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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還沒等賈暢開口，劉虎竟然不知何時衝到了劉雪兒的面前，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
“祖父！你……你打我？”
劉雪兒臉都扇歪了，直到臉上的疼痛感襲來，才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劉虎，顫聲開口。
“老子打的就是你！”劉虎這會一把扯住劉雪兒的頭髮，怒聲道，“老子好吃好喝的養著你，你竟然買兇要害老子？早知道當年老子就不該撿你回來！”
撿的！
宋若昭的眼睛微微眯起，驀地想起前世幾乎被她遺忘的一件事。
上一世，她跟這一次一樣回京，只是因著受傷行程慢了些，可停留的時間前後加起來也沒半月。
在宋青和於氏的百般阻攔下，她也沒有見到妹妹，可就在她離京還沒到嘉合關的時候，就收到了方震納了貴妾的訊息。
她當時便修書一封詢問此事，卻被宋青在回信中大罵了一通。
話裡話外無非就是這世間就沒有男子不納妾的，還說妹妹成親幾個月都未有身孕，方震納妾那是理所當然云云。
而宋若昭直至最後才知道，方震寵妾滅妻，任由那妾室與母親磋磨妹妹，甚至處處聽那妾室哄騙，將妹妹嫁妝裡的鋪面全都給了她。
其中恰恰就有給軍中將士做棉衣的鋪面。
後來戰事吃緊，宋若昭無暇顧及京中，卻不想送來的棉衣竟然全都是用麥秸填充，根本無法禦寒，但當時方震收買了送糧草的軍需官，以至於發現時為時已晚，凍死凍傷的將士不計其數。
而那個貴妾，正是眼前的劉雪兒！
當初劉雪兒靠著劉敦的關係經常出入侯府，自然也就有機會遇到方震，二人是什麼時候搭上線的宋若昭現在無從得知，可是當年害死那麼多兄弟的賬，她一定要替他們討回來！
“你莫要被他們哄騙了，我怎麼可能有銀兩買兇殺人！”劉雪兒當然不肯承認自己所做的事，又怕劉虎說出更多關於自己的秘密，當下連忙開口，“祖父，我平素連殺只雞都不敢，你難道寧願相信旁人都不相信我？”
劉虎聽到劉雪兒的話，一時間倒真的有幾分遲疑。
畢竟平日裡劉雪兒實在是太過乖巧，甚至連門都很少出，所以這會的劉虎又開始陷入了自我懷疑。
難道真的是他想多了？
“從哪撿的她。”只不過，沒等劉虎深想，宋若昭的劍已經落在了他的脖頸上，冷聲道，“是你撿的劉雪兒還是劉敦？”
“宋……宋將軍……”劉虎現在從心底懼怕宋若昭，下意識地歪著頭想要遠離這把劍，連聲道，“是我婆娘當初從車山腳下撿回來的，那個時候她大概六七歲，劉敦還沒能跟著二老爺，我們怕他找不到媳婦，所以便想先養著……”
劉雪兒的臉色變得有些扭曲，很顯然她從一開始也是知曉此事的。
劉家把她撿回來就是為了當童養媳，只不過後來劉敦跟了宋青在外頭常年不著家，再加上劉雪兒會討老兩口歡心，還保證自己以後嫁了貴人一定會讓他們享福，而劉敦也有意想要利用劉雪兒去攀上高官，於是索性將劉雪兒當做劉敦的女兒養了下來。
“車山……”宋若昭眉眼微冷，好似想到了什麼不好的回憶，當下冷冷地看著劉雪兒，沉聲道，“當初車山那麼多山匪，你們還敢去那撿孩子？”
“宋將軍有所不知，當初車山的確有一夥人，只不過後來因為害了官府的子女，所以被人帶兵剿滅了。”劉虎聽到宋若昭這麼說，連忙解釋道，“那夥人死的死，跑得跑，散的散，自然也就沒什麼氣候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老百姓為了活下去，肯定是要上山的……”
劉虎越說聲音越小，因為他發現宋若昭的臉色越來越冷凝，好像下一刻就要拔劍殺人一般。
“劉雪兒，車山胡寨大當家是你什麼人。”沒等劉虎想明白緣由，宋若昭的劍已經落在了劉雪兒的脖頸上，冷聲道，“你來京城，從一開始就是為了找我報仇是不是？”
車山胡寨的土匪她後來親自帶兵剿滅的，而那個時候的劉雪兒已經六七歲了，自然也就記得她的樣子。
“宋將軍你在說什麼？”劉雪兒好像一副渾然不懂的模樣，嘴角扯出一絲笑意問道，“不會是宋將軍殺人太多了，所以將民女認成了旁人吧？”
宋若昭眸光微凜，佩劍微微一送，劉雪兒的脖頸瞬間便見了血。
“你以為你來尋我報仇理所應當。”宋若昭冷聲開口道，“那你可還記得，當年你冒充走丟的孩子，引得我與妹妹落入你們胡寨的陷阱之中，最後害得我妹妹屍骨無存？”
劉雪兒聽到宋若昭的話，身子倏然一顫，猛地抬起頭看向她，似乎根本不敢相信聽到的這一切。
“當年我妹妹出事的時候，我親眼看著你被你父親抱在懷中，他誇讚你是車山上的福星，因為如果不是你，他們根本就不可能那麼輕易地得手。”
直到這一刻，宋若昭才突然將兄長出事的線串了起來。
劉雪兒害死了兄長，她為了替兄長報仇滅了胡寨，而劉雪兒想方設法的接近了侯府，為的就是找她報仇。
前世劉雪兒也算是成功了，因為她害死了自己最在意的妹妹，也害了她身邊那麼多將士兄弟……
可這一世，宋若昭絕不會讓她再傷害身邊任何人！
“是你！”劉雪兒很顯然也記起了當初的事情，面上閃過一絲慌亂，連聲道，“這不可能，是你殺了我的父親，跟我沒有關係……”
宋若昭根本沒等她亂了陣腳，直接一劍刺穿了她的手掌。
“啊！”
劉雪兒頓時白了臉色，冷汗直流，慘叫出聲。
“當初我妹妹抓住懸崖，是你一劍刺穿了她的手掌，將她一腳踢了下去。”
劉雪兒的眼前浮現出當時的場景。
那個時候的她為了討好父親，所以舉著父親的佩劍就跑到了懸崖邊，而那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人用悲憫的目光看著她，好像在可憐她一樣。
所以她一劍刺穿了對方的手骨，看著那雙流露出痛苦的雙眸只覺得心中格外痛快。
明明這人都要死了，又有什麼資格可憐自己？
下一刻，痛苦再次將劉雪兒從記憶中拉扯出來。
宋若昭將劍從她的手掌中拔了出來，隨後一腳狠狠地踩在了她的手骨上，聽著劉雪兒幾乎變了音的慘叫，那佩劍已然朝著劉雪兒的心口紮了下去。
“既然你親自來送死，那我就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