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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百年雪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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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裡的亭臺樓閣,層疊的屋瓦被雪層矇住,宮門侍衛隔一段時間就要把屋頂積雪清掃。

角宮修建火牆倒是花了心思,與錢杉杉目前住的主屋相連,在地下埋入一根鐵質管子,也是花公子定製尺寸。這樣倒不用搬離房子,小辰瑄倒也能一直躲在溫暖的房間。

角宮侍衛加上丫鬟嬤嬤也就四十人,分兩間大通房居住。中間堂廳留著做飯,一些肉質食材臨時雕刻冰櫃,皆是錢杉杉給的圖紙。

角宮下人倒是慶幸有這樣的主子,在這樣的天災面前為他們著想。不過難免個別幾人小聲哭訴。

楊嬤嬤倒是看不下去,訓斥幾句,兩下爭吵起來。

“天災面前,宮門能救你已是天大人情,還想著宮門接下你的雙親……”

“可我爹和娘在舊塵山谷挨凍捱餓,宮門作為江湖大宗門難道不要肩負起肩負起重擔,救百姓於水火……”那位丫鬟哭訴指責道。

“就是……我弟弟還困在家裡,這麼大的雪,不知道他們還活著嗎?嗚嗚……”

“我也想回家……就算死,也要和家人死在一起,嗚嗚……”

白朮看不下去,厲聲呵斥:“這是宮門,不要因一場劫難而忘記身份,你們入宮門為奴為婢,主子可以棒殺。若再吵鬧下去,惹到夫人安寢,小心你們的嘴……”

“夫人不是仁慈心善救苦救難地觀世音菩薩,難道不該為我們著想……”那位丫鬟好生厲害,完全油鹽不進,厲聲頂撞。

“就是就是……我只想回家,求求你們讓侍衛把大門開啟……”

“我也想回家……嗚嗚……”

有人起鬨,旁的人跟著吵鬧,完全不顧後果。

錢杉杉被幾人哭吵聲鬧醒,穿著衣服開啟房門,白朮小聲道:“夫人……”

錢杉杉走過去,居高臨下地看著鬧事幾人,冷聲道:“你們既然賣身為奴宮門,生殺大權自然掌在主子手裡。本夫人好心留下你們,一起度過這場浩劫。不要把本夫人的情分當成你的本分,不要把本夫人的客氣當成你的運氣,不要把本夫人對你的好當成理所當然。若你真的想出宮門,也不是不可……來人,把這裡人丟出門外。”

鬧事幾人面面相覷,侍衛皆是家生子,自然忠心宮門,快速把幾人架出去。當鐵門開啟,映入眼簾的是半人高的雪山,一片白茫茫,房屋上面一層厚厚雪。唯有一條小道用木板隔斷,用來侍衛傳遞各宮訊息。

“沿著這條小道,自然能出宮門……”錢杉杉慵懶道。

那丫鬟退縮,若此時出宮門,自己生死難料,在這裡最起碼溫飽能解決。

忙跪在地上求饒:“夫人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求夫人……”

“去吧!”錢杉杉深邃的瞳孔幽幽地泛著波光眉眼間盡是冰冷。

“夫人饒命,奴婢豬油懵了心,不知好歹,求夫人不要趕我走,求求夫人……”那丫鬟哭訴祈求。

後面幾人一看事情比自己想象地嚴重許多,也跟著跪下祈求。

“夫人求求您,奴婢願意留下與宮門共患難。”

“是啊,奴婢忠心耿耿,生死皆是宮門人……”

“求夫人留下奴婢,就當奴婢是條狗,賞口飯吃就行……”

錢杉杉冷笑一聲:“你們幾人被她蠱惑,尊重他人命運,放下助人情節。既然你們選擇的,就該受著……”

錢杉杉眼神示意,侍衛毫不留情把幾人趕到門外,眾人唏噓不已,不由後怕。

鐵門關上瞬間,幾人絕望拍著門。

錢杉杉看著那幾人消失在門縫裡,內心也是一陣劇痛。在這種惡劣天氣下,誰能保證沒有背叛,若不能同甘共苦,那就只能讓她人苦。

場中的侍衛和丫鬟齊齊跪下,大聲呼喊:“夫人萬福金安!”

在這種惡劣的天氣,求生才是人的本能。

錢杉杉又回到房間,正好宮尚角一行人回來,他今天出去宮門幾宮轉轉,也去舊塵山谷外看看。

當開啟鐵門時,門外立著幾座雕像,正是之前那幾人。

“夫君,各宮什麼情況?舊塵山谷又如何?”錢杉杉忍不住詢問道。

宮尚角喝一口熱乎的,緩緩道:“情況非常糟糕,各宮勉強度日,若再下個半個月,我們終究會死在這場暴風雪的天氣裡。至於舊塵山谷外,活人已然很少,雖然我們派人告知城中百姓,可太多人不相信,唯有少數人準備,那張圖紙也被他們丟棄。”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人和動物也是一樣的,在自然面前低如螻蟻。”錢杉杉不由感嘆。

宮尚角抱著錢杉杉,拉著她的手,溫柔道:“天災面前,或有禍事,只要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就好!”

“對了,紫商姐姐怎麼樣?她預產在即……”錢杉杉想起這件事,急忙問道。

“金繁說,也就這兩天。”宮尚角看著小辰瑄,道。

錢杉杉點點頭,拉著宮尚角看她培育的蔬菜,每樣皆有。因為她不知哪幾樣發育的非常好,只能分別嘗試,沒想到長勢喜人!

“夫人真是聰慧!”宮尚角在她的鼻子輕輕刮一下。

午膳,安排鹿骨熬青菜粥。這倒是半個月第一次見到綠色蔬菜,眾人滿是歡喜。就連小辰瑄也喝了一些。

這樣的伙食已是極好,宮門儲備也不算豐盛,最後每座宮殿勻下來只夠半月伙食。

由於提前狩獵,準備一些肉質食材,倒也能將就。

翌日,商宮派人傳來喜事,宮紫商生個大胖小子。頭頂上陰沉沉天氣,倒是被喜事沖淡,雪奇蹟般停了。

雪停,宮門之人忙著梳理屋頂大雪,防止壓斷房梁。

錢杉杉躲在屋內太久,忙著出來透氣。雪已然到胸口,幸好房子提前在屋簷下開了窗戶,防止積雪壓過太高,堵住通風口。

侍衛急忙把屋門口的雪運到低窪處。

一縷陽光折射而下,眾人歡呼聲響徹宮門。更是給人無限的動力,就連嬤嬤做事更加有力。

“夫君,派宮門幾位高手,趁著出晴,看看有沒有動物所獵?”

錢杉杉考慮的自然是這晴能不能長久,天氣如此寒冷,沒人敢保證雪就此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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