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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靈雪簡單收拾了一下，帶著知秋離開了府邸。
白雨箐並沒有離開後院，而是將知春支開後，說起了其他事情。
“寒哥哥，昨日我讓知春去說買驢膠糕的事，王妃拒絕了，她說我吃了是浪費。可她自己吃著山珍海味，還請了一個會做宮廷菜的廚娘。”
夜北寒：“……”
還以為是什麼大事，結果就因為吃的。
“驢膠糕我會讓人送來，至於廚房做的吃食，你想吃什麼都可以讓下人送來，你回去吧。”
說完瘸著腿朝床前走去。
白雨箐見他是真的想休息，便也不敢再說什麼，乖巧的退出房間。
“寒哥哥，你也知道我不認識什麼名醫，所……所以你還是自己想辦法找找接骨大夫吧。”
說完便關上房門離去。
夜北寒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心情無比煩躁。
腿疼得厲害，整個人也沒有什麼精神。
冷雲推開了窗戶。
“主子，在下去找大夫，您忍著點兒。”
夜北寒順著聲音看去，忍不住指責。
“怎麼還沒有離開？不用找大夫，你去找楊將軍說正事要緊。”
窗戶被關上，冷雲的身影終於離開。
現在已經找不到更有用的訊息，目前拖得越久越會讓夜風睿更加懷疑。
以免夜長夢多，只能先將戰敗原由的證據提交上去。
雖不能將夜風睿拉下馬，至少能讓戰敗真相擺在眼前，讓去世的將士不再被譴責。
等事情真相公開後，他再慢慢出現更合適。
宮裡。
皇帝正在御書房裡忙碌。
李總管走到他的身旁。
“陛下，楊將軍求見。”
皇帝聞言，放下了筆墨與奏摺。
“讓他偏殿等候。”
不管那個朝代，武將身份都始終低於文臣，御書房楊子龍是不能隨便進的。
來到偏殿時，楊子龍正在裡面來回踱步，愁眉不展，長短哀嘆。
皇帝淡笑。
“楊將軍何時也喜歡嘆氣了？”
楊子龍聽見聲音，迅速轉身跪地行禮
“臣參見陛下。”
皇帝虛扶了一把
“起來說話吧，都是朕的老臣子了，不必如此拘禮。”
抬手示意他坐下說話。
兩人先後入座後，楊子龍立馬從寬大的袖子裡面拿出一疊信紙。
皇帝皺眉接下，疑惑這是什麼東西？
不等他開口問，楊子龍就道。
“這是寒王倖存部下收集到的一些證據，說是關於邊境戰敗的真相，讓陛下不要被小人矇騙。”
皇帝聞言，臉色沉了下去。
將手裡的東西往桌上“啪”的一放，冷哼一聲
“朕看是狡辯的書信才對，北寒那小子的行事作風本就容易壞事。”
楊子龍立馬倒茶水遞到他手裡，替夜北寒解釋。
“陛下息怒，外界傳言不可信，寒王回來的次數屈指可數，又有誰敢說特別瞭解他？
具體什麼情況還是看了信再說，若真是小人作祟，陛下不理會的話，只會讓小人得志，以後還會變本加厲！”
皇帝聞言，擰緊眉頭又看了一眼桌上的一疊信件。
唉……
他嘆息一聲
“北寒已經不在了，可朕提起他還是生氣，朕就要看看他部下要怎麼維護他的尊嚴。”
心裡還是沒有相信馬場戰役另有蹊蹺。
他開啟信認真看起來，一封、兩封、三封……越看到後面神色越是凝重。
裡面不僅僅有書信，還有一些購置糧草的實際單據，運送糧草的時間，包括到達的邊境的時間……
皇帝氣憤的一拍桌。
“豈有此理，到底哪一份單據是真的？糧草運送到達的時間與地點也有差異！”
購置糧草不是小事，用的銀兩也不是小數目。
糧官都會將單據這些上交戶部，而戶部也會稟報給皇帝。
楊子龍立馬安撫道。
“陛下息怒，具體真假可以讓人暗中檢視，寒王的部下說過，若是陛下原意相信，會相繼把其他證據奉上。”
此刻遞交的東西不關乎人，只是關於糧草的一些事情，裡面甚至沒有提到柳安河等人。
皇帝揉了揉眉心，沉默了許久。
“你告訴提交證據之人，朕會暗中讓人調查，其他證據可以交上來。”
楊子龍聞言，心裡很是高興，起身拱手。
“多謝陛下，寒王也是老臣在戰場上親手帶過之人，性情如何還是有所瞭解，並非傳言那般惡劣。”
皇帝冷哼。
“朕倒是覺得，就因為他是你帶過之人，你才老是為他說話。”
楊子龍：“……”
皇帝起身。
“好了，你退下吧，這件事朕會重視。”
這件事情不單單只是關於夜北寒的清白，更關乎到國家安定。
損害國家安定的蛀蟲，他必須給揪出來，不然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為了查清事情真相，皇帝沒有聲張，而是悄悄進行調查。
楊子龍離開皇宮後，立馬命人將冷雲叫到了茶樓。
“楊將軍，事情如何？陛下可有相信？”冷雲進屋就急切的問道。
楊子龍站在窗前望著街上熙熙攘攘的街道。
聽見他的聲音後回過頭。
“你放心，不管陛下信不信都會去調查一番，他是個謹慎之人，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能。”
說著又看向窗外，視線定格在一個燒餅攤子前。
是姜靈雪主僕兩，正等著買燒餅。
而在不遠處的街邊位置，夜風睿正注視著她的背影，嘴裡在跟侍從說著什麼。
冷雲也看見了姜靈雪，但並沒有注意到夜風睿。
“哼！她倒是瀟灑，看到主子受傷，不僅不關心，反倒高興得跟什麼似的。”
楊子龍聞言，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小子怨氣挺重的，她都不知道王爺的身份，自然不關心。”
說著臉上的笑容淡下。
“不過你得想辦法提醒王妃，睿王對她的關注有些過了。”
提起睿王，冷雲更生氣。
“睿王接近她不過就是利用，她還屁顛屁顛的覺得人家好。這次受傷十有八九就是睿王的手筆。”
夜北寒的腿會受傷，是因為攙扶了一個倒地不起的‘老婦’，結果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老婦’身手敏捷的用柺杖打在他腿上。
那一夜沒辦法回城裡，第二日回來後寒毒又發作。
楊子龍安慰道：“這段時間凡是小心為妙，撐過去就好。”
這時，他的眉頭皺了皺，視線看著窗外樓下，
“睿王又湊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