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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牛那一臉堅強倔犟又飽滿淚水的樣子，嚴治軍可太熟悉了。
他從戰爭年代中走來，一路上不知道見過多少個像王二牛這樣的人。
從老人到孩子，每個年齡段的人都有，都是被鬼子迫害得家破人亡，滿腔怒火化為抗日情緒，擦乾眼淚加入戰爭。
男兒流血不流淚，寧可轟轟烈烈的戰鬥到底，哪怕是粉身碎骨，也絕不低頭，盡顯男兒本色。
正是因為有無數個這樣的人加入，拋頭顱灑熱血，才換來今天的和平生活。
而王二牛的身份，還是他親自調查的，他可以拍著胸膛保證，王二牛絕對沒問題。
更何況，這小子還立過功，舉報了一個賭場。
至於去過黑市，那都是小事。
既然如此，那就帶在身邊吧，假以時日，絕對可以成為一名合格的戰士。
嚴治軍作為保衛局的一把手，完全有權力為王二牛辦理一個編外人員的身份。
王二牛哪怕是被執念糾纏得痛苦不堪，依然沒有失去理智，他這一場即興表演，完全是因為——四九城已經沒有他需要的玉石了。
青木洞天的巔峰大小是99圍，雖然他也不知道上上個元紀的計量單位跟現在有什麼不同，更不知道這個圍，該怎麼換算。
但現在才才兩公里多，摺合才五里多點，也就是說，洞天還有很大的擴充套件空間。
如果他能將洞天擴充套件到巔峰時期，那他有沒有可能，達到上清老祖的高度？
從青松道長的記憶中得知道，他們只會長年苦修，並不知道有些玉石蘊含靈氣，只以為是大環境不好。
肯定沒看過網文。
怪不得洞天一直萎縮到最小狀態呢。
所以，他需要一個合理的身份，跑遍全國都不用查的那種，方便他來尋找玉石。
至於成不成？他又沒有任何損失。
沒辦法，這年頭可不是後世，一張身份證就可以走遍全國。
現在出門，身份證明，介紹信就不說了，關鍵是，對面還得有人接待。
兩人的心思看似很漫長，其時間才過去短短几秒鐘。
嚴治軍說道：“跟我來。”
王二牛點頭，跟著他一起進了小屋。
馬大爺的屍體躺在床上，眼睛微睜著，雙腿彎曲，看動作，似乎想從床上站起來。
咽喉處一傷口，胸口和被子佈滿血液，但是尚未乾涸，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的資訊，就算有，這麼多人進入房間，早就被破壞了。
據保衛科的人說，他們是凌晨五點左右，巡邏到這裡時，發現馬大爺的房門半開著，進來檢視時才發現他遇害的，但遇害時間未知。
保衛科的四散搜查，希望能找到兇手，直到保衛科長過來後，知道馬大爺與嚴局長交情甚厚，這才通知了他。
王二牛強忍住不適，認真的觀察現場，希望能找出一點有用的資訊來。
一圈搜尋下來，包括馬大爺的雙手或指甲裡，什麼也沒有發現，唯一有用的資訊就是，確認咽喉處為刀傷。
王二牛眯著眼睛，再怎麼說，他也看過幾本懸疑偵破小說，破案的第一步，先是還原現場……對吧？
他也不太確定，畢竟優質的偵破小說太少了，他自己都有點模糊了。
在他的猜測中，兇手應該像秦淮茹那樣，用刀撥開了門閂，這點已經從門閂上的痕跡得到證實，進入了房間，而馬大爺恰好那時驚醒，一邊問誰一邊準備起身。
也有可能沒有問，或者是感覺不對，就想起身做出應對，只是對方速度太快，一刀正中咽喉處。
馬大爺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
根據已知資訊推測：
一，兇手是個用刀老手，可能還會點武功。
二，仇殺，因為兇手根本沒有拿走錢，也許拿走了一部分，但剩下的錢還有好幾百塊，這可是一筆鉅款了，沒有哪個人會捨得放棄。
三，兇手對屋內的情況比較瞭解。
四，死亡時間應該三個小時左右。
嚴治軍目光沒有離開過王二牛，當看到他見到鮮血時，只是緊緊皺著眉頭，並沒有什麼反應，不由的高看了一眼。
待王二牛轉了一圈，嚴治軍帶著考校的意思問道：“怎麼樣？有沒有發現？”
王二牛搖搖頭，將剛才的猜測說了一遍。
嚴治軍眼睛一亮，誇讚道：“你小子可以啊！這麼短的時間內看出來這麼多。”
他是真的覺得王二牛很有靈性。
隨後又眉頭一皺，說道：“要說是仇殺，可老馬平時也沒得罪過誰呀？”
這倒是真的，馬大爺自從到了軋鋼廠，就再也沒出去過，總不能得罪過軋鋼廠的工人吧？
保衛科很快給出答案，絕對不可能。
想想也是，就一個傳達室的老大爺，與世無爭，況且，馬大爺又不是像傻柱那樣的愣頭青。
嚴治軍緊皺著眉頭，苦苦思考著馬大爺的人際關係，兩人一起並肩作戰十幾年，可以說對彼此都非常了。
忽然，嚴治軍眼睛一亮，說道：“難道是……那年的敵特？”
王二牛眼睛也亮了，他記得馬大爺曾說過，就是因為那場戰鬥，才退下來的，當時一共十幾名敵特，他們準備不足，拼盡全力才抓到一大半，最後一小部分消失無蹤。
有沒有可能，當年那些敵特回來報仇了？
只是，現在敵特都這麼猖狂了嗎？
但是目前為止，也只有這麼一個調查方向。
嚴治軍留下幾位同志，協同保衛科調查軋鋼廠和周圍的情況，同時整理好馬大爺的遺物，並給王二牛留下地址，讓他明天自己過去。
一切安排好，他親自抱起馬大爺的屍體，向外走去。
王二牛一直目送著嚴治軍一行人離開，保衛科的人想過來安慰他，被王二牛搖頭拒絕了。
很快到了上班時間，隨著廣播聲響起，藍色的海洋湧進了軋鋼廠，王二牛找到郝主任，提出辭工。
郝主任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他並不知道馬大爺已經去世的訊息，現在還在保密階段，只是以為馬大爺調到其他地方去了。
依兩人的關係，王二牛跟著離開，好像也正常，也不多做挽留，直接同意了。
一個臨時工的離職，並不值得他關心，招來王二牛，還是看在馬大爺的面子上。
工資還要等下個月再結，王二牛也不在意，兩人隨意道了再見。
出了廠門口，順著路慢慢往四合院走去，王二牛繼續思考著馬大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