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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終日黯淡無光,抱著女兒的程氏,這才看清衛楚玉的臉頰,整個心提了上去,眼裡寫滿了擔憂:“你的臉……”
衛楚玉沒緊要地笑了笑,居然把她們都騙過了,看來那個獄卒也應該沒差。
此時的獄卒,人影剛好消失。
衛楚玉衣袖橫擦了擦臉,不必再裝。
她可不讓自己這副模樣,任人嘲笑。
一會兒就語態輕鬆道:“娘,你再看看?”
眾人矮身一看,她臉上疑似的淤青沒有了,雖然還有些髒,
但可以很清楚的瞧見,她的臉是完好無損的。
這下讓那些想要嘲笑她的人,心收了回去。
蘇妍寧嘴角的上彎月,瞬間肉眼可見的癟了回去。
程大夫人這才縮回探出的脖子,也把心放了半個回去,她有些疑惑,卻也不知好不好開口。
南瑜芳卻沒這顧慮:“那你這趟是去?”
“就是拿我去問話,不過我是新嫁婦,什麼也不知道,沒什麼可說的。”
“真是這樣?”南瑜芳擠眉,老大的不信。
“要不然呢,把我請去像大爺一樣供著?”
呸,那更不信。
怎麼可能把她請去做大爺?把她供著還能不把她放出去?
可笑又無稽。
眾人撇了撇嘴,但想想還能是什麼,只能是她前一個說辭了。
管她們信不信,衛楚玉確實是過去當大爺的。
別說有人陪吃陪玩,還有人送財,就問你們信不信?
老夫人曲著身,安慰了幾聲人沒事就對了,然後,就向衛楚玉問出了她想知道的重點。
“那你可有見過你薛家舅舅或你父親,有沒有給他們……”
“我怎麼能見到他們?“
“就是那些審問官,也是鼻孔朝天,我不覺得他們會帶話。”
衛楚玉臉不紅,心不跳,睜著兩眼說瞎話。
反正你們也是強人所難。
沒準這幾天渣爹渣舅火很大,就是有機會提了,難保不是往他們火口上撞?
不反手再給你們個“特殊照顧”?
“就,就沒有後續了?”老夫人顫著兩手問。
衛楚玉下巴點了點。
南瑜芳有些急,但又放好了態度問:“楚、楚玉啊,那你……有沒有跟他們說,我和妍寧是蘇家人啊。”
她們純屬誤帶,覺得自己一千個冤枉。
這種無妄之災,該想盡辦法和南家剝離開,逃離這裡。
聽她自稱蘇家人,忙著和南家撇清,兩親弟媳撇了撇嘴。
回來又吃又拿時,你南瑜芳怎麼不說?
偏偏又愛拿大姑子的身份在府裡壓人。
南三娘和南四娘心裡也是不滿,覺得算她活該。
衛楚玉很想冷漠臉說:你們這關我屁事啊?
“說不說,難道上頭不知道?叔伯們沒替你解釋嗎?”衛楚玉直接把責任物件擺正。
她有什麼責任替你們兩母女說情?
“叔伯……”南瑜芳嘴裡念道,想了想,扒著木欄邊,朝斜對的三四房男丁使勁了。
衛楚玉卻突然發現,那方少了人。
南三爺,南四爺不見了。
是被提去審問了?
再一看她的婆婆程氏,憂心之色變的更為凝重,滿臉透出心神不寧。
這才幾日,大夫人的眼眶就整一個凹陷下去,身形消減襯得衣裳都寬大多餘,和富貴韻養的人一點不搭邊。
見衛楚玉這裡探不到什麼,都失望的散去。
她們默契地走遠些,拿後背向著大房一家。
還以為這衛楚玉是有本事呢,竟然還是怎麼出去的又怎麼回來。
是呢,一點作用不起。
我看,她也不是真心幫我們南家。
……
圍著一起的女人嘟囔。
她們這些人既希望衛楚玉高飛不了,又希望人家做事有利於自己。
人就是這麼矛盾。
程大夫人無奈地哀嘆了口氣。
衛楚玉來時也注意到,婆婆程氏是獨一處。
是被……孤立了?
衛楚玉往前挪動身子,撩開婆婆散落在額前的髮絲,對上了一雙腫如核桃的眼睛,還有乾裂起皮的嘴唇。
對於一位母親,還是英雄母親,她不吝給予柔情,輕聲問:“娘,你這是怎麼了?”
一下蒼老好些歲的程桐淑,望著衛楚玉怔了一下,就緊緊捏住她的手臂,像是飄浮的水中抓住一隻浮木。
“楚玉,我怕。”程桐淑憔悴的臉上嘴唇翕動。
她挨近衛楚玉,頃身在耳邊說:“今日午時,我見南三爺和四爺給送飯的獄差說了些什麼……”
“沒多久就有人帶他們離開。想起薛維說的那些話,我怕他們會對赫兒……”
“楚玉,你別怪我多想,這兩三日你不在,我總聽老夫人吩咐她後人,說做什麼要儘量配合,保重自身才是要緊。”
“我這心……”
程桐淑臉色發白地撫著胸口,很是忐忑。
哼哼,這就忍不住去揭短告密了嗎?
對於南三爺和南四爺的騷操作,衛楚玉心裡不怎麼驚訝。
也難怪程氏憂心忡忡,才不是孤立那麼簡單。
她安撫地蓋住程氏的手背,安慰說:“婆母別擔心,那也要講究證據。”
雖然安在南芝赫頭上意圖謀反的罪名是假,但支撐它的假證據是皇帝默許授意的。
那是做大假。
但下面的人要告發,就得說個子卯來。
像三房四房插手不了郡王的軍中事務,只能揭揭陰私,做大文章。
可惜,南芝赫那些諷喻的詩文,已經全被她收入了空間,於這世間來說等於是銷燬。
當時薛維那麼提,衛楚玉估計他主要是想攪合南家,或者撇清他自己,也或者皇帝也不希望讓人看懂他在忌憚,南芝赫有自身的汙點最好。
告也是徒勞,衛楚玉是一點不擔心,氣定神閒地給婆母做思想工作。
告吧,那就是憑空捏造,是誣陷!
“對了,楚玉,他們真的沒有為難你麼?”
程桐淑想起薛指揮那嗔怒的眼神,不免擔驚。
衛楚玉眨了眨眼睫,小聲說:“嗯,確實有這個意思。”
“但我裝了一下,沒給他們機會。”
凡事別說的太好,反而叫人操心。
“那,好孩子,你身上傷著沒有?”
“沒呢。”
衛楚玉笑著拉開衣袖,褲腿給她看,完了說:“婆母,那有我認識的熟人,以前常來我們廟裡上香敬神明,我機靈著呢。”
她這逆境裡機敏輕鬆的態度,給程桐淑沉鬱的心情帶來了一抹清涼。
衛楚玉將一直盯著自己的南芝雪拉過來。
小丫頭的瞳仁大大,像葡萄一樣水靈,一眨一眨的,萌萌可愛。
這就是一個人類甜崽。
只是屬於小孩子的嬰兒肥消了不少,顯得眼睛骨碌碌的,更大了,眼圈紅紅的,也沒有了神采。
“好孩子,嫂嫂聽到你護著嫂嫂了。”衛楚玉一手貼著她的背,一手輕輕刮她的小鼻子。
只見小豆丁鼻子通紅,鼻子下也是又紅又起皮。
聽了誇獎,南芝雪沒有笑,神情還有些不自然,因為想要抿動放平的唇,卻不自覺微微的上走。
雖然她最後被嚇唬哭了,可還是值得表揚,小孩子能知道什麼呀,一個作業都能壓破天。
“嫂嫂不離開,和你們在一起。”衛楚玉溫聲細語。
就見小丫頭驚訝了一下,衛楚玉手順勢給她喂入了東西。
小丫頭眸光一變,頭往後仰。
嗯?是甜的,還不酸又不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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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維最近很是頭疼。
因為堂堂皇宮重地,竟然遭了竊。
還是遭了大竊,可謂說是遭了洗劫都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