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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祈是第一次接觸雪這種東西，他覺得很有意思。
這裡是大片大片的白茫茫，一望無際，到處都是這種名為雪的東西。
他們到處走著，在白色的大地上留下一個又一個腳印，就像行走在時間上，行走時的步伐，從輕鬆快速慢慢變成緩慢前行。
宋文祈停下了，好像在看什麼。
“祈少爺……”許聖感到有些困惑，他剛準備接著說下一句，就被宋文祈打斷。
“博士，你看那裡！”宋文祈指著前方。
許聖聞聲看去。
那裡白茫茫一片，空蕩蕩的，明明什麼都沒有。
“什麼東西？”許聖很不解，祈少爺看到了什麼？
他隱約聽到宋文祈在唸叨某個人的名字，這個名字他從未聽過。
宋文淵……
還未等他開口，宋文祈就往前衝去，像是要抓什麼東西，還發瘋似地喊：“哥！”
宋文祈的腳步很快，像是那個哥哥馬上就要走了。他跑著跑著，最後要抓住的時候，他看到的，卻消失不見。
他瘋一樣地喊著哥哥，卻未聽到回應，只覺得周圍變得好空虛，感覺好孤獨……
等再回過神的時候，卻看到許聖像看一個瘋子一樣在看自己。
宋文祈收拾了一下情緒，深吸一口氣，想說什麼但並沒有開口。
“祈少爺，你剛剛在幹什麼？”許聖語氣強硬，彷彿不回答下一秒就要被吃掉一樣。
“我剛剛……我剛剛看到了哥哥！”宋文祈像個小孩子一樣興奮，眼睛裡冒著星星。
……
哥哥是誰？宋文淵？
為什麼我不知道這個人？
許聖有些不解，這個人他從未在宋文祈口中聽到過，但現在宋文祈突然說起來，彷彿那個哥哥以前一直陪著宋文祈一樣。
猶豫片刻，許聖還是開口了。
“祈少爺，你說的'哥哥'是誰？”許聖看著宋文祈，語氣嚴肅。
宋文祈笑出了聲。
“親愛的，我哥哥，是宋文淵啊～”宋文祈笑眯眯地，和剛剛那個想要抓住某人的傢伙完全不是一個人。
“宋文淵……”許聖努力回想著。
“你怎麼不記得了？”這次換成宋文祈不理解了。
“他只是離開我們有一段時間了而已啊……”宋文祈小聲嘀咕道。
許聖沉默良久，開口：“我不認識你說的宋文淵，你說的哥哥，我也不認識。”
宋文祈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向前走著。
前方有什麼呢？會不會再看到哥哥？
他不知道，他也不知道。
……
兩人一路無言，終於，許聖忍不住了，開口問道：“你看到了什麼？”
宋文祈還未開口，許聖又補了句：“準確來說，你看到的這裡，是什麼樣的？”
“emm……就，陸地是白色的，踩上去會往下陷一點點，天空是黑色的，周圍全是白色的平地和黑漆漆的天，有種很幽深空虛的感覺。”
黑色？！
“只有這些嗎？”許聖有些不太相信。
“額……天上還有一個紅色的，圓圓的東西。”宋文祈緩緩開口。
許聖非常不可置信。
現在明明是正午，天應該是藍色的，應該是有白雲和太陽的，再配上這一大片雪還有不遠處的雪山，應該是清澈的，明朗的，令人感到舒適的。
那，為什麼宋文祈眼中的世界是這樣的？
自己也沒有在任何時候聽到宋文祈說感覺世界變奇怪了，包括自己在詢問他的前一秒。
難道，他眼中的世界一直都是這樣的嗎？
黑天，深紅的太陽（暫時把紅色不明物體理解為太陽），沒有云。
一直都是這樣的話，那該有多壓抑？
自己和那些朋友們平日裡也從未提及過藍天白雲這類的，所以宋文祈不會覺得奇怪。
他的世界，我們的世界……
他一直以為每個人都和他看到的一樣？
……
“喂！博士，你為什麼不回答我？”宋文祈有些氣憤地說。
自己剛在思考的時候，宋文祈好像確實說了什麼，但自己沒聽到。
“能不能再說一遍？”許聖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
“……”
“你為什麼突然這樣問我？世界不一直都是這樣嗎？難道你看到的不是？”宋文祈複述了一遍自己剛說完的話。
準確來說，是每個人看到的都和他不一樣。
但也說不準呢？
許聖想要直接說出真相，說出宋文祈眼中的世界不一樣的真相。
但這樣的話，宋文祈會不會無法接受？
祈少爺會不會大罵我騙他，會不會無法接受呢？
這本不是件很大的事，但宋文祈可是一直都想融入集體的啊。
當一個孤獨已久的人拼命地想要融入集體，在某個時間段以為自己已經完全融入集體了，但在有一天突然發現自己和別人有著
天差地別的區別，還是不似正常人，還是人類口中的異類。
他該多崩潰？
祈少爺不該回到過去。
他肯定不想回去的。
……
許聖撒了謊。
“有點好奇而已，我看到的和你看到的是一樣的。”許聖眼神有些迴避，他在儘量讓自己不要對上宋文祈的視線，也在儘量不讓自己去想象那種畫面。
宋文祈盯著許聖的眼睛，彷彿要把他看穿，但最終移開了視線，繼續漫無目的地走著，毫不在意的樣子。
……
他們沉默地走了很久很久，早已經離開了這大漠。
現在是在哪裡呢？
“秋水，我記得，這裡好像是叢林吧？”蔣星河不太確定地說。
“嗯。”梁秋水說完便沒有再說。
這裡的樹木豐茂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吸引力，也感不到新奇，只覺得是見慣了。
蔣星河對梁秋水的反應感到奇怪，但還是沒有開口。
梁秋水來到這裡之後，不像其他人那樣對新的事物感到好奇或者興奮，反而很從容，像是經常見到一樣。
兩人是第一批來到這裡的參賽者，也是為數不多知道真實規則的人。
那時候的梁秋水覺得無趣，並告訴蔣星河：“都是些常見的事物。”
……
為此，直到現在，蔣星河都看不透梁秋水。
很多時候，梁秋水的內心是空白的。
……
他們沒有在叢林做過多的停留，梁秋水也不給蔣星河欣賞美景的機會。
只是向前走，走得很快，像是有明確目標一樣。
而在他們走了很久，穿過叢林時，蔣星河吐槽：“走這麼久，找地方休息一下唄。”
梁秋水卻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遠處發呆。
蔣星河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了一個高樓聳立的地方。
這地方沒有在空中漂浮的汽車，也沒有那麼多漫天的車道。
但卻充滿一種很特別的氣息。
“你還想休息嗎？”梁秋水問道。
“不！”蔣星河滿眼冒星星，貌似對這個地方很感興趣。
他們去到了這個地方。
這裡人很多，很嘈雜。
或許是梁秋水也沒料到，這個遊戲裡的城市，居然會有除了這些玩家以外的“人類”。
不，與其說他們是人類，不如說他們是一些NPC。
因為這些人的表現都太像遊戲中的NPC，並且，蔣星河無法在他們身上看到任何的想法。
梁秋水微微愣住，想要去拉住其中一個人的時候，他的手卻穿過了那個人。
這貌似是一些虛影？
蔣星河看到了，也感到奇怪。
“秋水，他們好像不是NPC。”
“那是什麼？”
“與其說是和人類極其相似的NPC，不如說他們是一些關於歷史的投影。”
梁秋水沒有回話，只是思索著。
確實有這種可能。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