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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有毒的草開迷人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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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過身準備撈一把被子繼續睡,閉著眼睛找被子發現摸到了一個溫熱的東西,還軟軟的。我睜眼開眼睛一下,發現周磊睡在我身邊,而我枕著他的手臂。他赤裸著上身,我能看見他身上的肌肉線條,他還在沉沉的睡著,他的睫毛好長,鼻樑纖巧而挺立,下顎線清晰,他那紅潤的兩唇,像兩片淡紅的、正在開放的花瓣。讓我忍不住想湊上去嘗一口。

就這麼,我看著他睡,不敢動一下身軀,生怕吵醒他。下一秒,他突然睜開雙眼,轉過頭來盯著我”你終於醒了。”我害羞的躲進被子,他一下翻身把我壓在身下,低頭吻了上來。

突然電話響起來,他起身找到手機看了一眼,小聲的對我說“我師孃打來的。”隨即對我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我點了點頭,示意他接聽。他開啟了擴音,電話那頭傳來王淑繞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情緒“周磊,中午一塊吃個飯吧。”

他抬頭看著我,似乎在等待我的授意。我搖了搖頭,他隨即說道“老師,怎麼了,我中午有約了。”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說道,“你約的誰,蘇夢嗎?她不是跟王子煜在一起嗎,她哪裡有空搭理你。”

我跟周磊對視了一眼,同時做出疑惑的表情。周磊接話道,“不能啊,我剛剛把她送回家,這會在她家樓下等她拿東西。”

“你們昨晚不可能在一起吧?”王淑繞疑惑的問。

周磊又望向了我,我點了點頭,他隨即說道“昨天晚上我跟她在她朋友家喝酒喝到凌晨,送她回去,我早上又找她去一起遛了狗,剛剛把她送回去。”

沉默許久,王淑繞問道”你昨天送她回家的時候有沒有碰到王子。。。”周磊還沒等對方說完迅速的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坐在對面的沙發上,找了找煙,拿起打火機,點了一根。

我迅速起身穿好衣服,在床頭靠了下來。“說吧,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周磊沉默半晌,吐了一口煙說道,”王淑繞跟王子煜在一起了。”

我腦海裡一遍遍搜尋著他們可能在一起的證明,我想自己想清楚他們到底是在什麼時候搞上的,是第一次見面的那個晚上嗎?是王子煜說完一直等我的那個晚上嗎?還是王淑繞勸我放手繼而把周磊介紹給我的那個晚上。周磊是什麼時候知道這件事的,是在我們認識之前還是之後,他靠近我是有目的的嗎?他跟我日日夜夜的打電話是為了什麼,他是真的喜歡我嗎?王淑繞是不是給我下了一盤棋,我現在擁有的這些是王淑繞精心為我打造的嗎,還請來了專業演員。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輕輕的嘆出來,想要平復自己快要崩潰的情緒。“周磊,你見過王子煜嗎。”周磊把煙一掐,走到床邊,抱住我“夢夢,我一直在橫店拍戲拍了九個月,你可以去查我的檔期。我只有對你隱瞞,從未對你有過欺騙。”

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還在一直響著,他把手機拿過來遞給我,示意由我來接。我看一眼螢幕,發現還是王淑繞,她不停的打電話發資訊。我一把拿過手機,按下關機。我不想聽別人的,我只想由他親口告訴我,其他人我現在已經不在乎了。就算現在王子煜跟王淑繞結婚生孩子了,我也不會有什麼反應,因為對我來說,那些已經過去了。我不再需要他了,自然不會再在乎他。現在對於我來說,重要的是周磊,我只想知道他的想法。

我咬了咬下唇控制住自己不要哭出來死死的盯著他的雙眼“你是有意靠近我的嗎?是因為想幫王淑繞把王子煜從我身邊奪走才跟我在一起的嗎?你說你想跟我結婚是真的嗎?”

周磊捧起我的腦袋,看著我的眼睛堅定的說道,“我是認真的,我從來沒有能遇見一個你這樣的人,能跟我這麼聊的來,你好像懂我的所有情緒,我的開心跟不開心,我的陰暗的一面,你都照單全收。我從來不敢對別人坦白這些,似乎我在每一個人心裡的人設都應該是完美的,就像一個精心雕刻的木偶。我不能有任何思想跟情緒,只有你接受了真正的我,我也只有在你面前,可以卸下防備,做回我自己。我不用再扮演別人眼裡的我,我一直在演戲,戲裡戲外,我常常分不清夢境跟現實。只有跟與你相處的時光讓我好像雙腳落地,我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沒有腳的小鳥,你卻讓我想停留下來。你懂嗎,夢夢。”

說完這些,周磊忍不住啜泣了起來。我愣在了原地,我不知道應該不應該相信他,畢竟他是一個得無數獎的優秀演員。多少觀眾被他的演技折服。何況我這麼個睜眼瞎,糊弄起我來不跟幼兒園老師哄孩子一樣得心應手。

我看著他的臉,猶豫良久,我抱了上去,摟著他的腰。不管他是真的假的,這會他在戲裡還是戲外,我都是他唯一的觀眾,我願意接納他,就算他這會在演戲,我也買票進來了,我願意為他喝彩,期待著最後我跟他一起謝幕。

至於王子煜,我希望他幸福,雖然我知道他挑的這條荊棘路,走不了多遠,但是我還是希望在這個過程裡,他是快樂的。

突然想起剛剛王淑繞說我昨晚跟王子煜在一起,我問周磊“為什麼王淑繞要說我昨晚跟王子煜在一起。”我都多久沒跟他聯絡了,虧她想的出。

“據我所知,他們兩個好像天天吵架,王淑繞每天都追著王子煜後面跑,可能疑心生暗鬼吧,畢竟兩個人年紀相差那麼多。我知道的事情也有限,王淑繞也不是什麼都跟我講。我幾乎每天都在跟你聊天,我也沒有閒工夫管她的事情呀,我常常都是假裝在拍戲不回她訊息的。”說罷他又擺弄起我的頭髮來。

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其實我還有很多事情想弄清楚,可我又有些害怕,害怕周磊親口告訴我那些他與王淑繞一起針對我設計的陰謀。

雖然他之前的話有點預設了這些,但是如果他向我坦白這些過程,我又該如何消化這些。我看了看周磊,轉念一想其實也不那麼重要了,不管什麼原因讓周磊來到我身邊,重點都是來到了我身邊。

周磊低頭誠懇的看著我,“夢夢,如果你願意,我想公開我們。”我看著他的眼睛,還閃爍著淚水。我對他沒有對王子煜的迫切擁有感,哪怕這刻,我抱著他,我都覺得像夢境一樣,就像月亮來到了我身邊,我怕我的陰暗會汙染他。

我遲遲不敢回應周磊的告白,因為就算是王子煜也不知道我曾經離過婚,王淑繞就更別說了,所以我也不敢告訴周磊。沒有跟王子煜說是因為我怕麻煩,我有把握他知道了也會留在我身邊。而沒有告訴周磊,是我害怕失去他,我覺得那樣的我,配不上他。

我抱著周磊放聲哭了起來,我哭我的過去,哭命運的不公,為什麼讓我在這個年紀遇上他,為什麼上天像是對我眷顧又像在給我磨難。我不知道怎麼開口我隱瞞的過去,我好像明白了老餘離開我時的心情,他說我對他越好,就越像藤蔓一般纏繞著他。

現在的周磊對於我來說也是一樣,他的誠懇表白,讓我羞愧,我有著無以言說的內疚。周磊托起我的臉頰,用大拇指輕輕抹去我的淚痕,“對不起,夢夢,以後我不會再對你有任何隱瞞了,我只是沒有控制好,我不知道自己會被你吸引,你別哭了,哭的我難受。”

我把我想坦白的話,嚥了進去。緊緊的抱著他,生怕他從我懷裡溜走,“如果你以後發現我犯了跟你同樣的錯誤,你會像我原諒你一樣原諒我嗎?”

他堅定的看著我的眼睛說道,“我會,因為我不想失去你。”說完又更加用力的把我摟進了懷裡。

我的開心裡面夾雜著不安的情緒,因為我知道我一旦坦白就會失去他,這讓我更加沒有安全感,也為我們日後的分別埋下了伏筆。因為我拿不準,我在周磊心目當中的份量,我只能一次又一次透過踐踏他的底線,來試探我在他心目當中的份量,從而以確保我坦白這一切之後的萬無一失。因為我想牢牢的抓住他,我不想再嘗試,被人拋棄的滋味。那種感覺令我痛不欲生,我再也不想要了。

作勢我也緊緊的摟住了他,雙手纏繞在他的脖頸,把他拉倒在床上。他低頭輕輕的吻住我,我瘋狂的回應著他,似乎想把他吞噬進去。我又開始了化作一根藤蔓,以愛之名緊緊地纏繞他,想要把他牢牢的困在我的身邊。他溫柔的看著我,在我耳邊輕輕低語,“蘇夢,我愛你。”卻沒有看見我偷偷流下的眼淚。

接下來的日子他休息了很長的時間,不再接工作,我們每天都在一起。一起出門買菜,一起研究食譜,一起散步,一起洗澡,一起睡覺,就像連體嬰兒一樣,連睡覺都要拉著手。

每次洗完頭,他都會溫柔的幫我吹頭髮,吹完還會低頭貼著我的腦門用力的聞一下,然後用誇張的語氣說道,“哇,你真是我的香香公主。”這個時候我都會配合著他演起來,有時候他演王子,有時候演騎士,有時候演太監,但是一直讓我演公主。

我們更多的是窩在他家一起看電視,把他從出道到現在的電視劇都刷了一遍,我們一邊看一邊討論著。我常常望著電視機裡的他,又看看身邊的他,這一切美好的讓我覺得不真實。

他家裡堆滿了各種酒,他不太愛喝酒,每次都是淺嘗幾杯,而我總是把自己灌醉,好像醉了以後這一切顯得更真實一點。他總不讓我多喝,每次他起身做別的事情的時候,我就會偷偷的灌下幾大口,像一個偷吃的小孩。

我不愛吃水果,嫌麻煩,他總是把水果削皮切成小小一塊,在我們一起看電視點時候,用叉子一點點的餵我吃。連荔枝都會小心的把核去掉,會把西瓜的籽挑出來。

他比我想象中要體貼細心,我原以為他是不會照顧人的。他應該總是被照顧的那個,但我跟他在一起的時候總能被妥帖的照顧。我肆意的享受著這一切,沉醉在他的溫柔裡,同時又害怕失去。

我們還是一如之前的有很多話要說,他說我一天最少有五萬句話要講,我有太多想要告訴他的事情。想要把自己整個的暴露在他面前,渴望他懂我,他懂我以後是不是就會理解我的刻意隱瞞。

中間王淑繞找過他好幾次,每次都是要約他出去吃飯,都被他找各種理由推脫了。他似乎在儘量避免在我面前跟她接觸。

直到有一天,我在刷微博的時候,刷到有人在網上爆出王子煜約炮,被幾個富婆包養,同時跟四個女生交往,最後女生去醫院檢查感染了艾滋病毒。我把手機遞給周磊,他看完皺起了眉。我小心的問他,要不要給王淑繞打個電話。

他沒有猶豫掏出手機撥了過去,響了許久才接通,電話那頭傳來王淑繞沙啞又疲憊的聲音。“刷到微博了嗎。”

“師孃,你還好嗎。”周磊迫切的追問。

“別擔心,死不了,這點小事我能處理。”王淑繞不緊不慢的說。

周磊還是不放心的問“你去醫院檢查了嘛?”

“我的報告還沒有出來,我覺得你跟蘇夢也有必要去檢查一下。”王淑繞的這句話就像一個炸彈,一下讓我跟周磊面面相覷。

我連忙給林優優打去求助電話,林優優知道以後馬上就安排了她的私人醫院過來給我們檢查。在結果出來之前,我跟周磊一直呆在他家裡,我問他怕嗎,他說沒關係。

就在這期間,我們接到王淑繞的電話,她確診了。這讓我們更加的恐懼,好在最後優優給我們帶來了好訊息,我們沒有被感染。

也就說明,王子煜是跟我分手以後才染上的艾滋病。我跟周磊開心的同時,又在為王淑繞跟王子煜擔憂。優優說王子煜現在躲起來了,誰也找不到他,所有聯絡方式都關掉了。要我不要聖母心氾濫去趟這趟渾水。

隨之而來的是,周磊接到通知,他的新戲要開拍了,他馬上就要趕回橫店拍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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