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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若昭，你想幹什麼！”
迎春嚇得一身冷汗，一動也不敢動。
吊著她的那棵樹看上去一點都不安全，反而搖搖欲墜的樣子。
她是真不知道宋若昭到底怎麼找到這樣一個地方的，京城又是什麼時候多了個萬蛇坑？
“傳聞商紂王和妲己最喜歡把那些不聽話的人扔到蛇坑裡去。”宋若昭蹲在迎春不遠處的崖邊上，似笑非笑地看著緊閉著雙眼，嘴唇直打顫的迎春，緩緩開口道，“如果我問你什麼，你都能如實交代，我就放了你如何？”
“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自比商紂王！”迎春咬牙切齒地開口道，“對我動用私刑，你就不怕傳出去毀了你的名聲？”
“我何時自比商紂王了？”
宋若昭一邊說話，還不忘拿著佩劍戳了下迎春的腋窩，迎春又疼又癢，忍不住想要躲避，結果身子一晃就聽到樹枝傳來好像要折斷的聲響，登時緊張地停住了動作，可宋若昭依舊拿著劍一戳一戳，好像逗弄老鼠一般。
“不得不說，你對你主子還真是死心塌地，可是今日你可能就沒命了，你說這個時候誰會來救你呢？”
迎春緊閉著嘴巴，什麼都不肯說。
就算死，她也不想出賣主子。
“小將軍！”
就在宋若昭拿劍戳著迎春玩的時候，靳離策馬而來。
“兄長。”宋若昭收回佩劍，起身看著靳離翻身下馬，有些詫異地問道，“你怎麼來了？”
“我去大理寺，聽聞你把人帶出來，猜想你應該是來了這裡。”靳離不著痕跡地打量了宋若昭一番，見她當真沒有什麼大礙，這才低聲道，“陳家的人去大理寺指認了溫自新，皇上下令錦衣衛徹查，我準備帶人去溫國公府，你要去嗎？”
“先前本來是把人送到大理寺的，結果突然想起有幾個問題想問清楚。”宋若昭聽到靳離這麼說，有些遲疑地問道，“我跟著去合適嗎？”
自宋若昭稱呼靳離為兄長以後，二人的關係明顯更加親近了幾分，至少不若以往那般防備。
“錦衣衛做事，還輪不到旁人置喙。”靳離掃了一眼掛在樹上的迎春，隨後說道，“你還要問什麼儘管問，我等著你。”
“倒也沒什麼要緊的。”宋若昭垂眸，突然將佩劍收回劍鞘，淡淡地開口道，“且先讓她在這吊著吧，我們辦完事再回來審。”
“宋若昭！”
聽到宋若昭這麼說，迎春瞬間慌了神。
“你不要走！回來！”
她沒辦法轉動身體去看，只能連聲呼喊，可馬蹄聲漸行漸遠，周遭也陷入一片寂靜，只剩下毒蛇嘶嘶的吐芯子的聲音，這讓迎春更加驚懼。
一時間，迎春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攀附上了她的腳踝。
“啊！”
她控制不住地甩動著自己的腳，想要把她以為的毒蛇甩下去，卻不想那樹枝根本無力承受她如此瘋狂的晃動，只聽得咔嚓一聲，樹枝竟然斷了！
“我說！我說！”
死亡的恐懼終究讓迎春放棄了先前的想法。
沒有人不怕死。
在她整個人落下去的那一刻，一隻手拎住了她的衣襟，隨後人已經被直接提了上來。
趴在地上的迎春不斷地乾嘔，劫後餘生的驚慌讓她生理性地反胃。
“我就說，女子都是怕蛇的。”宋若昭手裡拎著一條青蛇，隨後毫不在意地扔進了蛇坑裡，走了幾步蹲在了迎春面前，“說，替誰賣命呢？”
靳離看了一眼宋若昭扔出去的蛇，嘴角帶了淡淡的笑意。
女子都怕蛇嗎？
“我說了，你真的能放過我？”迎春深吸一口氣，捂著心口，抬眼看著宋若昭，低聲道，“我已經走投無路了，如果主子知道我出賣了他，那就是死路一條，如果你不給我一條活路，那我什麼都不會說。”
“好，我答應你。”宋若昭微微揚眉，沉聲道，“但是你要知道，你騙我的話，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那你附耳過來。”迎春看了靳離一眼，隨後垂下眼眸說道，“我不想讓別人知道。”
“這裡沒有別人。”宋若昭攤開手，毫不在意地說道，“你要說就說，不想說就送你進去，別給我耍那麼多花招。”
靳離聽到這話，嘴角瞬間浮起一絲笑意。
他家小將軍沒把他當外人，真是可喜可賀。
“你……”
迎春見宋若昭不肯上當，眼神瞬間變得憤恨，突然哈哈大笑開口。
“宋若昭，你根本不敢殺了我對不對？”
“我已經是錦衣衛要查的人證，若是我不明不白地死了，到時候聖上肯定會追究這位指揮使大人的罪責，所以你從一開始就再嚇唬我而已。”
“看出來了啊！”宋若昭微微一笑，完全沒有被揭穿的窘迫，反而拍了拍手說道，“本來是嚇唬你，也是真的打算放你一條生路，但既然你不想活了，那我就愛莫能助了。”
“你難道不想知道我是聽命於誰嗎？”見宋若昭竟然真的起身，迎春突然又慌了，連聲道，“你在我身上費那麼大勁，不就是想知道一些隱秘之事，如今你……”
“當然不是。”
宋若昭目光落在迎春身上，直接開口打斷了她的話。
“你以為你表現出那般重要的樣子，就讓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你身上，那樣跟你在一起的另一個人就不會被發現？”
迎春臉色倏然變得難看不已。
因為靳離的錦衣衛拖著一個滿身是血的男人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三爺！”
見到宋陽的那一刻，迎春猛地撲了上去，眼看著他滿身是血，甚至斷了手腳，一時間都不知道該碰觸什麼地方，只能惡狠狠地盯著宋若昭，尖聲怒罵。
“宋若昭，他是你三叔！”
“你怎麼可以如此心狠手辣！”
“迎春……”宋陽聽到了迎春的聲音，好似恢復了一絲清醒，驚恐地開口，“讓三皇子救救我，我不想死，求你了……”
“三爺，你在胡說什麼！”迎春一把捂住宋陽的嘴，急促地開口道，“你定是受傷太嚴重，所以都開始胡言亂語了，三爺，迎春不會讓你受苦的……”
“呲……”
沒等眾人反應過來，迎春竟是直接拿著自己藏在髮間的簪子戳穿了宋陽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