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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無妄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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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滴答……

山泉水滴落在寒潭之中的聲音帶著優美的節奏,文恬看著眼前的黑暗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此時身處何時何地。

她想要起身才發現自己被一雙宛如鐵鑄的手臂環抱著,背後傳來的溫熱感覺讓她心頭一跳,記憶緩緩湧進腦海……

原本以為已經沒有危險,赫胥黎帶著自己朝著侯府的方向奔去,誰知半路竟然從四面八方殺出約莫五六隊人馬,每一隊三四人,身手了得,且用了極為詭異的陣法,他們領頭人揮舞著一把鋼鞭,將赫胥曜逼得節節敗退,最後不得不選擇逃遁,最後的記憶是赫胥黎懷抱著自己跳下了山崖。

回憶到這裡就結束了,她不記得後面的事情,所以……這是山崖底下?

文恬推了推身邊人的手臂,只聽見他悶哼一聲,明顯是受了傷,卻依然緩緩放鬆了手臂。

輕輕掰開環繞著自己的雙臂起身檢視,只看見漆黑的洞中有一絲微弱的月光灑下來,恰好照在赫胥黎頭頂不遠處,藉著微弱的輝光,文恬看見赫胥黎背後的衣衫破碎,赫然是一道狹長的傷口。

這可怎麼辦,不會是破傷風感染了吧?又或是失血過多?文恬的腦子裡閃過各種可能性,她調動起自己全部的腦力,仔細回想處理傷口的方法。

摸了摸赫胥黎的額頭,發現其體溫還算正常,大機率是失血過多或者是體力透支,他們肯定不可能跳下山崖就到了洞窟裡,而是他懷抱著自己一路走過來的。

傷的如此重還要抱著自己一路走到這裡,不知道這人是怎樣捱過來的,文恬心中一陣發緊,眼前人沒有拋棄自己,還算是有些道義。

赫胥黎側身躺在一張明顯經過人工打磨的石床上,床上還鋪著一層氈毯,靠近石壁的一旁有一個架子,架子上放著各種瓶瓶罐罐,另一邊還有一池子泉水,水上波光粼粼反射著月光,幾隻閃著幽光的螢火蟲在月光中起舞。

這難道是一名隱士的山洞?那麼是不是有治療傷口的藥物呢?文恬站在雜物架前凝眉深思。

“你拿酒來,就在你面前的架子上。”

突然響起的聲音將文恬嚇了一跳,她連忙按照赫胥黎的話在那架子上尋找類似酒罈的東西,就在最後一層上,有許多大小不一的酒罈,她拿起了最小的一個。

“你要喝酒?”文恬不知道這些古代壯士的習慣,她小心翼翼拔開塞子,將小小的酒罈湊近了赫胥黎的嘴邊。

赫胥黎微微睜開一隻眼睛,無力道:“倒在我的傷口上。”

文恬不禁拍了一下自己的腦子,對啊,傷口需要酒精消毒,自己怎麼連這點兒常識都忘了,她忙不迭放下罈子,去處理傷口。

“你可能需要將上衣脫一下,傷口中有碎布條需要清理。”文恬道,她並沒有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問題,對面的人卻沉默了幾個呼吸。

赫胥黎緩緩起身,一層層脫下了自己的上衣,露出結實的胸膛和整齊排列的腹肌,文恬這時才覺得有些尷尬,她眼觀鼻鼻觀心繞到了眼前人的身後,接著微弱的月光看見眼前人背後遍佈著各式各樣的傷疤,她不由得一陣心悸,看來,這古代的將軍是當真不好做。

文恬將烈酒倒在傷口上,酒香霎時間盈滿了鼻尖。隱忍的喘息聲傳來,赫胥黎高大的身軀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卻沒有哼出一聲。

過了約莫幾個呼吸的時間,赫胥黎似乎是緩了過來,他接著道:“還要麻煩你上一下藥,架子上,第三層,白色的瓶子。”

等上完藥之後,赫胥黎似乎緩過氣來,他側身緩緩躺了下來,背對著文恬道:“是在下連累姑娘了。”

這對文恬來說的確算得上是無妄之災?她想要找些話搪塞過去,卻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於是問道:“這裡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會有這些藥物?”

“這是我曾經習武住過的地方,極其隱蔽,尋常人是找不到的,姑娘大可放心。”赫胥黎回答。

文恬準備隨意找些話說,卻瞥見赫胥黎還光著上半身,怕他著涼加重傷勢,於是將他脫下來的外套蓋了上去,就在此時,一陣倦意襲來,文恬忍不住坐在了赫胥黎的身邊。

兩人有一句每一句的說話,文恬不知道自己是何時睡去了,醒來後發現身旁的人側身躺著,雙眼緊閉,灼熱的呼吸噴在了自己的頰側。

她連忙起身,卻因為起得太急而頭暈目眩,眼前一黑又再次躺了下去。她有些絕望的伸手摸了摸赫胥黎的額頭,果然非常燙手,她在心中哀嚎,果然這裡的藥物還是相當落後的。

文恬起身準備去拿點泉水給眼前人先降溫,手腕卻被眼前人扼住了,赫胥黎一把將自己扯了回去,她站立不穩倒在了他身側,身體立刻被環住了,只聽眼前人輕聲喚道:“別走。”

她想要掙脫又怕將加重傷口,只好雙手抵在胸口儘量與眼前人保持一段距離,“我不走……你……先放開我。”文恬只覺得眼前人正在緩緩收攏雙臂,而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

“別走。”眼前人並沒有回答文恬的話,只是反覆說著一句話,叫人不明所以。

“阿孃……別走。”含混不清的話語再次傳來,文恬總算是聽清楚了,她緊繃的脊背漸漸放鬆了下來,想來無論多麼堅強的人,都會有脆弱的時候,縱然是叱吒戰場的大將軍也不例外。

她掙扎著將一隻手拿了出來輕輕拍著眼前人的手臂儘量將自己的聲音放低道:“我不走,阿孃不走,好寶寶乖乖睡覺。”

文恬一邊拍著一邊哼起了一支不知道從哪裡聽過的搖籃曲,只希望能夠安慰到眼前人,如果他高燒死去了恐怕自己也只有餓死或者被野獸吃了,正當她胡思亂想之間環抱著著自己的雙臂漸漸鬆弛下來。

總算是從那鋼鐵一般的雙臂中掙扎了出來,文恬望向頭頂,一縷白色的光照了下來灑在不遠處,已經到了第二天清晨。她搬來昨日用剩下烈酒,將自己的裙角撕下一塊放進酒罈中浸溼,擰得微幹,輕輕擦拭赫胥黎的臉和脖子。

需不需要擦拭身體?文恬想了想決定好人做到底,將覆蓋在赫胥黎上半身的外衣拿開,因為沒有乾淨的紗布,文恬並沒有包紮傷口,刺眼的傷口在日光下顯得更為猙獰,好在傷口是狹長形態的,眼前人的體質也非常好,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血痂。

文恬將眼前人的上半身擦拭一遍之後已經累得有些虛脫了,她疲憊的坐在石床上,只聽得自己的肚子發出了咕嚕咕嚕的響聲。

石床的不遠處有一個水潭,水質清澈見底有幾條魚兒在緩緩遊動著,約莫有孩童手掌大小,文恬拿著一把匕首蹲在水潭邊意圖很明顯,嘩啦一聲,水花飛濺,文恬胸前的衣衫溼了一片,拿起匕首,卻見刀尖上什麼也沒有。

“不會吧,我真的要餓死在這個鬼地方?”她已經忙活了約莫有一個小時在加上之前的消耗,幾乎是這具身體體力的極限了。

再試最後一次,文恬在心底給自己的打氣,然後拿起匕首,屏住呼吸仔細觀察魚兒的遊動軌跡,手起刀落,這一次感覺很不一樣,她拿起匕首隻見一條小魚兒正在刀尖上擺動著身體,有紅色的鮮血順著刀柄流了下來。

“啊!”文恬下意識將匕首甩了出去,腦子裡一片空白,看著掉落在水潭底的匕首霎時間清醒過來。

她一個頓頓點外賣連刀都沒有碰過的社畜啊!有這種反應也是正常的,沒關係,文恬左看右看想要找個什麼東西將水潭中的匕首撈起來,卻感覺到背後有什麼動靜,汗毛霎時間倒立起來,她猛然轉頭,身體不受控制地往水潭中倒下,腰間一緊,下一刻她的臉貼上了赫胥黎結實的胸膛。

“你……人嚇人嚇死人的知道嗎?”文恬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要跳出胸膛了。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赫胥黎緩緩坐到了水潭邊的一塊石頭上,看著其中的匕首發了一會兒呆。

“我不是故意要拿你東西的,我只是想要抓一條魚兒吃。”文恬有些不好意思,畢竟落在水中的匕首是赫胥黎腰間的。

“不要緊,只是這水潭看起來不深,對於你來說卻是很危險。”他頓了頓繼續道:“架子的第二層第三個罐子裡裝的是乾糧,你若是餓了,可以拿來將就吃些。”

文恬找到乾糧,那是一罐子用油紙分開包裹著的餅子,因為製作的時候脫了水,又密封儲存,所以還是可以食用的,她拿了一塊兒然後將罐子照原來的樣子密封好。

回身發現赫胥黎已經在不遠處生起了火用罐子開始煮魚湯。

“給你。”文恬將餅撕了一大半遞給赫胥黎。

“你別擔心,等一兩天我的傷好些,咱們就出去。”赫胥黎接過油紙包著的乾糧,微笑著安慰文恬,他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是看見文恬只顧著小口小口啃自己手裡的乾糧就搖了搖頭住了口,這個小姑娘一副懵懂樣子,自己還是不要杞人憂天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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