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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不受待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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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裡的景色逐漸清麗起來,秋日裡僅剩的幾隻鳥在樹間婉轉鳴叫,庭院裡的草木被太陽踱上一層光澤,一陣清風拂過,晨光透過天際翻滾的雲朵,傾瀉而下,耀人眼目。

沈佳音緩緩地睜開雙眼,睡眼惺忪,眼裡還有一絲未消散地迷茫之色。

忽然,沈佳音的腦子恍惚了一下,她昨晚做夢了,夢到她走在那冰冷的宮道上,夢到文芷被活生生打死了,夢到她被貴妃毀容拔指甲,她在夢裡掙扎著,可是,模模糊糊之間,她似乎被人輕輕地抱了起來,那人還安撫的拍著她的背。

腦子一激靈,沈佳音眼底湧起驚慌之色,急忙掀開床簾,著急喊道,“文芷,文芷。”

文芷正從膳房回來,手裡頭還拿著給沈佳音的早膳,剛走到門口便聽見沈佳音的聲音,連忙把早膳放下,走進了內屋。

“小姐,怎麼了?”

看到文芷,沈佳音的心得到了一絲安撫,穩了穩心神,輕聲問道,“文芷,昨夜有人來過我房間嗎?”她昨夜似乎聽到了蕭璟安的聲音了。

“小姐,昨夜沒有人來過您房間啊!”文芷心裡頭很是疑惑,為什麼小姐要這樣問?

突然間,文芷一驚,驚慌道,“小姐,昨夜是有賊人嗎?我這就去告訴夫人去。”說著就要轉身往屋外走去。

沈佳音見文芷轉身就要走了,連忙阻止道,“文芷,你回來,昨夜沒有什麼賊人,許是我做夢了。”

文芷聽到後,這才穩住了腳步,隨後道,“小姐,我伺候你洗漱吧,我還將早膳拿回來了。”

“好。”沈佳音無神地回道。

沈佳音在想,她應該是被昨天悟通大師的字和昨夜的噩夢嚇到了,今世她與蕭璟安都沒有什麼交集,蕭璟安又怎麼會在深夜潛入她的閨房呢?

想通了之後,沈佳音心裡頭的慌亂消退了不少,“文芷,吃完早膳,我們去尋母親吧。”她要跟母親說一聲,她要去靈感寺這件事情。

“好的,小姐。”

與此同時,二姨娘和沈婉柔正在去給老太太請安的路上。

沈婉柔不懂二姨娘的心思,“母親,我們為什麼要去給祖母請安啊?”明明她這麼不待見我們。

老太太不喜歡二姨娘,連帶著不喜歡沈婉柔。自從老太太的夫君,沈濤齊的父親死後,老太太含辛茹苦的撫養沈濤齊長大,供他讀書,如今好不容易小有成就。

可卻不曾想沈濤齊會寵妻滅妾,老太太的封建思想根深蒂固,自然容不下沈婉柔母女,但是又不能駁了沈濤齊的面子,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二姨娘聽到後,眼裡湧起一抹濃濃的恨意,“老太太偏心於氏,我自然清楚,若是可以我也不想熱臉去貼冷屁股。”停頓一下後,“可是你父親尊她敬她,我們即使不喜,但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

雖然二姨娘嘴裡頭是這樣說的,但心裡頭想的卻是:那老太太護著於氏,護著那賤人的一雙兒女,吃穿用度上她都沒有辦法動手腳,她恨極了,也不甘心極了。

就連上次,沈佳音摔破額頭那次,還是她私下裡去求過沈佳音別告訴老太太,這件事才沒有被宣揚出去。

片刻後,二姨娘和沈婉柔就走到了康寧院,還沒有走進去,便聽見院子裡傳出來的笑聲。

二姨娘都要把手裡拿著的手絹擰成麻花了,眼裡的憤怒都快要溢位來了,心裡頭罵:於氏這個賤人。

沈婉柔也咬碎了一口銀牙。

屋內,沈佳音和於雅瀾,還有老太太正在開心的聊著。

沈佳音帶著文芷去雅苑尋於雅瀾,卻被下人告知,於雅瀾去了祖母那處,索性就帶著文芷去了康寧院,畢竟她也好久沒有跟祖母聊天了。

沈佳音方才才跟於雅瀾和老太太說了要去靈感寺還願的事情,眼下被兩人調侃的羞紅了臉。

突然,一個下人從門外進來,行了禮之後,“老夫人,二姨娘和二小姐來了。”

老太太聽到後,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了,滿臉都是不悅。

沈佳音坐在老太太身邊,聽到後則想從老太太的身邊站起來,卻被老太太拉住了,“怎麼得寵都是個妾室,你若想給她面子,待會再給也不遲。”

沈佳音沉默不語,心想:此時此刻沉默一定是最好的。

於雅瀾倒是面色不變的坐著,她已經對沈濤齊失望透頂了,至於二姨娘她們,更不必值得一提。

二姨娘和沈婉柔從門外進來了,恭恭敬敬的給老夫人請了安,隨後又給於雅瀾和沈佳音行了禮。

沈佳音見狀,急忙地站了起來,輕聲道,“二姨娘,二妹妹。”隨後,又慢慢的坐回去。

老太太看見沈佳音這個樣子,眼睛看了眼地上,眼底陰暗不明。

“這個時候來給我請安,都要到晌午了。”老太太開口道,“不要以為濤齊不在家,你們就可以敷衍我這個老太太。”

新皇登基的日子即將到來,滿朝上下的官員幾乎都忙的腳不沾地,沈濤齊也不意外。

二姨娘賠笑著道,“老夫人說笑了,妾身原本想的是昨日老太太從靈感寺回來,舟車勞頓的,許是要休息一會兒的,這才來遲了些,望老夫人見諒。”明明這個時辰請安是剛合適的,雞蛋裡挑骨頭,偏偏她還要忍受著。

沈婉柔見狀也附和道,“對啊,祖母,我和姨娘想著祖母要歇息久一點,這才來遲的。”頓了頓又說道,“不像某些人一點都不知道心疼祖母。”說完還看了一眼沈佳音。

“夠了,雅瀾和佳兒是怕我一個人發悶,這才想著早點來看我。”老太太眼神犀利的看了一眼沈婉柔,隨即又看向二姨娘,說道,“要是真的心疼了,那日我想讓二姨娘陪同前去靈感寺的時候,便不會百般推脫。”

原本老太太是想讓二姨娘一道前去靈感寺的,因為她知道於雅瀾要去參加賞花宴,奈何二姨娘故意稱病,這才是於雅瀾陪著老夫人前去的。

二姨娘聽到老太太重新提起這件事,心裡冷笑,不就是想讓於氏去結交更多朝臣夫人嗎?她偏不隨老太太的意。

“老夫人可是誤會妾身了,那日妾室的確生病了,怕將病氣過給了老夫人,這才不能陪同。”二姨娘似委屈般的說道。

老夫人不想聽二姨娘假惺惺話語,“我今日乏了,你們都先回去吧。”

聽到這話後,於雅瀾站了起來,欠了一下身,“那兒媳先回去了。老夫人好好休息。”

沈佳音也站了起來,欠了一下身,“祖母好好休息,佳兒先回去了。”

“好,好孩子。”老太太抓起沈佳音的手,拍了拍,“周媽,替我送送。”

“是,老夫人。”

二姨娘和沈婉柔見狀,欠了一下身,“老夫人(祖母)好好休息,我們先回去了。”

老太太坐扶額狀,沒有吭聲。

隨即周媽將一眾人送到康寧院門口,便轉身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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