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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定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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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奉母親喝完藥之後宇文姝便立即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稟退所有丫頭婆子,她焦慮的在房間中踱來踱去,信送出去已經過了三日,照理來說表哥應該已經收到了,為什麼卻沒有一點訊息?

殷紅的嘴唇因為因為焦躁的心情而變得有些蒼白乾燥,就連原本飽滿的面頰都隱隱消瘦了下去。

“小姐,這是剛才小廝送來的信。”丫頭阿玉託著茶盞走了進來,托盤上放著一封信。

宇文姝焦灼的心突然安靜了下來,她快步上前將信拿在了手裡,十根白生生的手指翻飛,快速將信拆了開來。

信上只有短短兩行字,“今日辰時,後院假山,芙蓉花下。”

這是……表哥的字跡!宇文姝將薄薄的信紙一把貼在心口,輕輕咬住下唇,原本有些蒼白的嘴唇立刻有了血色,眼角眉梢的幾縷愁緒煙消雲散開來。

原來表哥幾日都沒有回信是想要給自己一個驚喜嗎?松山書院距離京都約莫要一日路程,他一定是快馬加鞭趕來的!宇文姝的心底彷彿開出了一朵小花,嘴角不自覺微微上翹,引得阿允十分不解。

芙蓉花在宇文侯並不是什麼稀奇的樹木,只是假山旁的芙蓉花卻只有一株,那是後院最偏僻的一個角落。

清寒的月光下,宇文姝孤身一人倚靠在假山旁,面前是一株盛開的芙蓉花,花樹的影子影影綽綽,隨著夜風緩緩浮動著,彷彿隨時會有什麼東西從那樹影底下鑽出來。

宇文姝看著眼前的黑暗,心中忐忑不已,她是怕黑的,但是期待的心情蓋過了恐懼,蔥白的十根手指攥著一方繡了芙蓉花的帕子,不自覺已經將其攪得有些皺巴巴的。

窸窸窣窣極輕微的腳步聲傳來,她立即轉身,看到了一個頎長挺拔的的男子身影,她未來得及多想,立刻跑上前去,一雙瀲灩的美目直直望向那人。

“怎麼……是你?”宇文姝臉上的笑容迅速消失,整個人如遭雷擊呆立在當場,她怎麼也沒想到,來的人不是她的表哥而是晉國公世子陸九!那個世家圈子裡出了名愛拈花惹草的紈絝子弟。

“小姐似乎很失望?”陸九啪的一聲開啟了手裡的扇子,輕笑道:“看來陸某來得不是時候?”

“你怎麼會在這裡?那封信是你送的?”說罷之後,宇文姝想到了那封信上的字跡,不由得擔心起表哥的安危來。

“我與周公子也算是同窗之誼,恰好得過他幾幅墨寶,家中有一異士擅長模仿名家墨寶,那封信正是出自那位先生之手,陸某才能有幸再與佳人月下一會。”

陸九說著從懷裡掏出了一封信,宇文姝認得,那正是自己給表哥寫的信。

“三小姐不希望這封信再落入他人之手吧?”

陸九看著宇文姝逐漸變得蒼白的臉色繼續道道:“陸某對一見傾心,家母過幾日就要上門提親,還望小姐不要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免得到時候丟了兩家人的臉面。”

陸九一步一步緩緩走近宇文央,用扇子輕輕撥弄起宇文央垂落在耳畔的碎髮。

“你……”宇文姝厭惡地偏了偏頭,放低了聲音道:“無恥小人,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嫁給你的!”

“哦?是嗎?”陸九用扇子輕點宇文姝的心口,然後一把握住了宇文姝纖細的腰肢,將其帶入懷中。

宇文姝瞳孔緊縮,怎麼也沒想到眼前人竟然如此大膽,她想要厲聲呵斥,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發不出聲音,雙手背挾制在背後,她拼命掙扎,卻無濟於事,薄薄的春衫被掀開,宇文姝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人肆無忌憚的動作,淚水瞬間盈滿了眼眶,恨得幾乎將自己的一口銀牙咬碎。

“哼,宇文侯家的小姐果然不愧是武將世家,行事作風叫人刮目相看。”陸九從懷裡掏出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似笑非笑地望著宇文姝,眼底裡卻透出輕蔑之色。

淚水爬滿了宇文姝豔麗的面容,她死死咬住了自己的飽滿的唇瓣,心頭滿是屈辱與無助,只恨自己手無縛雞之力,否則就算是拼上一條性命也要將眼前人碎屍萬段。

可她畢竟是侯府的小姐,又受自己的孃親教誨多年,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道理,幾番掙扎,沉默思慮良久她跪了下來,用盈滿淚水的美目望向眼前人,低聲告饒道:“陸世子,無論如何請你不要將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你要做什麼我都答應你,求你了!”

“哦,是嗎?”陸九用扇子挑起了宇文姝的下巴,似笑非笑。

“過幾日家母會上門提親,小姐只需要乖乖等著,不要再做一些有傷你們兩家名譽的事情就好。”陸九直起了身子,居高臨下地望著宇文姝,嘴角微微勾起,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

宇文姝幾乎嘔血,她望著那人遠去的背影,纖細白皙的手指緊緊抓住自己的裙角,目光中帶上了濃重的恨意,為什麼自己只不過想要嫁給自己的心上人,為什麼如此艱難?難道自己要為了這侯府的榮光搭上終生嗎?

一見鍾情?這種話只有傻子才會相信,世家之間的姻親無非是為了利益與榮光,娶誰根本不要緊。

翌日清晨,宇文姝梳妝打扮停當,全然不見昨日的狼狽,她恭恭敬敬地端著藥來到了自己母親的床榻前,將藥碗端給了自己的母親。

周夫人的臉色好多了,只是神情依舊怏怏的,周瑾知道自己身體已經好了,只是宇文簡傷她太深,她沒什麼心力再去打理府上事務,是以一直稱病不出門,她接過藥碗,用勺子輕輕撥弄著深褐色的藥汁。

宇文姝侍立在一旁試探著說起了自己的婚事,小心翼翼觀察著母親的神色:“聽聞陳夫人已經遞來了拜帖,後日便要過來下定了?”

周夫人住了手,將手中藥碗放在了床頭的一個小案几上,她拉起了自己女兒的手,語重心長道:“阿母知道你委屈,可是我們世家大族的貴女哪一個不委屈?這件事情是你阿父定下的,你當日若是狠狠心不回來也就罷了,既然回來了就要做好這樣的準備。”

說罷拍了拍宇文姝的手背當作安慰,然後躺在靠枕上疲倦的揮手,揮手示意其回自己的房間去。

走出房門,宇文姝的心已然涼了半截,她知道,比起自己的幸福來阿孃更在意侯府的安危和兄長的前途,所以她只能夠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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