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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手中的繡花鞋,心中明瞭,孔常從她手中奪過鞋子。
“坐下,我給你穿上,天寒地凍的,不可脫著鞋子走。”
顧曦月說道:“走不動,一踩進雪地裡就沒法走。”
孔常給她穿上鞋子,溫聲道。
“我揹你走。”
顧曦月道。
“這怎麼能讓你背呢?雪地本就不好走,再揹我如何走得快?”
孔常卻不容她反抗,給她穿好鞋子,背起她就走。
顧曦月紅著臉問道:“我很重吧?”
孔常輕聲道:“一點都不重。”
如果可以,他想時光慢點走,他想就這樣揹著她走一輩子。
他突然生出私心來,希望李寒夜這次是真的死了,這樣他就能同顧曦月永遠的在一起了。
顧曦月的呼吸噴在他的脖子間,溫熱的,帶著癢意,撓得他心也跟著癢了起來。
想起她那皙白的肌膚,那不盈一握的腰肢,那潔白勝雪的美背,那甜美的睡顏。
他只覺得全身燥熱,呼吸也跟著亂了。
顧曦月沉默著,雙臂環在他的脖子上,閉上了雙眼,不敢看這天地間白茫茫的一片。
沒多久,顧曦月又睜開了雙眼,問孔常。
“累了嗎?要不我還是自己走吧。”
孔常依舊淡聲道。
“不累。”
他沒有打算放下顧曦月,依然不停步往前走。
如淵走在前,搖頭直嘆。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是對是錯,值得不值得?唉!問世間情為何物?”
孔常白了他一眼。
“你懂得很多?”
如淵道。
“女人遍地是,但屬下卻不知道何為喜歡,何為愛,也沒有讓人心動的。”
顧曦月想了想說:“喜歡一個人,是不是會為他難過,想他念他,擔憂他的安危,為他心痛。”
如淵說:“姑娘不是與世子很恩愛嗎?不是懂得比誰都多嗎?還來問我。”
他回著話,卻是看向孔常,然後搖著頭,繼續為孔常嘆息。
顧曦月說:“這我怎麼知道,本來嫁給世子也是因那一紙婚約,至於情啊愛啊沒想過,只不過後來聽聞世子遇刺了,就覺得很難過,然後才開始想他,可能這就是如你說的情不知所起,已然埋心中吧。”
孔常卻道:“或許是因為你習慣了他的存在,突然失去才會心裡難受呢?隨著時間的推移,可能也就會淡忘了。”
顧曦月說:“可能吧,如果他真的不在了,我可能會一時無法接受,但是我不會因此想不開,畢竟世間的美好,不僅是因為愛情,只有愛情。”
孔常聞言,心情好了許多,原來她的想法這麼開明,看來就算世子真的死了,她依舊還能接受別的男人的,只不過時間的問題,他還是有機會的。
想於此,他很開心。
“對,世間還有很多美好的事物,沒了一個再換一個,哪裡有那麼多長情一生不變的感情。”
顧曦月好奇的問孔常。
“那你有喜歡的人嗎?能放得下嗎?喜歡一個人又是什麼樣子的?”
孔常說:“我也不太清楚,或許每個人對待感情都不一樣的,所以我沒法回答你。”
待到了夜色深沉之時,依然沒有找到能住人的山洞。
孔常沒法,只能拿著劍,砍了些樹枝來給顧曦月搭一個能避風的小屋,又用樹葉給她墊好,將自己的外袍脫了,墊底下給她。
然後又生起了火在近前守著,孔常讓如淵守前半夜,他守後半夜。
可是當他醒來時,發現顧曦月已經抖得不成樣子,就算有火,她還是受不了這雪地的寒冷。
孔常伸手給她探了探額頭,見還正常,也不敢放心,喚了喚她。
“顧曦月,你很冷嗎?”
顧曦月本就因著寒氣重,沒法入睡,聞言只說。
“還好。”
但孔常見她發寒的嚴重,將她從小屋子裡拉了出來,讓她坐到火邊,又加了樹枝進去。
火是燒得旺了,顧曦月依舊冷得牙齒在打架,臉色也變蒼白了起來。
孔常沒法,將她抱在懷中,攏緊了她的披風。
“這樣子會不會好一點。”
孔常的身體倒像是一個暖爐,一靠近就溫暖得很。
但顧曦月還是理智的掙扎著要起身,孔常雙臂鎖住了她。
“別動,再這樣下去你會染風寒的,我沒有風寒藥在身,你就將就著取取暖吧。”
顧曦月紅著臉,雖然知道孔常只是為了她健康著想,但是她還是有所顧忌。
“這,不太好吧。”
孔常說:“你與北辰王抱在一起演得那叫一個恩愛,也沒見你覺得不好意思。”
顧曦月紅著一張臉道。
“那能一樣嗎?這不是形勢所迫,情非得已。”
孔常說:“嗯,當時是他逼你,為逃走才那般,但是現在,你受了寒氣,再這樣下去,死在山中,就白白逃出來了,仇還未報,世子還沒有訊息,你甘心就這樣病死嗎?”
顧曦月想了想,覺得也是,她還不想死,再說了,孔常又不是那種強人所難,動了歪心思之人,不過只是為了擋風寒而已。
當下她也不再掙扎,安靜的靠在孔常的懷中,溫暖傳來,安心的睡了過去。
孔常見她許久未動,全身也不抖動了,才捨得將手收緊了,目光灼灼的看著她那睡顏。
他想,就一直這樣子多好,抱著她,揹著她,過著只有她們兩個人的生活。
天才剛初亮,如淵已經不見身影,連那隻歇在樹枝上的小黑也不見了。
顧曦月剛醒過來,發現自己還在孔常的懷抱中,孔常的雙臂依然緊緊的環著她,掙扎著起了身,坐在一旁。
她結巴的問道:“孔公子,你,你還好嗎?”
這麼被她壓了半夜,該麻完了吧,她正伸出手,想幫孔常按一按大腿,孔常攔住了她。
“無事,一會兒就好了,把我的衣袍拿來。”
顧曦月聞言,從那冰冷的小屋子裡,將孔常的衣袍拿來遞給他。
孔常將衣服往大腿根上一放,便一動不動,臉色有些異常。
顧曦月以為是因為自己坐他身上太久了,他腿麻了才會如此。
道歉道:“對不起,我睡得太沉了,一時沒能醒,還讓你受罪那麼久。”
孔常聞言掃了一眼大腿間,不動聲色的說道。
“是挺受罪的,不過也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