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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姜靈雪收到了玉綾公主的請函，邀請她過兩日去遊湖。
說是有自己的私人船隻。
知秋疑惑。
“主子，怎麼突然玉綾公主要邀你玩兒？聽聞她有點難伺候。”
姜靈雪將請帖放在一邊。
“我都沒有見過她，或許是因為皇后吧。”
很快到了赴約的這一天。
因為是出去遊湖玩兒，穿得相對輕便得體。
為了不把嬌氣的公主給嚇到，她將胎記畫成了梅花。
之前用藥膏期間，胎記淡了不少，也小了不少。
好得太快也有些不妥，於是將藥膏停了。
姜靈雪帶著知秋出了府邸後，白雨箐的身影出現在前院。
“她倒是春風得意，打扮得花裡胡哨，跟青樓裡的狐媚子似的。”
她心裡不得不承認，稍作打扮後的姜靈雪的確很驚豔，活潑靈動，嬌俏迷人。
知春看著府門外消失的身影。
“胎記還能這樣處理，她手挺巧的。”
白雨箐聽到這話，總感覺是在誇讚姜靈雪，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怎麼？你覺得她很美？”
“不是的小姐。”
知春急忙反駁，“小姐若是氣色好一點，比她好看百倍。”
白雨箐臉色終於好看了一點，轉身往琉璃院去。
回到琉璃院後，她拿出一個小木匣子，交到了知春手裡。
“找個辦法放到姜靈雪房裡，小心點兒。”
知春疑惑，“這是……”
話未出口，白雨箐就打斷。
“照做就是，其他的別問。”
知春沒有再多嘴。
此刻的姜靈雪已經到了約定的湖邊。
湖水清澈見底，明明很深的湖底，彷彿不到一尺深。
“主子，她還沒有來，會不會是糊弄您的？”
姜靈雪四處打量了一下，神色平靜的坐在草地上。
“無妨，再等等吧，哪怕她不來也沒什麼，至少我們欣賞了湖景。”
她並不是一個悲觀之人，凡是都愛朝著好的地方想。
知秋覺得有些道理，也靜下心來看周圍的景色。
碧水藍天，柳樹飄揚，野花芳香，蝴蝶紛飛……
“來人啦，不好了，有人暈倒了……！”
平靜被突然的聲音打破。
姜靈雪聞聲看去，在不遠處的地上，躺著一個人影，邊上還有幾個圍觀之人。
她憑著本能，起身就要過去，知秋立馬攔住。
“主子，小心是訛人的騙子，就怕你做了好事還會惹上一身騷。”
這種事情知秋見過不少，有人受傷或者暈倒，好心人出手幫扶時，反而被訛上。
姜靈雪能明白她的擔憂。
“先救人要緊，想訛我也看有沒有那個本事。”
說話間，已經朝著前方而去。
走近一看，倒在路上的是一位年輕小姑娘，看樣子只有十四五歲的樣子。
嘴唇烏青，臉色蒼白，嘴角還有一點白色泡沫，這明顯就是中毒的跡象。
“麻煩讓讓，我給她看看。”
姜靈雪擠進圍觀的人群，蹲下身翻看了眼皮，隨後又把脈一番，她神色變得凝重。
有人開口問道，“你是大夫嗎？看出怎麼回事沒有？”
姜靈雪：“她是中了砒霜，而且中毒比較深，我只能試試。”
她從袖口中拿出一個藥瓶子，將一顆藥丸塞進姑娘嘴裡，隨後用銀針護主她的心脈。
吃下藥不一會兒，姑娘就嘔吐起來。
這是要將胃裡的砒霜吐出，還灌下水繼續吐，相當於給她洗胃。
經過一番折騰後，又吃下有解毒丸，姑娘終於好了一點，還睜開了眼。
圍觀百姓驚呼。
“這醫術了得，吃下砒霜也能救活。”
姜靈雪卻並沒有高興，而是直接潑了他們一盆冷水。
“我只是緩解了她的痛苦，砒霜對她五臟六腑的傷害已經不可逆轉，時日已經不多了。”
姑娘也聽到了此話，眼淚流了下來。
但還是顫聲道：“謝謝，請問我……還能有多少時日？”
姜靈雪有些不忍道：“身體會慢慢垮掉，或許七八日，或許半個月。是誰下的藥？我覺得這事可以報官。”
一提到報官，姑娘慌忙拉住她的手。
“不能報官，是……是我自己吃的，是我自己不想活了，謝謝你。”
這時，人群裡出現兩個冷漠的男子，粗魯的拽起中毒小姑娘。
他們動作並不溫柔，也沒有考慮那姑娘到底難不難受。
這將在場的人都弄懵了。
“之前那姑娘倒下去時，這兩個男子就在不遠處冷冷的看著，還真奇怪。”
“總覺得他們像是貴府中的下人，或許是犯了什麼錯，一時想不開就吃藥自殺。”
姜靈雪總感覺怪怪的，這一切未免有些過於巧合。
更重要的是，若她真是自己不想活，醒來時就不會是說謝謝。
“知秋，我們悄悄跟上去看看。”
知秋點頭，神色緊張嚴肅得如同上戰場。
“好，那……那一定要悄悄的。”
不久後，中毒的姑娘被帶到了一家茶樓的豪華大包間裡。
兩個男子兩人隨意的扔在了地上。
“公主，人帶過來了。”
美人榻上，玉綾公主身子慵懶的起身，緩緩走了過去。
被扔在地上的姑娘，實際就是她身邊伺候的一個丫鬟。
她蹲下身，抬起丫鬟的下巴。
“有何難過的？能為本公主效命，你該感到榮幸。看來她還是有兩把刷子，那麼多的砒霜吃下去，竟然也能救活，難怪母后要讓我結交。”
站著的便衣侍衛，拱手道。
啟稟公主，寒王妃說只是緩解了痛苦，砒霜對五臟六腑造成的傷害不可逆轉，時日已經不多。”
玉綾公主聞言，臉上的笑容沉了下去，不悅的甩開丫鬟的下巴。
咳咳……
她輕咳了幾聲，皺眉說道：“連常見的砒霜也解不了，看來醫術也不怎麼樣。”
隨後，她冷漠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丫鬟。
“看在她伺候過本公主的份上，拿上十兩銀子送她回家等死吧。”
侍衛，“是！”
房門外面，姜靈雪迅速拉著知秋進了隔壁房間，透過門縫繼續觀察。
只見那丫鬟被兩個侍衛扶著出了房門，她淚流滿面卻一聲不吭。
知秋有些生氣道：“怎麼可以如此冷漠？奴婢只聽說她難伺候，卻不曾想如此惡毒。”
姜靈雪收回視線，嘆聲道：“命如草賤，有時候普通人，還不如他們富貴之人的阿貓阿狗。”
話音剛落下，後面傳來茶杯落桌的“哐當”聲。
她神經緊繃起來，這屋裡竟然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