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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裡不知歸處〈三〉
誰能來告訴他,為何當母親的還能毒到殘害自己的親生孩子的。
這柳氏當真是惡毒至極,無法無天,讓人想直接剁下她的狗頭。
柳如是在粗婆子的攙扶下起了身,冷聲道:“她企圖下毒害我命,不成又想用簪子殺我,我打她還不行了?”
若不是顧長風突然出現,今日她可不打算饒了她,如今被外人撞見,這毒手是下不成了。
心中雖還有氣,好在她命好,被顧長風看上,許了平妻之位,要不然今日她怎麼肯善罷甘休。
顧長風道:“既然這樣,不如轉交給大理寺審一審,好將此事審個水落石出,還趙夫人清白。”
柳如是見他將‘清白’二字故意咬得重了些,想來定是這賤人將她之前的所做所為告訴了顧長風。
若真去了大理寺,她哪裡還能完好如初的走出來,誰人不知道他妹妹嫁的可是大理寺少卿,大理寺卿又是她妹夫的表哥,這進去不死也能扒層皮。
她咬牙切齒道:“這都是家事,就不必如此麻煩了,念在星兒初犯上,我也不同她計較了。”
顧長風將趙雲星從地上抱起,“那便不打擾趙夫人了,我先帶雲星去醫治,待好後再送回來府上出嫁。”
柳如是道:“趙雲星還沒嫁進你顧府,就這般帶走,於禮不合。”
顧長風目色冰冷,語氣冰涼,全身都散發著陰冷之氣:“我不帶走,難道留她一人在這裡讓你打死嗎?聘禮已經在來的路上了,望夫人記得給紅娘趙雲星的八字,好早日成親家。”
他說完話,抱著已經疼得昏迷過去的趙雲星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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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夜直到月華初上,夜色如墨時才踏進聽雨閣。
他今日工作結束時,被晉王妃派人來請去了晉王府中,與他談上官溫婉的事。
李寒夜明確表示自己此生都不會納上官溫婉為側妃,讓她母妃早點死了這條心。
晉王妃見他不願鬆口,想他難得才剛成親,不好太過於逼迫,便只是說:“母妃可以不逼你,但是上官溫婉是你表妹,應當好好相處,也不用急著趕她回上官家。”
要不然她那姐妹對她也會氣上一氣,怪她的不是,不如就讓上官溫婉知難而退,自己來的自己走,成與不成都與她無關。
李寒夜臨走之時,見母妃的寢室裡的桌子上有葡萄,不免覺得稀奇,這秋日竟然還有葡萄進貢到皇宮,想來是他父親今日又進宮與皇上閒聊去了,得皇上賞賜回來的。
李寒夜想了想,既然看到了,不如拿回去給曦月嘗一嘗,這秋日的葡萄是何等味道。
想於此,他將碟子端在手中,轉頭朝他母妃看去:“母妃,你讓人禁了世子府的水果,連兒子都跟著受罪,今日這葡萄便歸我了吧,兒子是真的想吃。”
他像珍寶一樣往懷中護著,一副“你不給我也拿走之樣”讓人哭笑不得。
晉王妃疑惑的看著他:“我不記得你什麼時候愛吃過水果啊?”
李寒夜摘了一顆丟進嘴裡,“今時不同往日,秋日乾燥,兒子就想吃點水果補補水份。”
晉王妃擺了擺手,讓他拿走:“你喜歡便拿去吃吧,你父王今日進宮與皇上下棋,得皇上恩賞帶回來,天涼我也不愛吃這寒涼之物。”
李寒夜一聽,喜上心頭,連忙謝過他母妃,然後抱著果碟出了晉王府。
在天色剛暗之時回到了世子府,又拐道去了浮華閣,打算問問孔常今日給曦月診脈結果。
他讓李三先將果碟先送回了聽雨閣給顧曦月,便一人進了浮華閣。
朗朗月色正怡人,天上繁星點綴,寒風凜冽,孔常正在閣樓內溫酒,抬眸見到李寒夜出現在院子中。
他站起了身來,施了一個君子之禮:“世子。”
李寒夜微微頷首,“孔公子,本世子來是想問你,世子妃的藥方可寫得?”
關於顧曦月的事,乃是重中之重,比他吃飯的事還要大,怎麼能讓他不著急呢。
眼下孔常雖然進了世子府,就算他寫出了藥方,也要他滿意了,才能去配各種藥材,也是需要上些時日才得的。
孔常沒想到李寒夜會如此著急,這顧曦月僅僅只是體寒之症就急成這樣,若是得病重那還不得要去他半條命。
不過顧曦月有他急的本事,光那傾城之貌已足以讓世間的每個男人甘願成為她的裙下之臣。
所以一點小病能讓李寒夜急這樣是情有可原的。
孔常請他入了坐,給他倒了一杯溫酒,遞到了他的面前,“世子不必急,藥方我已經寫好,等下便給你過目,若滿意了,你便可著人去配藥材過來給我,過此藥說難也不難,不過是費些人力。”
李寒夜不解,問道,“哦?難不成還是稀世之珍貴藥材不成?還得費人去找,可會很費時間?”
他劍眉微皺,眸色幽沉暗沉,似有不滿。
若尋個一年半載的,顧曦月的身體可等得起?只怕到時候小病也會拖成大病。
她如此嬌體可拖得起,眼下才秋日,她已然手若冰塊,寒涼得讓他心疼,憂心不已,生怕她熬不住這個冬日,這可如何是好。
現如今,他與顧曦月感情還淡得如陌生之人,連給她暖身的機會都沒有。
孔常見他臉色不太好,也知他心中定是很著急,便道,“世子,這蜂蜜說珍貴也珍貴,最主要它長在深山之中或是山崖之上,山中猛獸又多,難於相尋,自要多派些人去尋才得。”
李寒夜將一杯酒飲盡,聞言,神情微微訝異,他只聽聞過蜜蜂,還當真是第一次聽聞蜂蜜的,這又是何物?還能入藥?
孔常娓娓道來,“世子有所不知,這蜂蜜倒是個好物,山民常住山中還有可能所得,其味甜若蜜糖,卻比蜜糖還要補,此乃蜜蜂採花蕊所得的蜜糖,最適合給體弱之人進補。”
李寒夜點點頭,看來當真是得來不易,一隻蜜蜂這麼小,要採花到何年何月才能得出蜜糖來。
還有滿大山的尋找還是有點難度,不過這難不倒他,只要能配製出甜藥來給顧曦月調養好身體,他有的是辦法尋到這蜂蜜。
“孔公子的藥方甚合我意,不愧是醫聖。”
兩人又繼續閒談了一會兒,李寒夜讓人上了飯食,與酒相謝孔常的盡心盡力。
又慰問了一番在世子府的居住可滿意等,這一聊便聊到了月上中天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