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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看到這一幕幾乎都驚呆了。
畢竟這世上巧合的事情雖然多，但總也沒見過有人能恰好摔下去的時候吞了狗屎啊！
好在這狗屎還挺大一坨，不然的話真的不小心嚥下去……
“嘔……”
單是想一想，眾人都覺得一陣反胃，更別提真吞了狗屎的許寧馨。
此刻的她哪怕恨不得連膽汁都快吐出來了，可還是覺得嘴巴里全都是狗屎的味道，一時間只能不斷乾嘔，幾乎是噁心得直不起腰來。
對於她這樣平日裡養尊處優，精養細護的女子來說，今日之事怕是要成為她這一生都無法抹去的陰影。
“人若是不做好事，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
宋若昭站在馬車上，瞧著許寧馨這副模樣，不禁似笑非笑地開口。
“以後但凡旁人見到你，就會想到你許寧馨今日吃了狗屎……”
“你身邊的婢女，你的父親母親，兄弟姐妹……”
“哪怕你以後成親，你的夫君想要與你親近的時候，也會想到你許寧馨今日吃了狗屎……”
“以後你生了孩子，你的孩子也會從旁人那裡聽說他的母親曾經吃了狗屎……”
狗屎！
狗屎！
狗屎！
殺人誅心。
對於宋若昭這好似魔音繞耳一般的詛咒，許寧馨再也承受不住，狠狠地盯著宋若昭，恨不得將她大卸八塊才解氣，最終還是忍不住怒吼出聲。
“夠了！”
“宋若昭，你不要欺人太甚！”
“你也說了，我是欺人太甚，可未欺你，鬼吼鬼叫什麼呢？”宋若昭掃了一眼被她吐出來的狗屎，微微揚眉，似笑非笑地說道，“這坨狗屎你還要不要，不要的話我讓人清掃乾淨？”
“宋若昭！”
許寧馨怎麼可能聽不出宋若昭的嘲諷？
一邊說她不是人，一邊又暗戳戳地再次提醒她吃了狗屎，這簡直讓她憤怒地抓狂。
“來人，給我拿下她！”
想她堂堂一個郡主，怎麼能讓宋若昭欺辱至此！
她今日就要讓宋若昭知曉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就你們這點三腳貓的功夫，糊弄你們的狗屎郡主差不多！”
宋若昭眼瞅著許寧馨的侍衛圍了上來，佩劍一出，周遭也不知道從何處倏然出現了幾十個身著鎧甲計程車兵，直接將那十幾個侍衛給圍了起來。
瞧著許寧馨的臉黑如墨，宋若昭心情大好地露出幾分笑意，再次開啟嘲諷技能。
“狗屎郡主今日是想跟我比人多還是比武力誰強呢？”
話音一落，宋若眉眼倏然變得凜冽了幾分。
“不過，不管比什麼，昭，奉陪到底。”
“你竟然敢在天子腳下動用雲家軍的人！”
許寧馨跟宋若蘭關係密切，又喜歡宋若修，因此對侯府的事情一清二楚。
她本來以為像宋若昭這樣的人，在京城必然是小心謹慎，絕不會太過張揚，以免被人抓住把柄。
昨日她剛隨著母親從護國寺回來，便想尋宋若蘭，結果才知曉她被宋若昭拔了牙，還逼回了外祖家。
所以今日她一收到宋若昭來侯府找麻煩的訊息，便立刻去了李府，結果正巧碰到了哭得不能自已的宋若蘭。
再三追問之下，她才知道都發生了什麼事情，義憤填膺之下她便直接帶人來尋宋若昭，為的就是替宋若蘭出口氣。
結果，氣沒出成，反惹了一肚子氣。
“宋若昭，你好大的膽子，難道你就不怕聖上怪罪於你嗎？”
“這些人都是戰場上退下來的傷兵，現在是我府上的侍衛而已。”宋若昭毫不在意地開口道，“若是平陽侯府願意出家底來養傷兵，本將立刻把人都送過去，還要親自感謝平陽侯府大恩。”
眾人這才發現，宋若昭帶來的人瞧著精神，可身體多少都是有殘缺的，很顯然是在戰場上受了傷已經不適合打仗，但若是真的回了故土，只怕也很難靠著種地養活自己的人。
一時間，眾人對宋若昭的欽佩又多了幾分。
一將功成萬骨枯。
有多少人自己領了軍功，成為萬人敬仰的大將軍以後便根本不管別人的死活？
那個冒充溫國公的汪磊不正是如此麼？
所以，像宋若昭這樣的好將軍竟然也會被旁人欺負，若是她不強硬的話，只怕早就被磋磨死了吧？
“你當我們平陽侯府是什麼地方！什麼阿貓阿狗的廢物都能進來嗎？”
許寧馨只顧著反駁宋若昭，腦子完全沒有跟上嘴的速度，心裡話直接就禿嚕了出來。
“像他們這樣的，活著也是拖累旁人，還不如早死早投胎……”
下一刻，宋若昭佩劍的劍鞘已經猛地抽在了許寧馨的臉上。
“怪不得老天爺讓你吃狗屎。”
宋若昭手下不停，不過幾下就抽得許寧馨一張臉見了血，隨後一腳將她踹倒在地，抓著她的髮髻，再次將她按在了那坨狗屎上。
“你這張嘴，臭不可聞，讓你吃狗屎都是在委屈狗屎！”
……
就在宋若昭收拾許寧馨的時候，李氏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又給她捅下了天大的簍子。
許是因為這段時日太過不順，以至於她的脾氣也變得暴躁了許多，完全不如以往那般冷靜。
直到陪著李老夫人走到花廳裡坐了下來，李氏才惱恨地猛地用手拍了下石桌。
“傻不傻，自己打自己的手難道不疼？”
李老夫人無奈地嘆了口氣，拉著李氏的手左看右看，隨後嗔了她一眼，方才開口。
“你明知道俊天二人是為了算計你手裡的嫁妝，為何還要給出去？”
“有我這把老骨頭還在的一天，還能讓這些小輩欺負了你？”
不得不說，不管李老夫人對旁人如何，但是對自己的女兒那是真心實意的疼愛，在這一點上，比宋若昭的母親於氏可不知好上多少。
“今時不同往日。”李氏知道母親是心疼自己，可她也不好讓母親難做，當下搖搖頭說道，“宋若昭如今為了宋若凝，擺明了要跟侯府劃清界限，日後李家……恐怕再難有什麼好處可沾，如今想從我手裡撈出點東西也是人之常情。”
“你怎麼能這般想？”
“侯府再不濟，那也不是宋若昭一個人鬧騰便能毀了的，你又何必在意旁人的想法？”
“更何況，你爹孃還都在，怎麼可能讓你無人可依？”
李老夫人聽到自己女兒如此悲觀，當下拍了拍她的手，沉聲開口。
“我本打算即便侯府與宋若昭交惡，你也應該維繫與她的關係，可自她傷了你的眼睛，李家便與她勢不兩立。”
“然兒，事到如今，你心裡到底是怎麼個章法，莫不是打算就此放過宋若昭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