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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美涵在江歸家受了氣，氣哄哄的跑回了家。
從那天開始，她鋼琴一下沒碰過，飯也不吃了。
柳夫人端著餐盤，站在柳美涵門前，輕輕釦響房門。言語很焦急，“美涵，你這不吃不喝怎麼能行呢？”
“我不吃！拿走！”
柳美涵在屋裡吼了一嗓子，哪裡還有大家閨秀的模樣。
柳所長坐在沙發上愁悶煙，狠狠地把菸頭按滅，走上前拉過妻子。
“哐哐哐！”他揚手捶門。
“柳美涵！你給我出來，你這幾天是瘋了嗎？到處丟人現眼！小江不是說的很清楚，人家有物件！還是馬上就要結婚的物件！你怎麼好意思找上門去惹事呢？”
柳所長氣的瑟瑟發抖。這個月來，他已經成為全單位的笑柄了。
女兒不僅在單位門口攔江歸，還跑到單身宿舍去攔江歸。
“那個溫玉珠哪裡配得上江歸？”
柳美涵激動地哭了。
柳所長搖搖頭，覺得女兒已經魔怔了。
“配不配，那是江歸自己的事情，和你有什麼關係？你和江歸的事情，到此為止！要是再讓我知道你去找他，我把你腿打斷！”
柳夫人撫著心口，嚇得臉色蒼白，“老柳，你可不能這麼說美涵啊！要不你去找小江談談，你是他領導，他肯定聽你的話。”
柳所長不可思議的看著妻子，很難相信這是從她嘴裡說出來的話，柳所長氣得手亂顫。
“你！你啊！慈母多敗兒！”
裡屋柳美涵聽見母親的話，就像抓住救命稻草，猛的一下開啟門，眼中充滿希望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爸！媽媽說的沒錯啊，你去找江歸談談，好嗎？求求你了！你是他的領導，他肯定聽你的話。”
柳所長的目光沒有絲毫停留，甩手離開了家。
下午，柳所長在辦公室看報，接到了妻子的電話，電話裡妻子帶著哭腔，“老柳，你趕緊回家吧。美涵自殺了。”
柳所長一慌，手邊的茶杯打翻在地。
他趕回家的時候，柳美涵脖頸上還殘留著一道血痕。
妻子趴在女兒身上，哭的幾乎斷了氣，“老柳，你就去找一下江歸，和他談談，好嗎？我不想失去美涵，我再也不想失去任何一個人了！”
柳所長想到了十年前發生的那件事，最終嘆了口氣，妥協了。
他確定柳美涵真的生命無礙後，一頭鑽進了書房，抽菸抽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早，他鑽進辦公室，瞪著牆上的掛鐘，八點剛到，柳所長就抄起電話，給江歸坐在的研究二組去了電話。
“喂，請問找誰？”話筒裡說話的不是江歸，而是李曉平。
柳所長清清嗓子，儘量和平時說話的語氣一樣，“江歸在嗎？讓他到我這兒來一趟。”
“好的所長，您稍等，我去通知他。”李曉平說話的態度，十分謙恭。
掛掉電話，李曉平站在原地。
他入職一年多了，柳所長還沒主動找過他，可是江歸，入職才兩個月。
江歸，你可真是好命啊！
李曉平滿心怒氣，他緊了緊下頜，去研究室找江歸去了。
江歸聽說柳所長找他，收了一下桌面，直接去了柳所長的辦公室。
他輕輕釦響了柳所長辦公室的門。
“請進。”
柳所長的嗓音發啞。
推門進去的瞬間，江歸聞見一股嗆人的煙味。整間辦公室裡煙霧繚繞，柳所長就坐在辦公桌後吞雲吐霧，愁眉苦臉。
關於柳廠長找自己的目的，江歸大致猜到了一些。最近單位上，關於柳美涵和自己的流言蜚語不少，想必柳所長是知道了。
“小江，坐。”
柳所長在菸灰缸中，胡亂按滅指尖的菸頭。
他起身走到窗邊，開啟窗戶，象徵性的往外扇乎了兩下，站在視窗深深吸了一口氣。
“小江，有件事兒我想和你談談。”
還不等柳所長開口，江歸直截了當的說道，“柳所長，我也有件事想找您。”
柳所長微愣了一下，抬抬下頜，讓江歸先說。
“是這樣的，我覺得我和您的千金有些誤會。我已經要結婚了，柳同志再去宿舍找我，我怕她名聲有損。”
江歸的一席話說的很漂亮，完全拒絕了柳美涵和自己的可能性。
柳所長心裡卻不是滋味，他眉上的皺紋很深，看上去疲憊不堪，也有些不解。
“江歸，你從來都沒有考慮過，和我家美涵發展一下嗎？”
江歸笑了笑，點道，“柳所長您別忘了，我要結婚了，我不能始亂終棄。”
“如果你沒有物件呢？”
柳所長這話，是替自己女兒問的，同樣，也是替自己問的。
在他心中，女兒是最優秀的。不僅人美，鋼琴彈的也好，出身也是相當不錯。為什麼江歸就看不上她呢？
江歸併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柳所長，這種假設完全沒有意義。現在我有物件，也要結婚了，這才是現實。”
江歸的目光誠摯，反而是柳所長，目光稍微躲閃了一下。
“柳所長，我理解你愛你的女兒。但是寬容不是縱容，愛她也要有一個度。”
說完這話，江歸起身要告辭。
“柳所長，您還有什麼話交代嗎？”
不卑不亢，有理有據。
柳所長真的有些佩服江歸了，他同樣站了起來，問了江歸最後一個問題。
“小江，你不考慮一下自己的前途嗎？如果我要你和你物件分手呢？”
江歸併沒有把這話當做威脅，而是一種疑問。
他呵呵一笑，“如果柳所長是這樣的人，我相信，海華不會有今天的成就。”
柳所長也笑了，這兩天縈繞在心尖的陰霾，瞬間一掃而空。
此後，江歸在研究所裡，雖然也被傳閒言碎語，但總體上還算是平靜。
加上他和柳所長的那一次深談，江歸覺得柳所長是個很不錯的領導。他銳意進取，不搞小團體，注重人才引進。方方面面都展示著他領導的才華。
這讓江歸在這個研究所裡，更有幹勁了。
溫玉珠的漢堡炸雞店，也越來越紅火。
剛開業的幾天，雖然大排長龍，但是溫玉珠心中是忐忑的，她擔心人們只是嚐鮮。
但經過一個多月的經營後，漢堡店每天都在排隊，溫玉珠總算鬆了一口氣。
晚上八點左右，店裡就沒什麼人了。
溫玉珠忙著收拾完廚房後，把正在拖地的李芬叫了過來。
“小芬，我有點事兒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