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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棲霞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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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昭回京都之後就天天纏著赫胥黎說是要去棲霞山莊小住幾日,那裡山明水秀是避暑的好地方,如果只是她自己要去,赫胥黎肯定一早就答應了,元昭卻是要帶著文恬跟阿瑞一起去。

赫胥黎怎麼也不肯答應,他不鬆口文恬自然不敢私自出去,元昭便只好天天纏著赫胥黎求來求去。

“你要是捨不得恬恬,你也可以一起去啊!”元昭道。

“我這幾日有正事要忙,哪有閒工夫。”赫胥黎站在書架前翻找著書簡,頭也不回地敷衍回答。

“你忙過了這幾天再來不就好了,你騎馬不過半天的路程就到了,我跟恬恬兩人坐馬車需要一天半才到呢!”元昭在赫胥黎身邊轉來轉去。

文恬則是默默站在角落,看著這兩人吵來吵去,覺得頗為有意思,赫胥黎日常面無表情,只有在元昭面前才顯出幾分無奈的神色來。

“你以前都是自己去的,怎麼今年非要她陪著?”赫胥黎停下了手中的事情,不解地望著眼前少女。

“我一個人多無聊啊,而且也什麼好吃的……我保證她不會少了一根毫毛。”元昭小心翼翼道。

赫胥黎實在是受不了元昭的聒噪,而且深知此女子不到目的誓不罷休,於是便答應了讓其帶文恬出門,兩日後他忙完了就跟他們匯合,再一同去山莊後面的楓葉林。知道元昭最愛去那楓葉林打獵,那林子深處有一種火焰蜈蚣,毒性很是厲害,他估摸著元昭想去再蒐集一些來煉製蠱毒。

當日晚間元昭便張羅著收拾東西,翌日清晨兩輛馬車便出發了,一輛裝的是去山莊需要用到的一些衣物器皿,一輛坐著文恬元昭和阿瑞。

馬車朝著西城出發,出了西城門一路朝棲霞山駛去,出了鬧市文恬便掀開了簾子朝外望去,只見兩邊都是樹林,葉子綠中夾雜了一些黃色,煞是好看。

自己似乎很久沒有這樣安安靜靜走過一段路,欣賞這樣的風景了,心中油然而生出一種恍若隔世之感。

“這裡有什麼看的,到了棲霞山我帶你去楓葉林,那裡有整片火紅色的楓葉,保證你會沉醉在其中。”元昭笑道。

途中在驛站停了片刻,次日午間一行人到了棲霞山莊,元昭照舊曆去了秋水閣,文恬住進了浮碧軒。

一路舟車勞頓,文恬只覺得疲乏不堪,草草泡了個澡便睡下了。

“你是說你們小姐睡到了現在還沒醒?”元昭看著漸漸下落的太陽,心中有些忐忑,這文恬的身子似乎還沒好全,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吧?於是將自己的擔心問出了口。

“小姐沒事,只是累了,等小姐醒了我立刻過來告訴您。”阿瑞福了福身。

自家小姐已經不再是宇文侯府的四小姐了,赫胥將軍卻還是願意以禮相待,這次出行甚至遣了兩個小丫頭過來照看,阿瑞心存感激,自然盡心盡力。

這一覺文恬一直睡到了後半夜,夢中是宇文央破碎的臉,黑暗中她猝然睜開雙眼,只覺得心如擂鼓,久久不能平息。

突然間,房間裡似乎有其他人在,文恬只覺得渾身汗毛倒立,猝然轉頭朝著不遠處望去,只見那張在夢中破碎的臉赫然好端端地出現在床尾。

“啊!”文恬悚然一驚坐了起來,張開嘴準備驚聲尖叫,叫聲卻戛然而止,一隻手捂住了她的口鼻。

“噓,恬恬,別出聲,是我,大哥。”

感受著那掌心的溫度,文恬心頭的驚懼少了大半,看來這還是個活人,那就好,那就好,不過宇文央不是已經問斬了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嗚嗚。”文恬扒拉著宇文央的手,示意他放開自己。

“好,你別大聲說話,我此時身份特殊,不能暴露。”宇文央囑咐道,緩緩鬆開了捂住文口鼻的手。

“大哥,你,你還活著,阿父呢?”文恬轉身抓住宇文央的手臂,反覆確認其真實性。

“阿父他們都……都……”宇文央捂住了自己的臉,似乎不忍再說下去,片刻後他苦笑道:“我能夠活下來,多虧有蘇宛姑娘相助。”

“蘇宛姑娘?那就好,你如今有什麼打算嗎?”文恬問道,她很開心宇文央能夠活著,畢竟這是這個世界為數不多待她好的人。

“我準備去大漠,今天偶然看見了你的側臉,還以為是眼花,抱著萬一的心態跟了上來,沒想到真的是你,恬恬,你平安無事,這真的太好了。”宇文央將文恬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一番,然後將眼前人攬入懷中。

“跟大哥一起去大漠,你可願意?”宇文央道。

文恬有些猶豫,她想到了赫胥黎,比起跟著宇文央去那遙遠的大漠,她覺得跟著赫胥黎呆在京都似乎更為安全些,而且還可以學到落梅針的本領。

“我拜了師父,正在學藝恐怕一時半會兒不能跟大哥去了。”文恬沒有將自己的一切和盤托出,因為她知道宇文侯府抄家是赫胥黎帶人去的,雖然是奉命行事,但宇文央估計會將赫胥黎視作滅族的仇人吧。

“是那個姑娘嗎?身手確實了得,內力也深不可測,是個好師父。”宇文央點了點頭,“你有這樣的機緣的確是難得。”

“既然如此,大哥就先去那邊,等待一切安定之後再來接你可好?”宇文央摸了摸文恬的發頂。

“好,大哥要去什麼地方,等我學好了本事就來找你。”文恬很願意去外面見識見識,自然不會拒絕這樣的機會。

“現在還不知道,若事情成了,我自然能夠找到你,若是事情不成……你就當沒有我這個大哥吧……”宇文央看著窗外的明月悵然道。

“不會的,無論大哥想要做什麼一定都會成功。”

文恬認真地望著眼前人真誠說到,雖然她不知道宇文央要做什麼,自己如今能力有限也幫不上他什麼忙,但是卻真心希望他能夠平安並且實現自己的抱負。

“你說的對,我一定會成功的。”宇文央摸著文恬的發頂,笑望著眼前人精巧宛如瓷娃娃一般的面容,眼中漸漸有了神采,語氣變得無比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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