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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她不是洛顏?還魂?”
指尖彈出一道黑霧化為利刃刺向巫晟在柴沐帆臉上亂摸的手,墨褚目光變得陰鷙銳利,直射榻上沉睡中的人。
“的確如此,嘶,不就碰一下嗎?反正她也不是你的洛顏。”
手背傳來的刺痛讓巫晟猛地縮回狗爪子,抱怨的同時同情看了眼榻上某個要倒黴的可憐人。
害,覬覦哪副軀體不好,偏偏覬覦不該覬覦的東西,不是找死是什麼。
“能否找到洛顏魂魄所在?”
沒有適才的擔憂,墨褚很好地隱去心中的盛怒,面無表情地問道。
“有軀體在這兒,想要找她的魂魄自是容易,不過說來這魂魄也有趣,竟然敢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搞事。”
說著,巫晟看向墨褚,挑眉商量道:
“不若看在我幫你找洛顏的份上,將這魂魄贈予我,我帶回去好好查查她的底細,順便,嘿嘿......。”
“自然可以。”
巫晟一聽有戲,兩眼發光,還想著為自己後宮多添一人,哪想,墨褚接下來的話如一盆冷水澆滅他的希望:
“如果她有命從本座手裡活著離開,解藥。”說完,大掌攤開要解藥。
他不在乎此刻躺在洛顏軀體的魂魄是何身份,是人是鬼要都免不了一死!
不過不是現在。
巫晟帶著疑惑的目光看向墨褚,旋即啞然。
憑著墨褚睚眥必報的性格,必然不會輕易讓這魂魄死了,想來是要好好折磨一番才肯罷休。
嘖嘖,巫晟為榻上之人默哀。
被墨褚這變態折磨,還不如跟他去冥界走一遭!
同情歸同情,巫晟將解藥丟給墨褚,誰叫他偏偏有煉獄九火的剋制之法呢。
這次,不待墨褚趕人,巫晟自覺起身離開,得趕緊離開這個即將有一場狂風暴雨的是非之地。
走之前,為避免魔頭再次叨擾,巫晟主動取了榻上人的一滴血追蹤洛顏的魂魄。
待查到洛顏魂魄的下落,巫晟嘴角抽了抽,果然是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
“洛顏魂魄在幻花島,勿謝。”
說完,巫晟沒有留下來觀賞墨褚五顏六色的表情,早些遠離是非之地才是上上策。
幻花島!
第一個闖進腦海的便是那張平平無奇的容顏。
墨褚猛地想起自己確實見過那張面容,在柴沐帆的夢裡!
結合柴沐帆昨日的種種超常反應,墨褚全明白了,胸中的怒火直竄腦門。
他不僅被騙,騙他的還是一個膽小怕事的凡人!
很好!
怒火中燒的墨褚掐住柴沐帆的脖子,意欲將人弄醒折磨一番,陡然想起方才對裴域下的命令,俊逸的臉白了又青。
洛顏還在幻花島!
粗魯地將巫晟留下的解藥塞進柴沐帆嘴裡,確定她不會輕易死去後閃身離去。
至於柴沐帆騙他的賬,待他回來一筆一筆地算!
敢騙他的凡人,她是第一個,也將是最後一個!
柴沐帆從沉睡中醒來已是次日晌午,昏昏沉沉的腦袋有些轉不過彎,半晌才打起精神起床找人。
庭院裡空無一人,不知道墨褚跑哪兒去了。
可能墨褚有要緊事做,柴沐帆沒有多想。
隨著這些天兩人的感情逐漸升溫,柴沐帆篤定墨褚不會拋下她不管。
若不是裴域的有事找墨褚,說不定她和墨褚已經......
“咕~~,咕~~”
小說裡看的十八禁畫面在腦海裡來回翻滾,一聲不切適宜的響聲從肚子傳來,打破柴沐帆愈發危險的幻想。
“咳咳~~”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羞恥之事,柴沐帆羞愧不已,耳根子紅得都能滴出血來。
罪過,罪過,阿彌陀佛!
抑制住不切實際的胡思亂想,在心裡默唸無數遍清心咒後,柴沐帆終於冷靜些許,一溜煙兒鑽進廚房。
整日整整一天未進食,肚子早餓得呱呱叫,在等墨褚回家的空閒之餘,她倒是可以做碗美味的雞蛋麵犒勞自己。
按著墨褚之前出去辦事的習慣,怕是要等到黃昏時刻才會回來。
都說喜歡一個人,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之前覺得這句話過於誇張,現在親身體會過才懂得其中真諦。
這哪是三秋,分明是度秒如年!
於是,吃飽喝足的柴沐帆坐在庭院裡百無聊賴,除了想墨褚還是想墨褚。
便是這樣,她也覺得心滿意足。
正神遊間,柴沐帆突然想到什麼,小臉一紅,從躺椅上坐直身體,抬起衣袖朝鼻頭探去。
濃郁的清香鑽入鼻翼,沁人心脾,比她原本身上淡淡的奶香好聞多了。
可是,墨褚不喜歡。
左思右想,能遮蓋住身上這股清香的只有胭脂香粉。
縱然她不喜歡塗脂抹粉,但說不定墨褚喜歡呢?
不做他想,柴沐帆回房間拿起枕頭下的銀票往街道奔去。
目標很明確,城中品香閣。
品香閣號稱帝都第一胭脂閣不是浪得虛名,不管是達官貴族的千金夫人還是庭院深巷的丫鬟姑娘都喜歡來這兒買胭脂水粉,裡面自是熱鬧非凡。
此前沒用過,對胭脂香粉這些知之甚少,柴沐帆進去後也不急著買,擠在人群中不厭其煩地聽老闆給旁邊的姑娘們挨個兒介紹,將其用處牢記於心。
直到寥寥無幾幾人,她走到櫃檯,拿出銀票,指著閣裡早已在心裡選好的香粉支支吾吾:“老闆,我想要那個。”
小心翼翼揣好香粉走出閣樓,柴沐帆沒有直接回家,趁著天色還早索性四處閒逛。
她今兒心情不錯,半條街逛下來手中已有不少物件,有用的,沒用的都有。
該買的買了一大堆,不該買的也買了一大堆。
凝視著前方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擁擠街道,柴沐帆不打算繼續下去,就此打道回府最好。
庭院離城南街道有一定距離,提著大包小包走一路,柴沐帆累得氣喘吁吁,心下懊惱自己怎的就沒管住手買些無用之物。
懊惱之際,一道白影出現在身旁,緊接著左手沉重的重量被白影接過,手中陡然變輕。
“謝~......”
道謝的話語到嘴邊,看清楚身旁人是誰後,那句謝語倒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沉默良久,硬生生憋出兩個極輕的詞:“大哥。”
“還知道我是你大哥,沒事也不知道回家,不知道我和爹孃會擔心你?”沈洛乾責備的語氣中更多的是擔心。
這些天他成日成夜睡不好,黑衣男子三番兩次拐走小妹,不知道是何居心。
他家小妹單純善良,不知道有沒有受欺負。
還好他聽下人來報在這邊街巷見過小姐,不然指不定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她。
見柴沐帆愧疚地低頭不語,沈洛乾再大的怒火也消散殆盡,無奈地上前揉了揉柴沐帆的腦袋,輕嘆一聲:“算了,走吧。”
大抵心中有愧,當沈洛乾伸過手來摸她腦袋,她沒閃躲。
聽到沈洛乾一句走吧,心中頓時警鈴大作,從沈洛乾的大手中逃離出來,警惕地看著他,強調:“我不想回沈府。”
上次也是,柴沐帆死活不肯回沈府,大半個月過去,小丫頭還不打算跟他回家。
沈洛乾氣得想直接將人打暈帶走,奈何下不去手,咬牙問道:“不回沈府你去哪兒?”
“我有住的地方。”
沒說具體的位置,柴沐帆含糊其辭地回答。
“那就去你住的地方!”
他倒要看看柴沐帆現在住的是金窩還是銀窩,有何魅力能讓她有家也不回!
“......”
柴沐帆站著不動,面露難色地看向沈洛乾。
“愣著做什麼,帶路。”
柴沐帆依舊站著不動,半天憋出一句話:“你不能去。”
“我不能去?”
“不能。”
再三確定自己沒聽錯的沈洛乾氣得火冒三丈,怒吼:“我是你哥,你說我不能去?”
“......”
話是沒錯,可就是不能去。
柴沐帆在心裡偷偷回了一句,低下頭準備再次迎接沈洛乾的劈頭蓋罵。
等了片刻沒等到男人發怒,柴沐帆偷偷瞥了眼上一刻還在發火,下一刻忽然沒有動靜的沈洛乾。
沈洛乾吼完之後驚覺自己火氣大了些,剛要狠下心來將人打暈帶走,正好對上柴沐帆帶著擔心與探究的眼睛,當下火氣全無。
“我不管,今天你要麼跟我回沈府,要麼帶我去你住的地方,總之,你去哪兒我便去哪兒,別想擺脫我。”
生氣發火不管用,他就死纏爛打。
“......”
柴沐帆無語,傻子才做選擇,她兩個都不選。
持久的拉鋸戰在兩人之間展開,就看誰先服軟。
沈洛乾不著急,他此番出來的目的便是找柴沐帆,如今人找到了,去哪兒都無所謂。
耗吧,他什麼都不多,就是時間多。
反觀柴沐帆,隨著太陽日漸西斜,沒有之前的從容淡定,腦海裡全是墨褚回來找不到她的焦慮。
半炷香過去,柴沐帆棄械投降。
願意跟就跟著吧,也好讓沈洛乾早些放心回家。
走在柴沐帆身邊,沈洛乾露出勝利的得意笑容。
對此,柴沐帆無賴地裝作沒看見。
‘嘎吱’一聲,庭院大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映入眼前的是爬滿院邊的花花草草。
這花草是前些日子柴沐帆閒來無聊時種的,能這麼快長出來是墨褚施法的功勞,較之於他們剛搬進來前蕭條悽清的庭院多出不少生機。
若再養幾隻雞鴨鵝,庭院定是熱鬧非凡。
可惜墨褚不允許,嫌髒嫌吵。
之前她偷偷揹著墨褚買過兩隻老母雞圈養在後院,結果當晚就因太吵死在墨褚手裡。
院內一棵參天大樹下襬放著一桌兩椅,桌上整齊地擺放著柴沐帆離開前未看完的書,乾淨的庭院找不出丁點兒汙垢的痕跡。
屋內,客廳,廚房在柴沐帆的收拾下井井有條,溫馨美好。
當然,這是柴沐帆眼中的庭院,沈洛乾眼中截然不同。
“軼兒,這些日子你便是住在這破地方?”
將庭院裡裡外外逛了個遍,沈洛乾眉頭緊蹙成一團,心疼自家小妹,沈府下人住的院子都比這兒大。
柴沐帆不喜歡沈洛乾口中的‘破’字。
這是她和墨褚的家,哪兒破了。
沈洛乾肯定是眼睛有問題,她淡淡開口:“我覺得挺好”。
至少她喜歡,墨褚也不嫌棄。
“你覺得好便好吧。”
沈洛乾不和柴沐帆多做口舌之爭,徑直走進柴沐帆的睡房。
柴沐帆攔著沒再讓他進去,眼疾手快拽住他的衣袖,小聲提醒:“你該回去了。”
“回哪去?”沈洛乾回頭,不解。
明知故問,柴沐帆不介意多提醒一次:“沈府。”
“你在這兒我回沈府作甚?”沈洛乾繼續裝瘋賣傻。
柴沐帆被沈洛乾理直氣壯地回答噎住,一時竟找不到合理的理由讓他離開,半晌固執地重複:“你該回家了。”
“軼兒是不是忘了大哥方才說過的話,你在哪兒我便在哪兒。”
沈洛乾嘴角悠悠上揚,不再裝瘋賣傻,說出的話更氣人了。
“你不能住這兒。”柴沐帆鬱結,乾脆利落地拒絕。
“你住得,我為何留不得?”沈洛乾發問。
“這兒破爛,你住不慣。”
柴沐帆怎麼沒想到方才還對‘破’這個字耿耿於懷的她此刻要拿她當作趕人的藉口,悲哀。
“我不嫌棄。”
沈洛乾像是下定決心要賴著柴沐帆一般,柴沐帆每說一句,他都能輕易化解。
你不嫌棄,我嫌棄。柴沐帆在心裡暗自懟了一句。
“反正你不能住在這兒,我送你,天黑路不好走。”
好說歹說不管用,柴沐帆不打算再依著耍賴皮的男人,拽著沈洛乾的胳膊往門外送。
“我不走。”
沈洛乾宛若一座巋然不動的大山,任柴沐帆使出吃奶的勁巋然不動。
到最後,她氣喘吁吁,他雲淡風輕。
死活拽不動,柴沐帆放棄掙扎,鬆開拽著沈洛乾的胳膊,轉換方法改成好言相勸:“再不回去,爹孃會擔心。”
“你尚且不管他們死活,我何必在乎。”
沈洛乾聳聳肩,滿不在乎地回答。
“你和我不一樣,我不是......”
柴沐帆很想將自己不是沈洛軼的事實說出來,想著沈洛乾妹控的性格,一定受不住自家小妹身體裡住著別人的靈魂。
“不是什麼?”沈洛乾湊過來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