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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丫鬟們魚貫而入。
禾悠掀被想起身,腰卻被圈住,拉了回去。
她蹙眉看向身後人,“你幹什麼?”
慕容羿在她唇角落下一吻,眼裡笑意滿眼,道:“夫人早。”
“……早。”
靈夕拿著衣裳過來,禾悠將慕容羿推開,接過衣裳披上。
沒等禾悠繫好衣帶,慕容羿卻又把人撈回去,親暱地附耳道:“夫人,你與誰說早呢?”
“你。”
慕容羿點頭:“那麼夫人,稱呼呢?”
禾悠面不改色看他:“慕容羿早。”
說罷推開她下了床榻,在銅盆裡拿了帕子拭臉。
禾悠不習慣太多丫鬟服侍,一般只有靈夕一人。
其餘丫鬟自然都是來伺候慕容羿的。
但慕容羿沒過多久又把丫鬟們全部趕出去,連靈夕也被他叫下去。
靈夕正替禾悠梳髮,聞言看了眼禾悠。
禾悠輕輕頷首,她才行禮退下。
慕容羿站在禾悠身後,拿著梳子一邊替她梳髮,一邊道:“夫人今日陪我去醉香閣?”
“怎不叫我小娘子了?”
禾悠瞧著銅鏡裡為她梳髮的慕容羿。
慕容羿原本垂眸看著禾悠的細發,現也看向銅鏡,兩人就著銅鏡對視。
“昨日你我已確認過心意,自然就不再叫小娘子了。”
禾悠挑眉:“我怎麼不記得我與你確認了心意?”
慕容羿勾唇一笑,道:“我現在不就告訴你了嗎?夫人。”
“……”
禾悠也笑:“有婦之夫不宜再去醉香閣。”
“那夫人再同我一塊兒遊街?”
禾悠還是拒絕道:“昨日逛遍了,今日不想逛了。”
說罷,她從桌上挑了一支翠色垂珠步搖,遞向身後。
慕容羿接過,拿在手上端詳了一會兒,才道:“那夫人今夜陪我去碧靈湖邊賞月?”
“現在是白天。”
“那夫人就是答應了。”
慕容羿將禾悠的頭髮半數盤起,簪上步搖。
“看不出來,王爺還懂替女子盤髮髻,”禾悠回頭看他,步搖跟著小幅度晃動,她抬手拂過那支步搖,“王爺這是替多少姑娘盤過了?”
慕容羿滿意地整理了一下禾悠的頭髮,道:“幾百個,與你屋裡藏的男人一般多。”
禾悠裝作沒聽懂,欣然起身:“那著實是多呢,不愧是威北王爺。”
慕容羿卻攔在她前面,張開雙臂,“夫人替我更衣。”
他的外袍只是披在身上,腰間鬆鬆垮垮綁著,也沒繫上腰帶。
把丫鬟趕出去原來就是為了這個,這浪蕩公子奇奇怪怪的點子倒是不少,但禾悠偏不想這般順著他。
她換個方向抬步想走。
慕容羿側跨一步又一次擋住禾悠的去路,他伸手從架上勾來腰帶,遞過去,笑說:“來吧夫人。”
禾悠這才接過,替他細細繫好,又將玉佩戴上。
慕容羿全程目不轉睛盯著禾悠看,嘴角噙著笑。
禾悠一邊整理慕容羿的衣襟,一邊抬眸與他對視道:“人都要被你盯穿了。”
慕容羿攬過禾悠,蜻蜓點水般的一吻,“夫人,等我回來。”
禾悠知道他又要進宮了。
慕容羿從來不去上早朝,反而是透過二皇子慕容朔,也就是現在的太子,瞭解朝政。
所以他每隔一小段時間就要進一趟宮。
禾悠點頭,目送慕容羿出門。
看樣子這次慕容羿應該不會商量什麼關於她的,禾悠也就不在他身上放花瓣了。
已經用過早膳給的禾悠又仰躺在須彌榻上。
現在慕容羿的愛意值已經兩顆星了,大概是因為她已經是王妃,再加上慕容羿這一身混勁兒,兩人的關係簡直是進展飛速,進展得比愛意值還快。
大概因為這個碎片的性格並不內斂,她可從沒在司木身上看出,他還有這樣一面。
等她把人救活了,一定要重新細細考究一下這人的性格。
……
暮靄茫茫,斜陽西照。
慕容羿一回府就步履輕快地去了正殿,遠遠地,他就開始喊“夫人”。
丫鬟走來行禮道:“王爺,王妃娘娘在寢屋。”
“怎麼還在寢屋呢。”
慕容羿說著,就朝寢屋走去。
他敲門喊:“夫人?”
但連喊了兩聲都不見禾悠應話。
他又叫了聲:“小娘子?”
門終於被開啟。
“怎麼叫你小娘子你才應門?”慕容羿看著禾悠說道,卻聞到了薔薇花糕的味道。
禾悠就站在門口,慕容羿也不側身進,而是直接圈住她的腰,將人撈上肩再進去。
“……”
“你進門就得把我扛肩上嗎?”
案桌上放著一碟剛做好的薔薇花糕,慕容羿走上前,將禾悠穩穩放下,拿起一塊花糕往嘴裡送,“沒辦法,小娘子身姿小巧倩麗,本王見到就想往身上攬。”
“不愧是我的小娘子做的花糕,好吃極了。”
“那是自然。”禾悠也拿起一塊花糕,小口小口吃著。
“小娘子一會兒去碧靈河嗎?”
禾悠坐在案前,讓慕容羿也坐下,“王爺剛從宮裡趕路回來,這就又想著往外走,不累嗎?”
慕容羿調笑道:“有小娘子作陪,自然是做什麼都不累。”
二人吃完花糕,又讓丫鬟上了點小食,吃完後才出發去碧靈河。
路程不遠,加之剛用過晚膳,兩人便一路散步過去。
今夜恰好月圓,碧靈大街滿街燈火,比往日熱鬧了許多。
二人沿著石階下到了岸邊,伴月霧客棧前擺著的桌凳坐滿了人,客人們一邊賞月觀漁火,一邊傳杯弄盞談笑交流。
慕容羿帶著禾悠入了客棧,掌櫃又讓人在門前擺出一張桌。
小二很快端著下酒果子和客棧特有的伴月酒上了桌,給兩人斟上一杯,道了句“二位客官慢用”後,又回了客棧內忙活。
“都說伴月酒賞月時飲,最佳。”慕容羿端起酒杯,朝禾悠一舉,“小娘子嚐嚐看。”
禾悠一飲,便讚道:“果真是瓊瑤佳釀。”
來這兒賞月飲酒的,少不了恩愛的夫妻,一對對鴛侶桌前對坐,親暱嬉笑。
禾悠的眼神卻盯著不遠處一桌,正對月飲交杯酒。
慕容羿順著禾悠的目光看過去,笑道:“交杯酒。”
“是啊,交杯酒。”禾悠重複道,又問,“你說,同為夫妻,我們怎從未喝過交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