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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衛生，王二牛直接回到房間睡覺，天冷，又沒有什麼娛樂專案，更別提夜生活了。
不睡覺幹嘛？
也可以幹……咳，不是沒人嗎？
他有點明白了，為什麼七，八十年代，超生人口那麼多了。
原來都是閒出來的！
一夜無話，只有冷風吹。
王二牛喝完一碗糊狀的早餐，和居委會的人打聲招呼，出門直紅星軋鋼廠而去。
這次沒再晃晃悠悠的走了，身體恢復了不少，心裡又想著事情，腳程自然快了不少。
走到紅星軋鋼廠，工人已經全部開始上班了，廠門口依然靜悄悄的。
馬大爺看到他時，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王小子，不用來這麼早，來早了也沒用。”
一邊說，一邊讓王二牛進傳達室。
進了傳達室，王二牛笑著說道：“馬大爺，我就想著宜早不宜遲嘛，不能讓人家等咱們吧！”
馬大爺點點頭，說道：“也是，行吧，來都來了，那就等一會吧！對了，我幫你找一個掃地的活，臨時工，而且，以後也很難轉正，或者說基本上不可能轉正，你覺得怎麼樣？能不能幹？”
王二牛心中不由的嘀咕，這老頭不會是看他昨天掃地掃得利索，就想著讓他掃地的吧？
哥們好歹也是大學生，雖然……咳！但在這個時代，也屬於稀缺物種好不好？
嘴上說的卻一套話：“好的馬大爺，我不挑的，只要有份工作就行，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現在最重要的是安頓下來。”
馬大爺繼續點頭：“嗯，你小子考慮得對，不得不說，你小小年紀，考慮事情還挺周全的，也算難得了。”
王二牛汗顏，他有個球的周全，否則不可能給自己挖個天坑了。
表面陪著笑臉，連說不敢當，自己就是想到哪說到哪。
馬大爺不經意的說道：“王小子，你的口音沒有鄉音啊！是京話吧？”
王二牛回道：“馬大爺，我也不知道這是哪裡話，一路走一路學，就成這個樣子了！”
馬大爺說道：“那你還會家鄉話嗎？”
這個可太會了，王二牛立刻用上家鄉話。
馬大爺同樣用家鄉話，兩人又閒聊了一會兒。
一個人來到傳達室，說道：“馬大爺，我過來了，你準備讓誰過來呀？”
馬大爺準備站起來，那人連忙說道：“哎喲大爺，你腿腳不方便，不用站起來了，你就坐著說吧，我聽著就行。”
馬大爺用手一指王二牛，王二牛趕緊站了起來，他可不敢像馬大爺那樣擺譜。
馬大爺說道：“呶，就是這個小子，他叫王二牛，今年16歲了，也算成年了，是我戰友的親侄子，家裡沒有吃的，逃荒過來的，你看看行不行？”
那人打量了王二牛一眼，笑著說道：“大爺你客氣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只要說一聲就行了，只是這活有點苦。要不要我重新再安排一個活給他。”
馬大爺搖頭道：“不用，工作哪還有挑三揀四的，就掃地吧！”
那人說道：“行，既然大爺你發話了，那就按您老人家說的辦吧！”
馬大爺擺擺手，說道：“別，還是按規定來吧！王小子，你跟郝主任過去吧！”
最後一句話是對王二牛說的
王二牛全程當著擺設，一句話也沒有說，直到這時候，才有機會接上話：“好的好的，郝主任好，我叫王二牛，還請多關照。那大爺，我先過去了。”
馬大爺點頭說道：“行，你跟郝主任過認識一下工作地點，一會走的時候到我這裡來一下。”
王二牛點點頭沒有說話。
郝主任對馬大爺說道：“那大爺，我們先過去了。”
馬大爺同樣點頭。
二人出了傳達室，郝主任在前面走得飛快，一句話也沒說，王二牛在後面跟著，幾次想搭個話拉拉關係啥的，只是看著郝主任著急的樣子，只好閉上嘴巴。
兩人一路走過廠門口空地，向廠內走去，路過左右兩排辦公樓，後面就是一排排的車間了，每個車間相隔大約十米左右。
穿過好幾排車間，到了後面，又是一片房子，大部分房間上都掛著某某倉庫字樣。
郝主任帶著王二牛，直接來到後勤管理處，這才對王二牛說道：“你先坐，我幫你登記一下，然後帶你去工作場地看一下。”
王二牛連忙說了聲好，又打量了一下屋子，一個書櫃，一張辦公桌，幾張椅子擺放牆邊。
整個環境，就突了兩個字，簡陋。
王二牛隨便找了一張椅子，半邊屁股坐上去，雙腿帶點勁，好方便隨時起來。
這一會，他心中有點想念他當時上班的公司了。
想當初……咳，雖然招聘人員對他愛搭不理的，可是，應聘的時候他坐得舒服啊！
整個身體幾乎都癱在椅子上，四個爪子軟綿綿的下垂著，鼻孔向天，兩眼一直盯著天花板……
臉上就差寫著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了！
唉!往事不堪回首啊！
郝主任坐在辦公桌後面，拿出一本貌似是登記表的本子，詢問了王二牛的名字，年齡，籍貫，性別等等
王二牛強忍著吐槽，耐心的一一作了回答。
登記好，郝主任說了句跟我來，又風風火火的向著來時的路走去。
王二牛……
揑著鼻子咬緊牙關，快步跟了上去。
這一來一回把他折騰的，本來就不太健康的身體，又開始喘氣了，大冷天的，額頭上居然出汗了。
穿過辦公樓，郝主任指著廠門口那一大片空地說道：“以後你就負責打掃這裡吧，這可是咱們廠的門面，你一定要打掃乾淨，可不能掉鏈子，不然的話，哪怕有馬大爺的面子，我也一樣把你清退的，知道嗎？”
王二牛看著這麼一大片空地，心裡直髮苦，不過還是咬咬說道：“好的郝主任，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幹的”
郝主任點點頭，又說道：“那就好，希望你用心幹活，不要丟了馬大爺的面子，另外，垃圾推在那邊，你什麼時候可以上班。”
王二牛說道：“隨時都可以”
郝主任說道：“那就明天吧，早點過來，到後勤領工具，行了，就這樣吧，你去找馬大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