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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九霄看著女人，很留戀地用臉頰蹭了蹭她的手，開口時，聲音也變得越發的柔和起來。
“我……我來找副院長，找他有事情……”
陸衛國此時從樓上下來，他看著女人和撫摸著陸九霄的臉，怎麼都不肯鬆手，便快步走了下來。
“九霄，你怎麼來了？我……我愛人的腦子不是特別的清楚，所以……”
他扶著女人，柔聲對女人說：“你認錯人了，雲訣今天還沒有回來呢。”
女人卻忽然尖叫了出來：“陸雲訣不是我的兒子！我的兒子不是陸雲決！”
她像是忽然發瘋了一樣，直接把陸衛國給推開了，緊緊的抓著陸九霄的肩膀：“你才是我的孩子，你才是啊。”
陸九霄看著女人這樣的瘋癲，心裡滿是不忍，他低聲說：“我……”
只是還沒有說完，陸衛國就高喊一聲：“馮媽，快把夫人給扶到樓上去。”
樓上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她忙不迭地跑了下來，用圍裙擦著手：“哎呦喂，夫人啊，您怎麼跑出來了啊？”
陸衛國搖了搖頭：“九霄，你別見怪，我老婆自從生了孩子之後就是這樣，時而腦子清楚，時而腦子不清楚。”
“夫人一直在喊……陸雲訣不是她的親兒子？”
陸衛國苦笑一聲：“我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陸雲訣是我親手從病房裡抱出來給她的，可她偏偏就說不是她的孩子，還說她的孩子不是長這個樣子的。”
“當時夫人生產的時候，您都在旁邊？”
“倒也不全是，我當時工作很忙，走開了一下，再回來的時候，我愛人就已經順利得生下了雲訣。”
陸九霄低聲說：“副院長，那您有沒有想過，可能您夫人說得對，陸雲訣可能真的不是您的兒子呢？”
“不可能，抱錯孩子這種事情能發生在電視劇裡，肯定不可能發生在現實裡。再說了，當時醫院裡那麼多人，怎麼可能抱錯。”
陸衛國直接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抬手示意陸九霄坐下，他笑呵呵地說：“我知道你們都覺得雲訣不像是我的孩子，有時候確實，他惹事調皮，一點都不像是我的小孩。”
他忽然轉頭看向了陸九霄，微笑著說：“說起來也是奇怪啊，感覺你有時候更像是我的孩子。”
陸九霄的心臟一緊。
“您……這樣認為的嘛？”
“差不多啊，我想，如果不是因為我愛人的身體不好的話，可能……我就真的會有一個像你一樣的二兒子了，其實不是兒子也沒關係，就是女兒都可以。”
陸衛國笑呵呵地說。
“但是不管怎麼樣，我是從來都沒覺得雲訣不配做我的孩子的。雲訣確實……差強人意，但人嘛，就是各有不同的。”
陸九霄輕咳了一聲。
“就算是雲訣這輩子沒什麼大的出息了，其實我也完全不在意。”陸衛國繼續道，“畢竟我有這麼大的家底在這裡呢，就是有時候是真的生氣，總是難免控制不了想要打他一頓。”
陸九霄的心頓時懸了起來，他有些艱難地看著陸衛國，那句我可能是你的兒子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這一刻，陸九霄的心中有所遲疑。
陸衛國真的能夠接受陸雲訣不是自己的孩子嘛？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他應該也會覺得很痛苦吧。
雖然陸衛國現在表現得彷彿很滿意他似的，但是陸九霄知道，如果自己是陸衛國的兒子的話，可能陸衛國就只有失望了。
做部下，那是因為對他的要求不高。
做兒子，卻又會覺得他不夠出眾。
陸九霄站在原地，一直都沒有說話，倒是陸衛國自己樂呵呵地說了半天，可是發現陸九霄並沒有接自己的話茬，便有些奇怪，轉頭看向了他。
“奧，對，你們年輕人應該不愛聽這些家長裡短的事情，不過你今天來找我是因為什麼事情？”
陸九霄抿了抿唇：“我……”
“嗯？什麼事情？這麼難為情嘛？”陸衛國大大方方地對他招手，“沒關係，你儘管說，就當這裡是自己家裡，就算是在外面受了什麼委屈也儘管說出來。”
陸九霄深吸一口氣，一鼓作氣說出來：“副院長，你真的沒有想過，可能你夫人說的話是真的。你真正的兒子在醫院的時候被人給抱走了，留在你身邊的陸雲訣並不是你真正的兒子。”
陸衛國一愣：“怎……怎麼可能？”
他的臉沉了下來。
“九霄，我知道你和雲訣之間多有誤會，也知道雲訣總是糾纏著顧晚，這是雲訣的問題，我會提醒他的。但是你也不能編排這些事情！”
陸九霄苦笑一聲：“看來您是真的不會相信了。”
“九霄，你不該因為那些事情編雲訣的身世。”陸衛國仍舊是一如既往的溫和。
“副院長，我不是因為那些事情。晚晚雖然那和陸雲訣之間有些往來，但她克己守禮，從來都沒有做過任何僭越的事情。只是陸雲訣糾纏的厲害了一點而已，但我也不是那種人，我只是一向實話實說而已。”
陸九霄站直了，說：“副院長，您很瞭解我的為人的。”
陸衛國一頓，稍微有些掙扎：“但我兒子……”
“我看副院長的心裡有些遲疑，不如跟我去一個地方。”陸九霄說。
陸衛國抿了抿唇，想去又不想去的模樣。
陸九霄直接轉身就走，一邊走一邊說：“其實副院長的心裡也懷疑的吧，這些年看著夫人那副樣子，副院長也總是會生出疑惑來。更何況，陸雲訣和您在外表上確實是長得不太像。”
“這麼多年，一定有不少人在副院長的耳邊提到這些，肯定也都說過讓副院長去查檢視。”
陸九霄走到了大門口，他轉過身來，忽然來了一句：“副院長在看到我的時候，難道都沒有什麼感覺嗎？不覺得熟悉嗎？”
“也許副院長真的沒想過什麼，可是您的兒子，在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卻表現得如臨大敵一般。”
陸衛國聽到這裡，總算是聽出了一絲的端倪來。
“你……你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