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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裡的擔憂這下全部跑空,他恨不得沒有這個女兒,死在外面才好!
顏海和顏濤皆是大驚。
頭髮都沒了?
顏濤脫口而出:“我們家出了個姑子,出門在外面子往哪擱?”
“蒙著頭進屋,沒人知道。”
顏櫟冷睨了他一眼,沉聲道,“今天那個腳伕把人送到我顏公館門口,自是知道其中利害,不敢胡亂說話。”
“那就好。”顏濤心稍微落了地。
知道自己仍然尊貴,他忍不住又憤懣起來。
顏姝這個蠢東西!
一連幹了幾件蠢事,還讓家中所有人都圍著她轉!她的錯事,他卻要在這裡替她罰跪捱打!
憑什麼?
顏海卻有些慶幸。
顏姝平日囂張跋扈慣了,一副趾高氣揚的小姐做派。要是強硬管著她不讓她出去,她反而會想盡方法要出去。
這下好了,頭髮沒了,她自己都羞於見人。
等到頭髮再長出來,有女人樣,至少要小半年時間。
這是好事。
事情已經發生了,顏海不會想著怨天尤人,而是在盤算著從哪些地方入手,再多賺一些錢。
知道這些事都是沈聿青的手筆,顏櫟心情也實在不爽快。
悶聲吃了個這麼大的啞巴虧,只能打碎牙齒和血吞。顏姝又還在昏睡,他一肚子無名火無處去。
他去了後院,將這些火氣全撒在他的姨太太身上。
顏公館的三個人,各有各的心思。
而宋公館,也得到了訊息。
顏姝回去了。
和他們派出守著顏公館動向的人同時到的,還有一封信。
是一個小孩送來的。
普通的白色信封,上面只寫了宋徽宜三個字。
侍衛接過,仔仔細細的的捏過信件的每一寸,確認裡面沒有任何可疑物品,才將它轉交給了宋徽宜。
宋徽宜詫異拿過。
信?誰會給她寫信?
這些天送上門的請帖有許多,信倒是頭一回。
看到上面蒼勁有力的幾個大字,宋徽宜隱約覺得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裡看過。
她開啟信封,裡面只有一張照片。
宋徽宜拿出來瞟了一眼,眼睛瞬間直瞪瞪的挪不開。她驚呆了,張著嘴,怔怔的看著照片裡面的人。
顏姝……被剃了光頭?
身後傳來腳步聲,宋徽宜回頭一看,是宋鶴平。
她將照片舉起來給他看,後知後覺的笑出聲:“哥!你看,顏姝被人剃了光頭!”
宋鶴平接過照片。
“還真被剃了頭!”
他瞧了後忍俊不禁,“剛剛下面的人回來彙報也說了這件事,我還有些不可思議!這是哪位無名人士做的好事?”
這種手段,多少有點太損了。
宋鶴平問她:“這是誰送來的?”
“不知道,侍衛說是一個小孩送過來的,送了就跑了。”宋徽宜猜測,“會不會是周時?”
“周時?”
“對啊,不是說九爺最愛懲惡揚善?”宋徽宜笑道,“不然能是誰把她綁了?”
不管是誰,這個舉動都讓人大快人心。
宋鶴平道:“不會是周時。顏姝這點小計謀不至於驚動他,更何況他只殺人,是他綁的人就不會被活著送回來。”
他仔細看了兩眼照片。
照片的背景很普通,看不出任何端倪。
他又將照片翻了過來。
一怔,手指點向照片背面的一處小字敲了敲:“綁架犯找到了!”
“真的?”宋徽宜將照片拿到手裡一看。
照片的一角,寫著三個字——
要想我!
“……”
宋徽宜一愣,當即反應過來看到字的熟悉感是來自哪裡。
沈聿青的字!
他之前派人將鸚鵡送給她,鳥食布袋裡就裝了紙條,紙條上面寫了“要乖!”兩個字。
這個行俠仗義的人是沈聿青?他綁了顏姝?還剃了她的頭髮?
為什麼?
很快,宋徽宜就懂了。
照片原本是輕飄飄的,如今落在她手裡是沉甸甸的。照片本身沒有分量,而是沈聿青為她做的這件事。
他是來邀功的!
與之而來的,是莫名的煩悶。
上次兩人不歡而散,沈聿青也說了不睡她,兩人又是半個多月沒見。
他沒找過她。
宋徽宜樂得自在,以為兩個人關係到此結束,他繼續在他的花叢中游走,沒成想他還在惦記著她!
那晚宴會他沒來,卻能在第一時間知道這件事,又命人將顏姝綁了,說明他一直在派人盯著她。
她身邊的暗衛,她已經換掉了。
沈聿青還對她虎視眈眈。
“這是什麼意思?”宋徽宜面無表情的問宋鶴平,“他還要來找我?”
宋鶴平若有所思看了她一眼,遲疑了一秒才回答:“大約是。”
宋徽宜氣急,將照片扔在了一邊。
她去了後院。
自從她開始練飛鏢後,宋名立就專門給她劃了一塊地方練習,她閒來沒事都會過來練上一會兒。
這是一門保護自己的本事,她很努力在練。
從最開始五米距離頻繁脫靶,到後來每一次都可以落在靶上,如今她也可以在五米遠的距離正中紅心。
再遠,就不行了。
一想到沈聿青又會來找她,宋徽宜扔飛鏢的力度尤其大,每一鏢都精準的落到紅心,深深的嵌了進去。
臭男人!
說話不算話的臭男人!
每扔一次,她都要心中咒罵一次。
原本波瀾無痕的心湖,一下子又被沈聿青攪動,煩悶不已。
宋沛文剛和程榮、程英談完事,從小樓出來便看見宋徽宜在院子裡扔飛鏢。
他腳步停滯,遠遠的看了一會才揚聲誇道:“囡囡又有所精進了!”
誰知,她並沒有高興。
宋徽宜只是看了他一眼,將落在靶上的飛鏢全部拔出來,當即收了飛鏢走人:“爹爹,你這話真沒意思,下次別說了。”
宋沛文一頭霧水。
他問旁邊的人:“怎麼了?這是吃了火藥?”
程英程榮皆搖頭,他們也不知。
宋徽宜回到房中。
她將飛鏢收進屜子裡,才注意到那張照片不知何時被放在她的桌上。
許是宋鶴平放進她房間的。
這張照片是顏姝的把柄,不能隨意處理掉。而後面又有沈聿青留下的曖昧內容,由宋徽宜自己保管最為妥帖。
鸚鵡又叫嚷嚷的和她問好。
煩悶自然是消減不了。
她看著照片上的字,又看著籠子裡的鸚鵡,心煩意亂的拍著籠子罵了幾句“臭男人”。
誰知,鸚鵡也開口罵了句“臭男人”。
宋徽宜痴傻的看著鸚鵡,懷疑自己有些錯聽,靜靜的等了幾秒,沒成想它又開口罵了一句。
她錯愕了。
今兒這是怎麼了?
像這種兩三個字的內容,平時至少得說個幾十遍它才能學會,沒成想她隨口罵了幾句臭男人,它就學上了。
心情更鬱悶了。
“煩死了。”宋徽宜嘟囔著。
她關上窗戶,將鸚鵡隔絕在她的視線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