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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李言成的匕首還沒刺出去，就已經被宋若昭一腳將他的手連同匕首踩在了地上。
離得最近的宋若蘭只聽得咔嚓一聲，隨後便是李言成的慘叫聲。
隨後宋若蘭瞬間臉色慘白。
李言成的手腕被宋若昭踩斷了！
“宋若昭，你不得好死！”
李言成自然也察覺到了這一點，登時聲嘶力竭地怒吼出聲。
若是右手斷了，以後他還怎麼寫寫畫畫……
“我不會放過你的！”
“李家竟然把本將的軍功浪費在你這樣的廢物身上……”宋若昭根本不在意李言成的威脅，收回腳的時候還不忘嘲諷他一波，“就這樣的眼光，還真是難長遠。”
“你以為你是誰！”李言成狼狽不堪，可依舊咬死不肯承認自己的官職是得了宋若昭的照拂，捂著自己的手腕咬牙切齒地說道，“我把話放在這裡，若是小爺的官職是靠你得來的，小爺立刻請辭……”
“胡鬧！”
就在這個是時候，李氏趕了過來，而她身後跟著的正是一臉淡然的宋若軒。
而宋若軒在看到宋若昭的時候，竟然還有心思不著痕跡地跟她點了點頭，很顯然是在跟她示好。
宋若昭頓時瞭然。
看來，上次跟宋若軒說的那些話，他倒是都聽進去了。
“母親！”
宋若蘭看到李氏的那一刻，頓時心虛地站起身，低著頭囁嚅著開口。
“言成他……”
“啪！”
令宋若蘭沒有想到的是，李氏這一次竟然是當著眾人的面直接給了她一巴掌。
“母親！”
宋若蘭捂著臉，好似十分委屈地呼喊出聲。
“姑奶奶，你別遷怒姑姑，是我無意間得知宋若昭今日來找侯府的麻煩，所以特地讓她跟我一同過來，我就是想看看宋若昭到底有什麼能耐……”
“你的官職就是拿宋將軍的軍功換來的。”
被宋若昭刺瞎了一隻眼的李氏如今還未完全好利落，紗布包裹著傷處，所以特地帶了帷帽遮擋，只不過聲音倒是比以往平和了不少。
“還不跟宋將軍道歉。”
李言成瞪大眼睛，好似聽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訊息一般，一張臉從慘白慢慢漲紅，半晌都沒有任何動作。
“母親！”
宋若蘭看著李言成這副屈辱的模樣，忍不住捂著臉再次開口。
“言成也不知此事真的與宋若昭有關，你又何必這般逼迫他，而且若是言成沒有半分能耐，又怎麼能坐穩……”
“好一個沒有半分能耐。”
沒等宋若蘭說完，宋若昭便拍了拍手，毫不客氣地開口。
“這世上有能耐的人多了，我宋若昭但凡提攜旁人一分，那人至少也懂得感恩兩分，一想到我的軍功這些年全餵了一群白眼狼，我就覺得分外心痛，如今我幡然醒悟，倒是覺得應該跟聖上稟明此事，大家各憑本事，也不會讓你們覺得我這拼死拼活換來的軍功辱沒了你們！”
先前還覺得宋若昭著實有些過分的百姓們頓時議論紛紛。
而且因為臨近春闈，已經有不少書生進京，這會自然也在圍觀的人群中，一聽到宋若昭這麼說，不禁心生同情。
宋若昭能走到今日這步，那都是靠著自己的本事在戰場上廝殺換來的，結果自己的軍功半分沒落下，都給了旁人不說，偏生旁人還不領情。
若是放在他們身上，那他們怕是得感恩戴德。
這天底下，多少人是有本事卻總是差些機會，若是碰到貴人提攜，那就是天大的好事啊！
竟然還有人完全不珍惜，當真是令人惱火。
關鍵是侯府的人也是，拿著宋將軍的軍功去做人情，結果人家記得根本不是宋若昭的好，這也未免太過分了，難怪宋將軍現在對侯府如此失望……
“宋將軍！”李氏深吸一口氣，十分誠懇地朝著宋若昭道歉，“家中子侄不懂事，冒犯了宋將軍，還請將軍大人不記小人過，莫要與他們一般見識。”
“姑奶奶！”
“閉嘴！”
李言成回過神，下意識地想要反駁，卻被李氏疾言厲色地打斷了。
“跟宋將軍道歉！”
不得不說，李氏在一眾長輩之中還是有幾分威嚴的，所以李言成哪怕是心裡不服，但到底還是低了頭。
“宋將軍，先前是我不知曉內情，冒犯將軍，還請將軍海涵。”
“宋大夫人真是好手段，竟是連李家子嗣都管教的服服帖帖。”
宋若昭掃了李氏一眼，心中倒是多了幾分警惕。
像李氏這樣的人，就好像毒蛇一般，得罪了她，她若是不咬下你一口肉來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所以，如今她的示弱更像是在預謀什麼。
不過對宋若昭來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什麼可怕的。
“方才李言成說的，大家都聽得清清楚楚，既然知曉你的官職是拿本將的軍功換來的，那本將就聽候你請辭的訊息了。”
“你……”李言成猛地抬頭，咬牙切齒地開口道，“我方才不過是說笑而已，而且我已經跟宋將軍道歉了，宋將軍也踩斷了我的手腕，這樣還如此咄咄逼人，未免失了兩家的情分……”
事到如今，李言成也知道李氏阻攔自己的理由。
他現在的官職哪怕是用宋若昭的軍功換來的，那也是正兒八經的官職，若是真的請辭，那就意味著李氏少了一份助力，所以他不能忍也要忍。
“本將一個已經跟侯府斷親絕義的人，不知道跟李家又有什麼情分可言？”宋若昭聽到李言成這番話，當下看向李氏，淡淡地說道，“既然李家這般高姿態，那不如把侯府這些人全都接到李家去安頓，別擋了我這宋府的風水。”
宋若昭話音一落，侯府的門匾已經被穀雨帶著人拆了下來。
宋青眼睜睜地看著那門匾跌落在地上，瞬間四分五裂。
那一刻，他突然有種莫名的驚慌，就好像……這門匾的現狀已經預示了侯府眾人的未來……
“作孽啊！”宋老夫人也不知道為何突然再次清醒了過來，看到這一幕頓時嚎啕大哭，“侯府到底是做了什麼孽，竟然出了宋若昭你這樣欺宗滅祖的混賬，你既然要逼死我們，那老身就死給你看！”
說罷，宋老夫人竟然也不知從哪裡摸出一把匕首，直接衝著自己的心口處紮了下去！
“將軍！”
穀雨頓時大驚，下意識喊了出來。
若讓宋老夫人死在這，那將軍這一世英明怕是要毀於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