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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百目魚 第二式 人形靈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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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施法,飛身到了那散著奇異氣息的山麓前,子宋一伸手,用那之前在酒樓中俘獲的紫灰色氣息,施以咒術,散出了圓形的符篆,那符篆忽的放大,泛著金色的光澤自下而上將那整座山麓包裹,片刻,山中那些紫灰色的奇異氣息聚集到一起,快速的隱入一個山洞。

子宋收回手,三人對視一眼後朝著那山洞追上去。

山洞裡潮溼陰暗,平樂捻手亮了個符篆,幾人藉著符篆的光亮慢慢深入,不時有些似是怨靈纏上幾人,子宋揮劍斬斷卻不能傷這些怨靈分毫。

這些個東西沒有虛體,劍術對它們也是無效,子宋便引劍成咒術,嘴裡唸唸有詞,那些咒術有化繩索狀,化鎖鏈狀,化樹枝狀朝那些個怨靈飛去,觸碰到虛體的一瞬間,咒術大顯,終於可以將那些虛體束緊,子宋隨即施法,那些被束縛住的虛體由虛化實,隨著繩索,鏈條,樹枝的收緊,周遭哀鳴聲不斷,那些虛體啪的散作煙塵。

哀鳴聲斷了,子宋收回了手,卻只聽下一刻,這山洞內又響起了更悽慘凜冽的哭喊聲,山洞內回聲不斷。尖銳的聲音使得平樂呼吸困難,快速結了個結界才稍有緩解,但不肖片刻,那結界也被震裂,眼看平樂與子宋二人再無還手之力,子楚眼疾手快的捻了個訣,將二人護入了結界內。

那結界內,周遭的哭喊聲並不強烈,即使受到攻擊也都被結界抵擋了下來。

這邊子宋緩過心神“你在做什麼?回來!”

平樂這才發現結界之外,子楚一人站立前方,周遭怨靈圍繞,卻又似不敢招惹般在子楚周身徘徊。

“你已經做的很好了,那些個虛體,斬滅的很是霸氣。”

子楚回頭朝子宋一笑,“我輕易不誇你,誇你了,你就受著吧。”

結界內的子宋似是十分惱怒,卻還是輕聲道“既然如此,你自己小心,那東西,於你來說算不得什麼。”

子楚微微一笑“那是自然。”

話音未落,子楚便一個起勢,慢慢飛到半空,抬手施法,周身慢慢聚集起銀色的光波。

剛才還圍繞在子楚周圍的虛體快速的跑竄到不遠處的一個位置,那位置有把破落的椅子,那些虛體匯聚成一條魚的輪廓。

周遭哭喊聲漸漸隱去,那虛體卻不停匯聚,慢慢的那輪廓變得清晰起來,只見這魚的周身自前到後長出三對發育不全的翅膀,那魚鱗處卻是密密麻麻的充斥著一隻隻眼睛,那眼睛時而眨眼時而閉目,時而左看時而右看,都是不一樣的方向開合,眼睛正中的眼珠部位也是顏色各異。

那虛體化好形態後,看到子宋和平樂在結界中,便從身上的眼睛裡噴射出不同的波光向結界奔去,那些波光被子楚攔下,一個回手全數還了回去,那虛體被自己的攻擊打的一個後退,直接被拍到了那把破舊的椅子上。

子楚術式在這虛體匯聚的時刻已然發揮完全,他伸手指了那在椅子上方來回跳動的百目魚,右手由掌變拳,輕輕道“多虧了你們,我想起了第二式。”

圍繞在子楚身遭的銀色光束本身是溫和的圍繞在子楚周圍,現在忽然行動快速的來回旋轉,由點點的銀光變成了箭狀尖銳的銀色武器,那些似箭的銀色靈力波動以極快的速度射向百目魚的方向,那百目魚設了個屏障,卻見那靈力波所化數百隻箭全方位的包圍住了百目魚,突破那屏障穿刺了每隻眼睛。

“尋芳訣,第二式。”子宋輕輕說道。

平樂之前便覺得這名字十分的熟悉,似是在哪裡聽到過,記憶卻似絲線般纏繞不斷,無法想出來。

那百目魚被尋芳訣所斬殺的瞬間,山洞爆發出了強烈的震動,子楚捻手作訣,一個揮手,一縷銀色的光波以極快的速度向上飛去,連破數重山岩與結界,子楚連帶著圍繞平樂子宋二人的結界一起,順著靈力波破出的路一路向上,徑直穿過了整座山,直達山巔處。

子楚這才解了靈力,子宋平樂與子楚三人施法落到了數片雲朵搭載處,如履平地。

而下方山巔處,一層一層震動塌陷,泛出不少的餘波,子宋伸手設了個結界將這餘波的範圍控制到很小,周遭的生靈才得以不被波及。那山塌陷後,壘起了個巨大土堆。突然,子楚似是感應到了什麼,連忙伸手設了個屏障將三人護了起來。

屏障起的瞬間,數道紫灰色的光波打在子楚設的屏障上,二方僵持抗衡。

“什麼?為什麼我絲毫沒有察覺到?”平樂驚訝道,卻見子宋一個轉身將三人身後也設了結界,剎那間四面八方而來的攻擊接連不斷的打在結界上。

看著這結界外猛烈無序的攻擊,子宋淡淡道“我也沒有察覺到,但是既然前方有攻擊,必然後方也會有另一輪的偷襲。”

這邊子宋和平樂為子楚輸送法力,得到二人的支援後,子楚騰出左手在空中快速的畫出符篆,一推手將靈力輸送過去,那符篆便快速消失不見。子楚隨即加大了對抗的法力,將那些攻擊屏障的法力逼的向後了數百丈。

三人收回手,快速的施了個瞬移訣,瞬間回到了昨夜幾人和新溪簇暫時修整之處。

平樂抬頭,似是被震驚到,一改往日清冷,難得露出為數不多的驚訝表情。

剛才子楚所設那符篆,竟然可以引天地之氣,聚生靈之力。只見那上方的天空雲層不規則的旋轉聚集,中心似是有強力的靈力波動,霎時烏雲密佈,轟隆之聲震耳欲聾。那些四周聚集而來的生靈之氣慢慢匯入,自那旋渦的中心噴射出通身泛銀的強烈雷霆之力,以極快的速度擊中剛才那攻擊三人的靈力波,自接觸點起,雷電之力遍佈那些個靈力波的周身。

轟的一聲,那土堆上方的靈力被震碎,餘波將周圍的空氣聚集,連帶著那土堆噴射開來,被之前子宋設定好的結界彈了回去,而後慢慢沉澱。

天空上的波動慢慢變緩,那片烏雲彙集之地也慢慢消失,天空恢復了明朗,不遠處的日光照射在那片廢墟之上,只剩餘塵。

子楚一個抬手,在子宋設定的結界的基礎上施加咒術,那片結界便開始晦暗不明的閃爍,子楚閉上雙目,引了一層意識探這結界之內。

片刻,子楚忽然睜開眼,急急將法術引了回來,卻還是被一股無形之力擊中彈出很遠,雖然被子宋眼疾手快的接住,卻還是半跪倒地,緩了緩,才抬頭看向那片廢墟之處。

子宋要為子楚運力療傷,被子楚攔住,只得慢慢將他扶起。

而在那片廢墟之上,是一個由黑氣組成的人形,周身圍繞著灰紫色的靈力波動,那人形通體漆黑異常,正中央心臟處又有一團靈力在旋轉,此時這人形的臉龐上慢慢顯出兩個眼睛和一個嘴巴,那嘴巴一張一合似是在說著什麼。

“他是,在講話?”平樂並未聽到一言一語,但那人形生物似是在說著什麼。

子楚點了點頭,對那遠處的人形靈體說“喂,你說什麼,我們聽不到。”

那人性靈體似是聽懂了子楚的話,腦袋搖了搖,因為周身都被紫灰色的靈力波動包圍,隨著他腦袋的移動,那些個靈力波動也左右搖擺。

忽然,那人形靈體伸出的左手,說是左手,卻見一團長條狀的黑色氣體的聚集而已,那人形靈體又搖了搖頭,就見那長條狀的黑色氣體聚集旋轉,慢慢長出了手指形狀,那手指左右上下襬動後,終於定格成了伸出兩指,直指子楚。

子宋欲要攻擊那人形靈體,被子楚攔住。

“為何攔我?”

子楚慢慢道“我們的援軍,還沒到。”

平樂也點了點頭,“設定個結界,先將這東西困住。”

平樂話音剛落,卻見那人形靈體已經化形好了四肢,是個完整的模樣了,連忙用手施法朝那靈體射出結界。

那結界之力並未到達,卻被那靈體提前伸手要了過去,那靈體將那結界之力在手裡慢慢端詳,忽然一個揮手,將那結界朝三人處射來。

子宋抬手抵擋,卻發現那結界的符篆忽然無序的逆轉,顛倒,待反應已經來不及,那符篆帶了一層的靈力波徑直攻向眾人。子楚快速的施法將那逆轉無序的符篆收了回來,快速的在空中作了咒術,那符篆上無序的咒術瞬時恢復如初。

就在子楚即將成功散去符篆上的靈力時,那靈體以極快的速度出現在子楚身前,輕輕伸出一指,子宋急急出手阻止卻被一陣無形的力道攻擊甩出很遠,平樂忙伸手作訣穩住子宋的身體。

“子楚!”

子宋的聲音傳來瞬間,子楚幾乎與那靈體同時做出了動作。子楚雙手交合瞬間,那靈體的手指處發出紫灰色的光波,兩股力量無形之間交合碰撞,剎那間一陣巨大的靈力波動瞬間爆發,幾人同時消失不見。

待子楚睜開眼,便看見不遠處那人伸出左手,一陣靈力波動匯聚後,徑直朝自己飛來。

子楚深知自己靈力已經無法運轉,準備硬生接住這攻擊。

子宋一把將無法動彈的子楚拉回自己身邊,同時伸手將那抹攻擊擋住,平樂出劍將那被子宋拖住的靈力波斬了個粉碎。

子楚被子宋拉到身後,抬眼,就發現子宋和平樂二人站在自己身前。

環視四周,這是,繡旗鎮下六州酒樓。

而對面那人,正是那酒樓掌櫃的模樣,可是那真正的掌櫃,早就死在了酒樓後院內。

卻是那酒樓掌櫃的先開口,那人看著面前的三人,竟然笑出了聲“你們好生能耐,將我逼回了那靈體的模樣,好險,差不點就恢復不了意識了。”

“你與那繡旗鎮辛家,是何關係?”子宋問道。

“辛家?與我何干?”

平樂卻道“這繡旗鎮,本該如傳聞那般凡人熙熙攘攘,景色奇美秀麗才對,如今這空無一人的模樣,你敢說與你沒有關係嗎?”

那掌櫃的並未言語,倒是些許揶揄的看向幾人。

子楚默默道“我們來此,便是為了調查此事,你可知?”

那掌櫃的似是疑惑“調查此事?此事與你們何干?”

子宋道“你當真以為,覃夫,平樂和封興大哥彼時找我們,是要抓我們嗎?你以為,我和子楚改換方向,是為了躲避賦長的追蹤嗎?”

那掌櫃的似是思考了下“那就奇怪了,你們與這繡旗鎮的辛家,或者這繡旗鎮,有什麼關聯嗎?為何獨獨,要調查這裡呢?”

“我和子楚來此,本就是為了你一人而來,只不過,恰好和封興大哥要調查之事有些關係,便一起了。”子楚慢慢道,看了那掌櫃的一眼,又繼續說“花回村,你是王大娘,國東郡,你是那賣書之人,如今在這繡旗鎮,你又化作這酒樓掌櫃,難道不也是猜到我們會來嗎?”

那掌櫃的突然發出奇異的笑聲,笑了好久,才停下來道“我還以為自己做的很天衣無縫呢。你說的對,我確實是在等你們,只不過沒想到,你們聯合賦長教給我下了個圈套。”

那掌櫃的慢慢踱步,手慢慢劃過酒樓的扶梯,茶几,轉過了個身“可惜呀,你們的封興大哥,來不了了。只憑你們三人,怕是抓不住我。”

“你做了什麼?”平樂抬劍,怒視那人,欲要上前攻擊,被子楚攔了下來。

子楚對平樂搖了搖頭,轉而自顧自的坐了下來,還給自己倒了杯茶。

“怎麼,你要和我談判?”那掌櫃的隨手搬了個凳子,一屁股坐下,就這麼看著子楚三人。

子楚喝了口茶,皺著眉搖了搖頭“太苦澀了。”

放下杯子,對那掌櫃的說“第一,我和子宋要見你,是想要問你一些問題。第二,賦長要抓你,似是要問一些陳年舊事,雖然我們也不知道你為何與叔歷有淵源,但是,我有個猜想,還請你評判下是否正確。”

“願聞其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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