鞭子，“你還真是反了天了，都是你媽和你哥把你慣壞了。我倒要看看你能硬氣到什麼地步！”
“住手——”
墨雲湛寒著臉走進來，冷聲道：“她是犯了什麼天大的錯，讓墨董事長揹著所有人請家法。”
看著墨雲湛進來的那一刻，墨雲鶯再也忍不住，眼淚“唰——”一下全落下來，“哥……”
看著她臉上的傷，墨雲湛眼裡閃過一絲戾氣。
“究竟是出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讓墨董事長這麼興師動眾。”
墨父看到他，眼裡閃過顯而易見的不喜，甚至是一絲一閃而過的厭惡。
“你自己問問她又幹了什麼好事。”
墨雲湛看向墨雲鶯，皺眉，伸出手，“有什麼好哭的？起來說清楚。”
墨雲鶯抽噎著，“哥，我把研發部最新研發的那個專案搞砸了。”
“為什麼？出什麼問題了？”墨雲湛耐著性子，問道。
墨雲鶯淚眼模糊的看著他，話突然哽咽在了喉嚨裡，說不出口。
墨父看著她，一下子氣不打一處來，“都是因為你和你媽把她慣得無法無天！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上次差點洩露公司機密。這次更厲害，直接跑到公司大鬧一場，害得專案簽約失敗。”
“我怎麼不知道今天公司籤的什麼專案值得你發這麼大的火？”墨雲湛面色冷淡。
“我需要什麼都向你彙報嗎？你是董事長，還是我是？”墨父怒不可遏。
“當然您是，”墨雲湛諷刺出聲，“但你別忘了，公司還不是你的一言堂。有些東西，不是你想給誰就能給誰。”
“等你當上了墨家真正的主人，再來逞威風也不遲。老爺子還活著呢。”
說完，示意南淺笑，拉著墨雲鶯出去。
“墨雲湛，你老子我也還沒死。”身後傳來墨父怒氣衝衝的聲音。
管家看著三人的背影，恭敬地請示道，“老爺，需要將二少爺他們‘留’下嗎？”
“留下他們有什麼用？”墨父怒氣未平，寒聲道。
“看二少爺的樣子，怕是早有準備。”
“這不是擺在明面上了嗎？今天，就算沒有那丫頭大鬧一場，這件事怕是也不會成。”墨父冷笑一聲，“但也不會廢，可惜的是現在這棋太早被放在明面上了。”
“至少今日之後，少爺也算光明正大站在集團了。”
“必須在老爺子回來之前，讓雲瀾在集團佔得一席之地。不然這步棋也算徹底廢了。”
“那夫人那邊？”
“也得早做打算，怕是要提前回來了。”
墨父眸色變了變，“蘇家的事查得怎麼樣了？”
“我們的人親自驗過了，的確是還未出售的藥膏。”
“拿這瓶去驗驗，再派人去問問拿過試驗裝的那幾家。記住，驗了貨才算。”
“是。”
庭外。
墨雲湛將幾乎伏在自己胸口的墨雲鶯推開，嫌棄地看了她一眼。
“都哭成貓了，鼻涕到處都是，髒死了。”
“你才髒。”墨雲鶯帶著哭鼻音，將鼻涕抹在他衣服上。
墨雲湛白了她一眼，“今天，是怎麼一回事？”
墨雲鶯吸了吸鼻子，“沒事，就是不小心闖了個大禍。你還不知道你妹妹嘛，天生惹禍體質。”
“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夠解決的，瞎逞什麼能。自己什麼樣，心裡沒點數嗎？下次該怎樣就怎樣，別往自己身上攬。”
說完，瞥了一眼南淺笑身上的傷，“不然拖累自己，還連累別人。”
“知道了。”墨雲鶯吸了吸鼻子。
“我還有事，你處理完傷口，自己回去。”
墨雲湛冷淡地丟下一句話，快步離去。
房間內。
“三嫂，你說這個世上真的會有人不愛自己的孩子嗎？”
墨雲鶯細心的為南淺笑處理傷口，垂下眼眸。
“會。”南淺笑斬釘截鐵。
“這是為什麼啊？”
“有人視孩子如命，有人當作累贅，這本來就是常態。只是你見多了愛，就不習慣不愛而已。”
南淺笑看向她的眼神波瀾不驚，“絕大多數的父母都很愛自己的孩子。也許多數時候夾雜著自己的慾望。可是不管怎麼樣，不管什麼事，這個世上都不會有絕對。自己高於別人才是本性。”
“有人能為孩子付出一切，有人將孩子當成滿足自己慾望的工具。這本就是既存的事實。”
“當孩子代表著自己的醜惡，揭示著的短處，意味著失去。二者舍其一，不愛也就成了理所當然的事。”
她將墨雲鶯飄到眼前的碎髮挽到而後，“所以啊，他不是突然不愛你。只是，從前隱藏著的東西顯現出來，暴露在陽光下，顯得他不那麼愛你而已。他依舊愛你，只是有更愛的而已。”
墨雲鶯哽咽著道：“那三哥呢？我很小的時候，就隱約感覺他不喜歡三哥，我一直以為是我的錯覺。”
“三嫂，你說，三哥要是知道老頭竟然在幫著私生子對付他，他該怎麼想呀。”
南淺笑安慰道：“別瞎想，你三哥自己心裡有數的。”
……
南淺笑回到家的時候，分鐘剛轉完一圈。
墨雲湛坐在沙發上，修長的雙腿隨意交疊，閉目養神。
聽到動靜，瞬間投來一道銳利的眼神。
“十點，夠早啊？”
刺人的話語脫口而出。
南淺笑將包掛上，“陪雲鶯多聊了一會兒。”
她冷下臉來，“我先上去。”
“過來。”
墨雲湛命令道。
南淺笑無奈，只能坐到他旁邊。
“你在怪我？”
墨雲湛臉上掛著一絲冷漠，鳳眸輕挑。
聞言，南淺笑嘴邊又掛起熟悉的笑。
“怎麼敢？墨總這麼做，肯定有自己的考量。”
墨雲湛挑起她的下巴，“以你的性子，不該直接撂擔子不幹？或者直接往別人身上潑嗎？居然還會先‘禮’後‘賓’。”
“你信我？”
南淺笑抬眼望向他深邃的眼眸，似是有些不敢置信。
“雲鶯和李婉從小不對付到大，即便是李婉對你出言不遜在先，雲鶯也會為你出頭。”
“不過，南淺笑，”墨雲湛的話鋒一轉，聲音突然冷了幾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