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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什麼事？”
與人交際就是這樣。
總會有一個軟一個硬。
如果兩個都硬，那就交際不起來了，而是直接打起來。
丹丘此行的目的是“千年龍血蘭”。
他自然不想和戴浩仁兩人打起來。
沒辦法，他只能暫時服個軟。
師絕萱道：“你還記得十九年前給‘師家’的一個女人看過病嗎？”
“師……”
丹丘神色倏爾一變，就只說了一個“師”字。
這時候他猛然想起，眼前這個女人也自稱姓師。
一瞬間，他心思電轉。
嘴上卻說道：“十九年前？抱歉，實在是太久了，記不太清楚了。”
師絕萱道：“你剛剛的反應可不像是記不太清楚的樣子。”
丹丘搖搖頭。
“不好意思，師小姐，我真的記不清了。”
“那可發生在將近二十年前的事情啊。”
“換了你，你能記得請二十年前發生的事情嗎？”
師絕萱道：“如果我不記得，我就不會找到你了——丹丘先生，我就是當年求你救我孃的小女孩！”
丹丘：“……”
恰時。
拍賣師已經開始倒數了：“413億！413億第一次！”
丹丘猛然反應過了，喊道：“420億！”
報完價，丹丘才對師絕萱道：“呵呵。師小姐記性還真好。我要是有你這麼好的記性就好了。”
師絕萱緊緊的皺起了眉頭。
她與戴浩仁打交道的經驗倒是豐富，可和其他人打交道的經驗卻非常不足。
丹丘現在是鐵了心不說，她一時間也沒轍。
難不成要用強硬手段？
戴浩仁突然笑道：“煉丹的，要不我回去報個500億，興許能幫你想起來？”
丹丘臉色再變，旋即就陰沉了下來，道：“你威脅我？”
戴浩仁點點頭，道：“對，我就是在威脅你。”
丹丘惱火了，低沉的說道：“你們既然知道我，就該知道我不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
這話說的不錯。
煉丹師誒！
憑著這份職業，憑著高超的煉丹本領，丹丘手裡有著海量的關係和資源！
海量的關係和資源形成了一張巨大的保護網和能量。
他要是軟柿子，這世上怕就沒有真正硬的柿子了。
戴浩仁卻“哈哈”一笑。
“我們既然知道你，又來威脅你，你就該知道我能將你當軟柿子捏！”
“不說了。”
“我去競價了。”
“你也趕緊湊錢去……我要是搞到了‘千年龍血蘭’，我就踩碎了喂路邊野狗。”
說著，戴浩仁已經健步如飛的走了。
就在他剛要出門的一剎那，丹丘喝道：“慢著！”
他一點也不懷疑戴浩仁和師絕萱兩人的財力。
甚至，就算他們財力不足，給他們這麼一攪局，自己計算最終拿下“千年龍血蘭”，也要付出更多的代價。
戴浩仁笑道：“你說慢著就慢著，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丹丘鼻子都要氣歪了，他看著師絕萱，道：“你到底想問什麼？”
“我孃的死，是自然病逝，還是人為謀害？”
“我，要聽實話！”
丹丘暗歎一聲，心道：“就知道是來問這個……”
他正要開口，戴浩仁卻打斷了他。
“我得提醒你一下。”
“你不是我們找的第一個給我丈母孃看過病的人，也不是最後一個。”
“找你只不過是為了驗證前一個人有沒有說謊。”
“所以，你得說實話！”
“不然我們之間的友好交談就只能到此為止了。”
丹丘道：“我可以告訴你們，但是你們得發誓，決不能洩露是我說的，同時我也不會做你們的證人！”
師絕萱牙關已經咬了起來。
丹丘竟然這麼說……就意味著裡面肯定有問題！
師絕萱道：“好！我發誓，不會讓你做這證人，也不會洩露是你說的，如有違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戴浩仁道：“我和媳婦兒一樣。”
丹丘嘆息一聲。
又報了個價，才道：“你娘……是被人下了毒！”
縱然早就有這方面的猜想，師絕萱還是如遭雷擊，當場僵立。
我娘……
真的是被毒害的！
是誰？
到底是誰？！
師絕萱聲音低沉的說道：“那你當時為什麼不說？！”
“因為我治不了！”
“那毒極為刁鑽詭異，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更何況……”
丹丘的臉上浮現出了些許歉意。
“就算我能治，我也不敢治。”
“‘師家主母’被人投毒，這裡面定然牽扯極廣，我不想陷入其中。”
“後來我瞭解到，當時‘師家’又請了幾個名醫，也都沒治好，想必他們和我想到一塊兒去了。”
師絕萱緊緊的攥著拳頭，道：“你們這樣……妄為醫者！”
丹丘搖搖頭，不欲多言。
戴浩仁問道：“線索呢？難道一點線索也沒有？”
“這些年來我其實一直在研究那種毒藥。”
“然而研究至極已經快二十年了，依然沒能成功。”
“我至今對其仍然沒有實質的認識。”
“我師承的‘火神派’也是‘醫道名門’，我所學也自認沒有辱沒‘火神派’。”
“能讓我束手無策的毒藥……一定出自‘五大醫門’！且製毒者道行一定非常高深。”
這樣的線索過於主觀。
但卻也不失為一條線索。
再問不出什麼來，戴浩仁和師絕萱離開丹丘的包間，回到了自己的。
“我去找水恨深！”
“一定是她！”
“我娘死了，她就是最直接的獲益人！”
戴浩仁一攤手。
“找她沒用。”
“不管是不是她，她都不會承認。”
“她不承認，你又能哪她如何？”
“再說萬一不是她，你解決她後就停止調查，那豈不是太便宜真兇了？”
師絕萱道：“那你說怎麼辦！”
戴浩仁道：“繼續耐心的調查下去。然後找個合適的機會告訴你爹。”
說著，他取出手機，笑道：“我都錄好音了。”
師絕萱面露遲疑：“可是……”
“你不用違背誓言。讓我來。”
“我可是反派，說話不算話可是專利。”
“真要是落個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也認了。”
“所以我要趁著還活著，盡情的享受人生！”
師絕萱突然兩腿對半分開，坐到戴浩仁的身上。
“進來……”
她需要一場劇烈的宣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