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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覺得自己混蛋，本來他已經在慢慢步入正軌了，可還是忍不住翹課，夏爾希說得對，一點破事都能攪亂他的心
他再次揚手，又是幾巴掌毫不留情落在了自己的臉上，他開口“媽，你怎麼就生了我這麼個東西！”
周麗萍攔住他“夠了！”
“程湛宇，真的夠了，別再折磨我了！別再折磨媽媽了好不好？”
少年紅著眼眶，看向自己的母親，今年的他十七歲，比自己母親高出了一個頭，他隱約能看到她髮間已經有了白髮
他心痛，他恨自己
他好像從未讓她省心過，無論是小學，初中，還是現在
他讓她做了無數次檢討，讓她往學校跑了無數次，他讓她丟失尊嚴，讓她低聲下氣，他真的是狼心狗肺
之後…
程湛宇進了班級，他長舒了口氣，開始學習，他缺了兩天課，他搬著課本補
他的話變得越來越少…
“程哥，打球去呀！”
程湛宇刷著數學題，他沒有抬頭看一眼陳浩楠和王晉陽，修長的手指抵在薄唇上，做出了一個噓的動作
意思是：不要打擾他
陳浩楠和王晉陽也識趣的離開了
深夜十一點…
安靜的教學樓裡沒有一個人，只有四樓最左邊的教室燈還亮著
程湛宇還在學習
“嘀！嘀！”手錶發出聲音
程湛宇抬頭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手錶，他定了時間，一百二十分鐘，做了一套數學卷子
他手裡拿著一支筆，胳膊下夾著一本理綜卷，出了教室，關了教室燈，往宿舍的方向走去
他規劃的很好，白天就基本上是打基礎，晚自習就做卷子刷題，晚上回宿舍睡覺拿著做過的卷子回去研究錯題
深夜十二點…
整個宿舍的人都睡了，程湛宇趴在床上，一手拿著小型手電筒，一手拿著筆，還在不停的翻動著試卷
每天他抬頭看到夏爾希那空蕩蕩的位置，他的心就痛一次，她說的話充斥著他的腦海，每每這樣，他就低頭更加努力、發狠的學習
他就這樣日復一日的學，堅持了很久
夏爾希每天在醫院裡照顧完父親之後，拖著一身疲憊回家，即使很累，可她也沒有停下腳步，基本上都是傍晚回了家，掏出資料，自學到凌晨
到了高二下學年…
距離夏爾希請假已經過去了兩個月，他們迎來了下學期第一次考試
成績下來，程湛宇位居全班前十，第九名，邢偉看到成績都嚇了一跳，不停的搖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才短短兩個多月，他怎麼會進前十
成績單被貼到班級門外，學生們都擠著去看成績單…
瞬間，陳浩楠像是爆炸了一樣“臥槽！程哥！程哥！你全班第九！前十！”
陳浩楠從人群中擠出來，說搭在程湛宇肩膀上“告訴兄弟，你這次考試是不是作弊了？你牛啊”
程湛宇面無波瀾，第九名，比他預想的還差一點兒呢，這次考試好多題的型別他都基本上做過
兩個多月，他把基礎打牢，每科基本上都做了七十套卷子，他本身就聰明，一旦上心，努力一陣子，成績見效很快
“別扒拉我”程湛宇打掉他放在他肩膀上的手
程湛宇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眼神就那麼停留在夏爾希那個空蕩蕩的位置
他們有兩個多月沒見了…
程湛宇就每天靜靜的坐在班裡面學習，任何事情彷彿都與他無關，很少抬頭，內心看起來平靜的要命
下課…
班級裡亂哄哄的一片，一個籃球被踢到程湛宇腳下，程湛宇正抄寫著英語詞彙，他沒有抬眼，長腿一伸，把腳下的籃球踢了回去
王晉陽將籃球拿在手裡，倚在陳浩楠肩上“嘖嘖，程哥真努力呀”
陳浩楠也明白，上次考試他沒有作弊，靠的是真實實力
突然，一本書朝王晉陽砸來
“哎呦我去！”
班長王橦氣勢洶洶的站到他面前“王晉陽，籃球不讓帶進班裡，你這是第幾次了！得扣你的分！”
“隨便扣”王晉陽不在乎的開口
王橦看著他就來氣“好啊，那我不扣你的分了”
“真的？”王晉陽一臉驚喜
王橦狡黠一笑“我直接告訴老師”
王晉陽“………”表情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媽的，還不如直接扣他的分
王晉陽立馬把籃球塞進陳浩楠懷裡，笑的跟朵花似的，往王橦身邊湊“姑奶奶，再給我一次機會”
王橦不理他“叫祖宗也沒用”
王橦想回到自己的座位，卻被王晉陽攔住了去路“別那麼絕情啊，咱倆還是一個性的，都是老王家的，祖宗十八代，說不定咱們還是一個祖宗呢”他開始打感情牌
“滾開！真囉嗦”王橦無視他
王橦撞開他，回到自己座位上坐著
王晉陽雙手支撐在她桌子上“王橦，再給我一次機會”
她抬眼看他“憑什麼？”
王晉陽忍無可忍“王橦！過分了啊！你以為你是誰啊！”
王橦立馬陰沉著臉“你說什麼？”
王晉陽立馬慫“錯了，錯了”
上課鈴聲響起…
王橦看向王晉陽“滾！”
王晉陽看著任課老師走進教師，只能回了自己座位
陳浩楠坐在他旁邊，和他小聲嘀咕
“怎麼樣啊，王晉陽”
王晉陽咬著牙齒“別提了，王橦她簡直就是一個母老虎啊，不講一點人情”
陳浩楠嘲笑他“王晉陽你平時不是挺屌的嗎，怎麼一到王橦面前就慫，跟個娘們似的”
王晉陽氣的都快翻白眼了
“姓陳的，你怎麼這麼損啊”
………
“程湛宇，去廁所不？”
他沒抬頭
陳浩楠苦惱了…完了，他哥們現在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了，該不會學成個傻子吧
吃過午飯，本來亂哄哄的班級一下子安靜下來…
程湛宇本來低著頭…
陳浩楠不停的晃他“程…程哥，你猜誰回來了！”
程湛宇習以為常，並沒有搭理他
“夏爾希！是夏爾希呀！”
瞬間，少年停了筆，眼神發生了變化
這麼多天的平靜，全部在這一刻被打破
抬眸…
只見，一絕美女孩正走進來，一雙明亮的大眼睛閃爍著，陽光下，她面板白皙透亮，寬鬆的校服下包裹著纖細苗條的身子，黑色瀑布的長髮齊腰
班裡面鴉雀無聲，目光全部轉移到了夏爾希身上…全都看呆了
少年此刻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她，體內某種病態因子正蔓延著全身
光是看著她，他就想要發瘋
夏爾希朝著自己座位走近，抬眸對上了那雙她再也熟悉不過的眸子
兩人視線交匯，夏爾希慌忙低下了頭
一股愧疚在她心裡蔓延，想起兩個月前她對他說的那般難聽的話，她覺得自己壞透了，兩人爭吵的畫面又浮現在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