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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悠，訂今天回去的航班，越快越好。”蕭緒掛了老爺子的電話對禾悠道。
禾悠二話不說開始查今天的航班。
一旁的葉眠聞言問道：“怎麼回去這麼急？”
見蕭緒看著她沒說話，她馬上意識到自己多嘴了，轉而對禾悠道：“訂蕭老大和你兩人的航班就夠了，我到這兒再跟進兩天。”
禾悠點點頭，“12點的航班，一會出發去機場。”
兩人先回酒店拿了行李，便打了個計程車出發。
在車上時，禾悠忍不住問：“蕭老先生說什麼了？這麼著急要你回去。”
蕭緒卻搖搖頭，“他沒說具體是什麼事，只說有大事，叫我必須現在回去，我不回去他就過來。”
他頓了頓，又道：“應該和蕭宇有關，而且不是什麼好事。”
說罷，他意有所指地看向禾悠。
禾悠明白過來，八成是她報的警立了案，警方來抓蕭宇了，證據確鑿蕭老爺子沒法阻止，只好來找蕭緒幫忙。
歷經三個多小時的奔波，兩人直接到了西頤集團。
剛出79層電梯，禾悠便看到了蕭老爺子。
他不能隨意進出蕭緒的辦公室，便只在門口候著，穿一身淺灰色唐裝，手裡撐著個柺杖，一臉焦急朝這邊看。
見他們出電梯，蕭老爺子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趕忙拄著柺杖走來，“蕭緒啊……”
“進去說。”蕭緒打斷他。
禾悠走上前，替他們開啟了辦公室的門。
老爺子點點頭，目光卻在禾悠身上停頓了一會兒。
蕭緒進門時將禾悠也一併拉進來。
“這……”老爺子顯然不希望有其他人在場。
“私人助理。”蕭緒並不打算如蕭老爺子願，“不是有大事嗎？您說。”
蕭老爺子遲疑了一下，終於道：“宇兒他出大事了啊！”
……
直到警察敲開蕭家的門，蕭宇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警察也不打算廢話，直接出示證件，“蕭宇，你涉嫌殺人未遂，現依法將你進行逮捕拘留，請配合我們調查。”
蕭宇立馬回過神來，整個人都驚了，“我沒有、我沒有殺人……你們一定是搞錯了，一定是搞錯了！”
“請配合調查。”
說罷，那名警察打了個手勢，身後的幾名輔警上前，給蕭宇扣上了手銬，押著人準備走。
蕭宇劇烈地掙扎起來，“我沒有！我沒有！”
蕭老爺子聽見樓下的動靜，拄著柺杖下來看，一見這架勢，嚇得柺杖都丟了，顫巍巍走過去攔著人。
“警官，這位警官，您是不是抓錯人了，我家宇兒怎麼可能殺人呢？”
警察再次出示逮捕證明，“我們依法行事，不會隨便抓人，現將嫌疑人蕭宇帶走審訊，若是沒有犯罪自然會放人。您不用擔心。”
蕭宇不安分地繼續掙扎，見警察要帶他走了，急忙朝蕭老爺子喊話：“爸，爸，你快救救我，快想辦法救救我！”
蕭老爺子攔不住人，眼睜睜看著蕭宇被帶走。
不過馬上，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趕忙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出大事了！你快點回來……什麼？你在出差？不行，你立刻回來……明天？這件事等不得啊！你現在就回來，你要是不回來，我這個老爺子就買票過去！”
蕭宇被抓回警局時，見到了同樣被抓來的許宛，他終於繃不住了，被扣在後背的手瘋狂指向她：“是她！”
“警官，是她！就是她，是她指使我的，我什麼都沒幹，我真的什麼都沒幹，全都是她！”
許宛一臉陰鬱地盯著蕭宇，很安靜，什麼都沒有說。
兩個人被抓進了不同的審訊室開始問審。
但審了幾個小時，並沒有問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而且兩人的回話出奇的一致——
不論什麼問題，蕭宇全說是許宛指使的，和自己沒關係。
而許宛全說是蕭宇逼迫她乾的，她自己不想這樣做。
於是警察一邊繼續審問，一邊從他們的通話記錄、社交平臺等入手偵查。
好在他們確實找到了些蛛絲馬跡，而且和原有的證據都能對上。
……
“所以呢？您希望我出面？”蕭緒坐在沙發上，抱著雙臂，抬眸看向了對面的蕭老爺子，眼底沒有一絲情緒，“您知道他犯了什麼事嗎？您有去查過嗎？”
“如果沒有及時制止，這就是兩條人命，您覺得應該包庇他？難道下次他就一定不會犯了嗎？誰來做擔保？”
蕭老爺子嘴角抽搐了一下，沒有說話。
“這件事我不可能包庇他，您也不用想著找關係。”
老爺子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你忍心看宇兒就這樣被關進去？讓他出來好好教導他……”
蕭緒直接把他打斷，厲聲道：“您覺得可能麼？你要是管得了他，他就不會幹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你讓中毒的人怎麼辦？”
老爺子愣愣地看著蕭緒，終於垂著頭長長嘆了口氣。
他忽然看向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禾悠，“這女娃，就是安禾悠吧？”
禾悠抬眸，輕輕點了點頭。
老爺子站起身問道：“我能和你單獨聊幾句嗎？”
禾悠遲疑片刻才道：“好。”
老爺子拄著柺杖走出去，蕭緒撫了把禾悠的頭，“不用顧忌我，這件事你們一家本就是受害者。”
禾悠深深看了他一眼，點點頭，出了辦公室。
從79層的陽臺朝下看，交錯的馬路宛如灰色的緞帶，層層交疊，在上面來往的車與人都渺小如螻蟻。
“娃兒啊，我知道你受了苦，但是……但是老爺子我活這麼久，就宇兒一個親生兒子，”
蕭老爺子滿眼滄桑，“算老爺子我求求你，只要你說一聲，就說宇兒他也不知道毒藥的事情，可以嗎？我們會想辦法補償你，我只求宇兒他可以出來啊……”
禾悠看著眼前與安父安母同樣年邁的老人，開口道：“老先生，那誰給我父母一個交代呢？如果這件事沒有及時被制止，我父母該怎麼辦？我又該怎麼辦？更何況我和蕭宇差點結婚，他給我父母下毒，於心何在？”
“他……他只是……”
老爺子忽然哽咽住，“是我這個老頭子的錯啊！是我的錯……”
他忽然把柺杖丟一旁，作勢就要給禾悠跪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