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記住【微風小說】地址:www.wfxs.info
種種跡象表明,那高霽月並不是刺史的女兒,而是刺史夫婦撿來的。
她的本體應該就是瓊枝紅花,但是不知為何失去了妖元,這也就說明了為何高霽月的清冷看著像是失了魂一般的木訥。
可為何她入花妖之夢時,花妖身上有胭脂香味,而現實遇到的高霽月身上卻沒有?
此刻的仙水玫瑰倒不是很在意打鬥之事了,他只是默默地走向高霽月,扶著她入座,輕輕地為她整理好因混亂而凌亂的衣裙。
他神色溫柔輕輕地開口道,“沒關係的,找不到妖元,我就再為你重鑄一個。”
重鑄妖元?所以用生氣潤養其實是為了重鑄妖元……
還沒等岑之笑想明白,她便已經感受到周圍有淡淡的紅光四起,地面上也隱隱地有流光紋路,這是在……起陣?
仙水玫瑰看了看天空,自顧自地喃喃道,“可惜啊,跑了一個花神,還差一個……”
剎那間,妖氣四溢,一陣狠厲疾爍的紅光向岑之笑迎面劈來。
梁峋迅速移身站在岑之笑身前,利落地抬手一指便化解了妖氣,他抬眼看著仙水玫瑰,眼中神色凜冽,沉聲問道,“你當真還要繼續?”
那仙水玫瑰忽的笑了,一步一步緩緩地走上前來。
“當然要繼續,法陣一起無法停止,我拿仙水玫瑰和瓊枝紅花教他們做了花露胭脂,現在讓他們用麓州城的生氣回饋於我有什麼不對?”
岑之笑只是皺眉,這是什麼邏輯?便朝前厲聲發問道,“那些花神女子就活該被你汲取生氣嗎?”
“我給了她們想要追求的美貌,甚至不需花費一分一錢,但世上哪有免費的午餐……”仙水玫瑰微微挑眉,嘴角笑意狷狂。
岑之笑不自覺地翻了個白眼,她算是明白這個仙水玫瑰的腦回路就已經走進了死衚衕,“你得了吧你,少拿你那一套歪門邪說來pua我,我不吃你那一套!”
身邊有梁峋這個穩重如山的保障,岑之笑便肆無忌憚地開啟了嘴炮,並不擔心自己會死於話多。
“你聽姐姐我好好給你上一課,花露胭脂這也算是大品牌有保障的東西了吧,然後擱這兒搞了個抽獎活動,抽中我了,我歡歡喜喜去領獎覺得自己運氣好,也覺得品牌的確在回饋顧客,所以後續讓這些幸運嘉賓回來表演也都欣然答應了。”
“結果你反手告訴我,你這抽樣送出去的獎品都是有問題的,說這是劣質產品也就認了,畢竟沒掏錢,關鍵還會讓人喪命,我幹啥啦就非得去死?最後還怪我是我自己要的獎品。你這話說給12315聽,你看他給不給你扣起來!”
仙水玫瑰眼神微眯,很是疑惑地聽著岑之笑這一頓發言,但很快便斂了斂神色,他知自己不是那梁峋的對手,只是眼中冰冷地看著宴會上不省人事的一群人,似是在挑選物件兒。
岑之笑嘆了口氣,一看這仙水玫瑰就沒聽懂她這精妙絕倫的比喻,在這古代跟人溝通真是費老勁兒了……
仙水玫瑰自顧自地喃喃道,“她受了太多苦了,但她明明是幫了他們啊……我好心好意想要問詢妖元下落,但他們卻撒謊!既是如此,那不妨加以利用,我就想要她活,我給她打造最好的培養容器,我要將她養得好好……”
一旁的岑之笑像是再次激發了嘴炮靈感,畢竟剛剛那仙水玫瑰竟然還想噶了她,那她岑之笑又有什麼錯?
“為了所愛背叛全世界”,說這話的人倒是浪漫了,但她岑之笑就是那全世界之一,她就是個過路的,做錯啥了要去承擔這些深情虐戀的苦?
“誰傷害了你的所愛,你冤有頭債有主,你精準打擊行不行?怎麼還無差別攻擊呢?按你說的,高霽月的確不該承受無妄之災,你若是確定範圍精準報仇,我說不定還會幫幫你,但你要是拉我下水,那我可不幹!”
岑之笑那是越說越來氣,如果她的金手指真是嘴炮攻擊的話,那仙水玫瑰估計現在已經命喪黃泉了。
“不許叫她高霽月!那不是她的名字!”那仙水玫瑰突然滿目通紅,厲聲地朝她吼道。
岑之笑雖是被嚇了一跳,但也只得扶額,這仙水玫瑰也是個戀愛腦,偏執的戀愛腦,他現在一心想要重塑妖元,能聽明白這些道理就怪了。
不過他也是個苦命的受害者,該死的還是那個取妖元引發這一系列事情的人。
梁峋看著氣鼓鼓的岑之笑,只是輕笑一聲,隨即又泰然自若看向仙水玫瑰,“看來這花,你也沒養好。”
話音剛落,那仙水玫瑰便吃痛地眉頭緊皺,四肢一軟跪坐在地,岑之笑這才發現那仙水玫瑰背後深插著一支散發著靈氣的金雕箭。
而不知何時那刺史夫婦醒來已經登上了閣樓二層,手上拿著個靈光流轉的物件,似乎是剛剛用來發射金雕箭的。
那刺史夫人眼中的神色甚是得意,嘴角是戲謔的笑意,“哎呀呀,誰利用誰還不一定呢!”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用青春永駐來誆騙我,以此為你發揚花露胭脂啊?我還知道你想把那有害的花露胭脂用在我身上呢,可惜啊,偷樑換柱懂不懂?我已經利用她的妖元將花露胭脂氣息偷偷掩蓋全用在了她身上。”
刺史夫人悠悠地看向高霽月,紅唇豔麗,那笑容肆意張揚。
那仙水玫瑰一臉痛苦的跪坐在地,額頭青筋爆起,他咬牙切齒地看著高樓上春風得意的刺史夫婦,眼裡盡是滔天的恨意。
還沒等岑之笑開口詢問,梁峋便淡淡開口解答了她的疑惑。
“植物屬木,金克木,能給這刺史夫婦這般法器的人也是有點本事。”
高刺史微微挑眉,看著樓下的一眾人。
“當初我們能夠囚住一個花妖,怎麼就不能再次囚住一個呢?青春永駐、多些壽元有什麼用?何不一勞永逸,你起陣法來替我們塑妖元,兩個花妖妖元的效力合在一起足以讓我和夫人成為妖仙快活人間。”
高刺史掃視了這宴席裡暈倒的眾人,最後目光落在了岑之笑兩人身上,“至於你們,就只能委屈委屈做養料了。”
那仙水玫瑰拼命地瘋狂掙扎著,修長的手指死死地摳著地板,甲縫裡全是木屑深深地扎進去,地板的劃痕都浸染上了鮮血。
他的七竅都已經滲出血絲,周身的妖氣也在慢慢消散,他拼了命地回頭看著瓊枝紅花,想要挪動身子靠近她,可在法器的剋制下他寸步難行。
他只能定定地看向瓊枝紅花,血淚混合順勢滑落。
他想救她啊,可為什麼還是害了她……
岑之笑望向高樓上胸有成足的刺史夫婦,也算是明白之前這刺史夫婦一定也是有法器保命,才會在那種力度下還能醒來偷偷伺機攻擊。
並且這兩個老東西一開始就是故意出言刺激仙水玫瑰,好加快這個陣法的開啟,再看著鷸蚌相爭的好戲,他們再坐收漁翁之利。
他們料定這法陣停不了,才能如此氣定神閒,不過刺史夫婦就沒有疑惑過在她身旁更加泰然自若的梁峋嗎?就這麼有信心覺得他倆會命喪於此?
不過若不是有梁老闆,就刺史夫婦使的這些個陰招,她這種普通人可能就真的在此香消玉殞了。
岑之笑朝著梁峋默默發問道,“梁老闆,咱們是不是能夠停下這個陣法?”
“不能。”
岑之笑神色一僵,瞬間瞪大雙眼看向仍舊一臉淡然的梁峋,就彷彿這出鬧劇他就是個沉浸式體驗的旁觀者。
不過既如此淡定,那一定有後路,岑之笑也不知誰給她的勇氣能夠如此篤定,換了個問法,“梁老闆,那我會交代在這兒嗎?”
“那倒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