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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雲湛站在門口，身邊的人連忙給地上的人鬆綁，然後一起退了出去。
南淺笑坐在床上看著他，臉色還是慘白，卻有了一點起色。
墨雲湛拿起桌上的膏藥過來，坐在她旁邊，拿起她的手，“都快結痂了，又被你弄傷了。”
塗完，看著她手腕上的紅痕，把鎖鏈稍微往後挪，向上面塗藥，“我以為你不會做這麼愚蠢的事。”
南淺笑啟唇：“不坐以待斃，就叫愚蠢嗎?”
墨雲湛塗完一隻，拿起另一隻，“至少對你來說是。”
塗完，問：“腳上呢？”
“腳快斷了，不敢試。”
“活該。”
南淺笑沉默。
墨雲湛眼神幽暗，“所以你找我做什麼？”
南淺笑抬眸，“這裡是哪兒？”
“京郊。”
“屬於你的？”
“差不多。”
沉默了一會兒，“你打算一直困著我嗎？”
墨雲湛抬起她的下巴，“幽冥，或者說你們鬼霧，有沒有那種只許進，不許出的地方。這裡就是。”
南淺笑把他的手拿下來。
“有，安德魯就在那裡。”
墨雲湛問：“所以呢？”
南淺笑又不說話了。
“南淺笑，你這個人真奇怪，做了這麼多，都到這個地步了，又沉默了。”
墨雲湛的聲音不見喜怒，“你在攤牌之前，處處留下破綻，是想讓我認定幽冥和你脫不了關係。又故意激怒我，不就是想讓我去幽冥嗎？”
“所以，你去了嗎？”
“去了呀，不去的話，我不應該在這兒把你另一條腿折了嗎？”
他的語調偏輕，卻透露著一股子的狠厲，“我確實是想把江非白抓來，在你面前一點點摧毀掉。但是我還沒來得及找他，他就自己找上門，要和我做筆交易。這應該也是你的手筆吧。前幾次接觸的時候我一直沒清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原來是因為你。”
“南淺笑，你可真是厲害，我又一次栽在了你的算計裡。”
南淺笑垂眸，“這一次，我沒打算算計你。”
“是啊，我哪夠你差點賠上自己的一條腿。”墨雲湛冷笑，“你算計的是霍佑霆，怕他打擾你的計劃，讓他回國不到三天就立刻回去。”
“不過我挺好奇，你是什麼時候知道他回來，又是什麼時候開始算計的？”
南淺笑抬起頭，“是意外，我原本只是打算回去看你，沒想到……”
所以才會進行這樣一次威脅度算低的鋌而走險。
“沒想到看到霍佑霆？”
“是。”
墨雲湛嘴角的冷意擴大，“照你的說法，你是看到霍佑霆之後臨時做的決定？”
“是。”
短短几分鐘就決定拿自己去賭，還真不得不說厲害。
墨雲湛諷刺道：“你不是說去看我死沒有嗎？如果我真的死了呢？”
“不會。”
如果你
如果墨雲湛真的死了，不會只是這個手筆。
“也對，”墨雲湛眼裡快速閃過一絲自嘲，“你開的槍，自然估算的了傷情。就算真的不小心死了，也只能自認倒黴，怪自己命薄。”
南淺笑一怔。
墨雲湛的眼底看不清一絲情緒，目光一瞬不離，“江非白跟我說，對於你來講，抓誰都沒有用，甚至於還不如直接給自己一刀。”
南淺笑眼神微閃。
“我卻不認同，不然是天生涼薄，還是心軟都給了人？”
南淺笑輕聲說：“是。”
“什麼？”
“都是。”
墨雲湛笑了起來，眼神森然，站起來一把將眼前的桌子掀翻在地。
碗、盤子、木桌各種物品倒地聲破碎聲此起彼伏，屋內突然間一片狼藉。
“所以，我怎麼會讓你如願呢？”
他聲音放低，卻好像繞著整個房間轉了三圈，“我拒絕交易。”
南淺笑瞳孔放大，“你說什麼？”
“期限永遠。”
墨雲湛頭也不回的抬腳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