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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真難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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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媽樂得找不到北了,站在那裡一個勁的笑。

王二牛剛剛在床上時,可不僅僅只是在發呆,還回憶一下這個年代的說話方式,可別跟誰說話時,一不小心,把後世的網路語給蹦出來了。

別人聽不懂是小事,被人當成怪物才是件麻煩事。

同時,關於這個年代的一些事情,他也稍微整理出來一點,就比如,他此刻正要問的:“張大媽,我剛到四九城時,聽人說過,居委會不是可以安排工作嗎?怎麼還要去打聽呢?”

張大媽稍微收斂一下笑容,說道:“是可以安排工作,不過工作名額比較少,而且……”

說到這裡,她壓低了聲音,小聲說道:“大前年,報紙上說了,全國一下子招了近兩千萬,後來又發現用不了那麼人,又全部精簡下來,現在還有很多人在家裡待業呢!”

聽張大媽一說,王二牛似乎有點印象,忘記在哪本書裡看到過了,58年的大躍進,不僅僅多招了兩千多萬人,還開始了大鍊鋼鐵,同時還有一種名為浮躁誇張的風氣極為流行。

不但浪費了大量勞動力,浪費了糧食,還造成許多土地拋荒。

沒想到,59年就遇上乾旱,糧食減產。

種種原因下,才造成了三年饑荒。

不過這些,都跟王二牛沒啥關係,現在他最擔心的,就是工作,沒有工作,到時候他肯定會被送回原籍。

絕對會餓到頭暈眼花,口吐白沫的那種。

只是現在,連張大媽也沒有什麼好辦,不,可能連居委會主任也沒有辦法,他又能怎麼辦?

心裡默默的嘆了口氣,臉上依舊帶著笑容,又陪著張大媽聊了一會。

在他的旁敲側擊下,終於打聽到,現在是正月初八,很多工廠單位在初五那天就開工了。

他現在臨時住的這間房子,是居委會專門用來收容像他這樣的人,如果遇上老弱病殘,多住幾天也沒什麼。

吃飯的話,跟居委會的人起吃飯就行,他們這裡有食堂,只不過,以後有機會了,還是要補交伙食費的。

當然,不交也沒什麼,一切全憑個人覺悟,居委會肩負著監管東直門大街的任務,可以說什麼都能管,救助災民也在他們的工作範圍內。

張大媽又聊了一會,可能還有工作要忙,說了句好好休息一下,又風風火火的離開。

王二牛又躺回床上,繼續發愁工作的事情,連空間也懶得進了。

丫的現在都快活不下去了,還考慮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一直躺到晚上,王二牛再次走出房間,張大媽告訴過他,晚上天快黑時,要起來吃飯。

其實不用張大媽囑咐,食堂就在後院,早在兩個小時前,他就聽到食堂那邊傳來叮叮噹噹的聲音了。

居委會其實沒有多少人,王二牛仔細數數,加上張大媽,一共23人。

記得有哪本書上曾寫過,居委會全稱為居委會街道辦事處,一個居委會一般管轄2000戶6000人左右,不超過3000戶9000人,按照每人管理110戶至150戶標準來算的話。

也就是說,這個東直門的居委會最多也就管轄6000戶,或者說是9000人。

這23個人,有男有女,有大媽,還有老頭,除了張大媽外,其他人王二牛一個也不認識。

不過,人群中有一個女人極為顯眼,她約莫三十多歲,齊耳短髮,圓圓的臉龐,穿著一身棕綠軍裝,看起來,英氣勃勃,極為幹練,周身氣場極為強大。

王二牛心中猜測,這個女人,該不會就是居委會主任吧?

果然,當聽到別人稱呼她為王主任時,印證了王二牛心中的猜測。

其他人就沒有這樣的氣質了,衣服雖然乾淨整潔,不過大多數都是以灰色,黑色為主,也看不出來是什麼款式。

王二牛隻認得中山裝,其他的款式,他就不知道叫啥名了。

他衝著張大媽熱情的打個招呼,又對著其他人一一含笑點頭,不是他不想熱情一點,而是實在不熟悉啊!

居委會的人也都笑呵呵的回應著,他們目光純淨,並沒有因為王二牛穿得破破爛爛,渾身髒兮兮的而嫌棄他,更沒有絲毫歧視王二牛的意思,這讓王二牛心中泛起一絲溫暖。

如果有可能,他恨不得和居委會所有人打成一片,這樣的話,無論在工作,生活,戶口都有一定的好處,甚至還可以介紹媳婦呢!

張大媽也沒有想幫他介紹的意思,王二牛隻能先放棄,以後再說吧!

想要在這個時代混得好,不但要有個好人設,還要和很多人保持著良好的關係,這是在這個時代立足的基本法則。

王二牛心中默默想著,也沒有耽誤他的動作,從公共碗筷區域裡,拿來一副碗筷,跟在隊伍的後面,慢慢排到打飯口。

很快輪到王二牛了,食堂的視窗處,只有一個搪瓷盆,裡面裝著黑不黑,黃不黃的糊糊。

王二牛遞上大碗,打飯阿姨舀了一勺糊糊給他,再從旁碗裡夾了幾根黑乎乎的,貌似是蘿蔔乾一樣的鹹菜,放到他的碗裡。

然後,打飯阿姨不再搭理他了,自顧自的開始收拾起來。

王二牛捧著這非常“豐富”的晚餐,心中直呼臥了個大槽。

腦袋裡有如一萬個槽點想噴湧而出,就是不知道從哪開始?

這黑不黑黃不黃的糊糊,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玉米和白麵二合一麵糊吧?

好像不對,那種應該白中帶黃,跟這個顏色不太一樣。

難道是玉米和高粱?臥槽哦!這玩意能吃嗎?

不過,當他抬頭看看四周,每個人都在埋頭吃……不是,埋頭喝糊糊,看他們這副模樣,似乎很香甜的樣子。

王二牛心裡難免有點好奇,這一刻,他想起在2023年吃過的雜糧,那味道還真不錯呢!

難道雜糧真的很好吃?不再多想,連忙找個地方坐下來,雙手捧著大碗,嘴巴湊到碗邊,用力一吸;

“吡溜”

一口糊糊吸到嘴裡,苦澀了味道頓時佈滿了口腔,有種想吐的感覺,但一想到這就是今天的晚餐,王二牛也顧不上其他的了,連忙嚥了下去。

居然有點刺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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