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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檯後，服務員保持著呆板的笑容，問了聲：“喝點什麼？”
“隨便。”周印。
說完他在那男人面前坐了下來。
男人的表情一僵，眼珠子轉到周印，眨巴了下。
然後面色凝重地放下手機，湊過大長臉輕聲說了一句：
“天王蓋地虎。”
“……”周印。
見周印沒反應，他偷偷瞟了瞟服務員，然後又低聲道：
“人生無常。”
“……”周印。
男人眼睛微眯，伸手抓過放在旁邊空椅上的帶鞘長劍，神色凜然而悲壯：
“你們，終於忍不住要對我這個強大的對手出手了，對嗎？”
“……”周印。
“哼，來吧，這裡太窄，我們去街上，讓我見識見識你們是何方妖孽！”
說罷，男人看也不看周印，抓著劍起身往外走，腳步穩健。
看著男人即將走出奶茶店，周印正想開口搭話，卻見男人突然撒丫子就跑，衝出了店門。
“……”周印。
什麼情況這人，總不會是老人所說另外一人吧？
不會吧？
這……怎麼合作？
他到底在幹嘛？
周印乾坐了會，然後拿著服務員做好的奶茶出了店外，那人早不見影了。
他沒理會服務員的目光鎖定，朝幾十米外一套古新參半的宅子走去。
路過垃圾桶時，他將奶茶丟了，這奶茶根本沒搖勻。
奶精是奶精，水是水，還沒加珍珠。
沒掃碼付款，服務員也沒問。
但還是忍著沒出刀，萬一這是個神志不清的普通人。
之所以去這棟宅子，是因為他聽見了一些聲音，有狗在咆哮。
他要去看看發生了什麼。
前宅的燈籠散發微黃的光，空無一人。
周印的腳步極輕，呼吸幾不可聞，悄無聲息地走向後宅。
走過月亮門，他看見了聲音的來源。
一條大黑狗被鏈子鎖著，是條剛生產不久的母狗，特徵很明顯。
此時，它全身繃緊，對著左廂房的門低聲咆哮。
在它身旁地面，躺著四隻各色狗崽屍體，還有一隻黑色小狗崽躲在它後腳跟。
周印沒有理會它，朝左廂房走去。
大黑狗這才發現周印，渾身炸毛，轉對周印齜牙嘶吼，還不忘將小黑狗崽往後邊扒拉。
那是一種絕望中透著瘋狂的焦躁……。
不過，隨後它的眼神明顯愣了下，然後又將警惕轉回左廂房。
看見周印靠近廂房門，它衝著周印焦急地吠了幾聲，幾次想衝過去，卻被鐵鏈限制了距離。
周印已聽到房中厚重的呼吸聲，像風箱似的。
輕推房門，他見到了裡面的東西，一隻大黃狗，特點是大！
跟牛犢子一般，身體筋肉如蟒，雄壯有力。
正趴伏在地酣睡。
隨著周印的氣息湧進鼻腔，它的眼睛睜開了。
兩道紅光，像兩隻大紅燈籠。
沒有嘶吼恐嚇，大黃狗一躍而起，獠牙交錯的嘴怒張，無聲咬向周印。
這一撲，聲勢驚人，隱隱有熱浪翻湧。
地方太小，周印沒有選擇硬碰，一個後空翻。
大黃狗撲勢不止，撞破房門，周印再接一個大空翻才避開這一撲。
“嘭”
牛犢子一般的大黃狗落在地面，發出一聲響，濺起灰塵。
院子裡的大黑狗悲聲厲吼，緊繃身體退後兩步，朝大黃狗狂吠。
此時的狗眼中竟然透著一絲複雜。
小狗崽連忙退到母親的身後。
“吼！”
大黃狗再撲，迅捷狂猛，這次撲勢很低，直奔周印右腰。
看那牙口，要是被咬中，半個腰子都會被撕掉。
周印左側身閃！
鷹爪功！
順勢就往大黃狗脖頸上抓去。
這大狗雖快，但周印有信心一把擒拿。
誰料！
大黃狗兩道紅芒閃動，右前爪猛然一揮，身體硬生生橫移。
“嘭”
爪和爪碰了一下。
大黃狗收回的前爪輕微顫抖，但周印也感覺手腕一震。
嗯？功夫狗？
他心中詫異，儘管沒太用力，但沒想過會被一條狗這樣拍開。
隨即他便想通了，自己是陷入了誤區，總把對方當狗子看。
這已經不是狗了，是披著狗皮的妖詭，會奇怪的戰鬥技能也不奇怪。
周印望著那兩道紅芒，突然輕笑，腳下蹬地，雙拳相握一記跳砸！
動如脫兔，三米距離秒至。
大黃狗很機警，筋肉蠕動，往左側一跳。
砸空！
但這是周印預想結果之一，他落地剎那再次彈起，如猴撲樹，如影隨行。
幾乎是大黃狗跳落地的一瞬間，周印的雙手已搭上其粗壯脖頸。
抱攏！
空中鷂子翻身！
借力打力，隨著周印翻滾之勢，牛犢子般大小的黃狗被拉到空中。
再被狠狠砸在地上，發出巨響。
“轟！”
大黃狗一聲哀叫。
周印雙腿一夾，將狗身鎖住，手臂一別，來了個裸絞。
對一隻狗用裸絞，也是破天荒第一回。
其實要打死這隻狗很簡單，重拳或抽刀都行，但不出意外的話，隨即就要再殺一次黑霧妖詭。
周印想看看，如果對方將死未死，那道黑霧會不會自動鑽出來。
為了不將狗頸椎夾斷，他只能慢慢加力。
大黃狗舌頭伸長，不斷嗚咽，碩大的軀體掙扎著，卻徒勞無功。
這人類的力量太強了。
它的掙扎越來越無力，隨著周印的臂膀逐漸鎖緊，它舌頭一塌，頭歪在了一邊。
狗眼微閉，兩道紅芒看不見了。
嗯？這是休克了？妖詭會休克？
周印細聽大黃狗心跳，很微弱，但還在跳。
鬆開手站起身，黃狗仍然一動不動，看來是真暈過去了。
而且，那黑霧沒有冒出來！
有意思！
莫非，它們附身之後，會變成真正的本世界生命？
只不過會比原主強壯許多倍。
那……如果在活著的時候黑霧出來，原身還會活著嗎？
轉念，他擯棄了答案，原身的意識必定是已被吞噬。
因為他想到了自己。
本質上來說，沒有區別。
唯一的不確定性是，如果自己此時死了，有沒有什麼類似黑霧一樣的自己冒出來？
他又想到神舟，神舟到底是存在於誰的靈魂中？胖子？還是他？
實驗結束，周印拔出刀，想了想，他用刀刃在手臂上割了一下。
沒破。
再加了點力，這才破開一道口子，散佈著金色光點的血液溢位。
將刀身擦上血液後，周印忽有所感，望向黑狗。
黑狗沒有再齜牙，只是愣愣望著大黃狗，一隻動物的眼裡居然流露出悲傷的情緒。
夫妻狗？
可是，對不住了。
刀身猛然下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