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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雨番外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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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彥臣摸了摸我的頭,目光落在了下面的於晚身上,我看著他一步一步的下了樓,然後將瘋狂的於晚抱在了懷裡。

面對付彥臣的到來,於晚沒有一絲一毫的慌張,反而更加的坦然,彷彿剛才殺死的根本就不是一個活人,而是一隻雞或者鴨。

又或許是因為被付彥臣冷落了太久的原因,再次被付彥臣抱在懷裡的於晚,抱著他一臉的痴迷。

囔囔的說著自己的真心。

“其實我看到你們的第一眼,我就發現了我們是真正的一類人,我們都是同樣的,不要再冷著我,爸爸。”

“我會一直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爸爸,我愛你。”

她一邊叫著付彥臣的名字一邊痴迷的踮著腳就要去吻他的唇,可她沒看到付彥臣袖子裡落下的手術刀。

被付彥臣眼都不眨一下捅穿脖子的時候,於晚還不敢相信,她想推開他,可是她做不到,只能驚恐的看著付彥臣,然後不住自己鮮血噴湧的脖子,跌跌撞撞的往後退去。

跌坐在地瘋狂的尋找著自己剛才丟下的刀。

可惜的是她到死也沒有找到。

我在樓上看著她斷了氣,她死的時候看著付彥臣的眼神中還有著深深的恐懼和迷茫。

她大概也覺得付彥臣不正常吧,對於變態來說也不正常。

畢竟沒有人會輕易的對同類下手,因為一個人始終是太孤獨了,他們巴不得像他們這樣的人世界上多一點。

最好遍佈整個世界。

接下來的過程我沒有目睹,事到如今我已經知道了那麼多,但我還是有一件事不明白,系統到底要我做什麼?

還是說,他從來都沒有要我做什麼?他想要的只是想把我變成這樣的人。

【bingo!答對了!】

【不過沒有獎哦~】

系統出現在我面前,一臉惡意。

我淡淡的看著他,勾起嘴角:“你為什麼一定要把我變成這樣的人?為什麼是在這兒?這裡和你有什麼關係?”

問他的時候我的心跳的很快,因為這只是我的一個猜想,我總覺得他對這裡好像有一種莫名的執念。

比如,我明明早就已經可以殺了這些人,但是他為什麼偏偏不讓我殺了這裡的人呢?

“你是誰?或者說你是他們之中的哪一個?”

聽到我問這句話的時候,系統臉上的笑容終於消失了,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直到良久以後,他突然笑出了聲,一雙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把我按的死死的,極其冰冷的唇瓣貼在了我的耳朵上,說出了一句又一句讓我毛骨悚然的話。

“你是不是一直以為我是最近才殺的人,但其實不是,早在那個男人決定領養你的時候,我就已經殺了很多人了。”

“不過,你不用擔心,那些人都是該死的人,他們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想不第一個殺的人是誰?”

“是我的媽媽,那個生下我的女人。”

“你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嗎?”

“她是被我催眠從樓上跳下去的。”

“那座玫瑰園裡埋藏著她的屍骨,不止是她,還有很多很多人,所以玫瑰花才會那麼鮮豔。”

“你不是一直都這張臉是誰的嗎?是她。”

“你是付銘深?!”

我看著他,鏡子照射出我蒼白沒有絲毫血色的臉頰。

他笑而不語,矇住了我的眼睛:“你很聰明,並且是在這個世界第一個活下來的人,可惜,你拯救不了我。”

“你的目的不止是這個吧?”我背對著他,心跳得很快。

他貼著我,身上沒有一點溫度,就連心跳也沒有。

“沒錯,我的目的不是這個。”

“你究竟想要做什麼?”我已經開始有些憤怒了。

被那個女人玩弄被他玩弄,我到底還要有多久才能恢復真正的自由,我不想再被任何人操控了。

他的聲音很低。

“再給你一次機會,找到我,找到真正的我,我就放了你。”

“瘋子!你踏馬就是個瘋子!!!”

我再也忍不住崩潰的吼出了聲,而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不見了。

不只是他,整個別墅裡再也沒有了其他人的身影,有的只有我,彷彿剛才的一切全部都是幻覺。

可那些血那些觸感是那麼的真實。

這是幻境嗎?不,我不相信這是幻境,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那麼真實的環境?而且我確實是在成長,我能感受到我身體的變化,這不可能是幻境。

但我又想到,他是系統,有什麼事他不能做的嗎?

好像沒有。

我快瘋了,腦海裡回想著他一直以來說的話。

他說拯救?他媽的,他到底想要我拯救他什麼?他那麼厲害,還需要什麼拯救?!

我真的很崩潰,但更崩潰的是我的周圍的景色在變化,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我眼前變成了一個昏暗,燈光一閃一閃滿是血腥的洗手間。

忽閃忽閃的燈光中我能看到我現在的樣子。

我的身體還是付鸞的那具身體,不同的是我身上的打扮變了,變得成熟,一身棒球服,頭戴帽子,身穿短褲,靴子,手裡拎著一把斧頭。

洗手間非常的擁擠,能隱約聽到從外面傳來的列車在軌道上行駛的聲音,我開啟門衝出去。

發現我此時在一輛火車上。

火車已經生了鏽,看上去非常的陳舊,四周還有乾涸的血跡,周圍的座椅搖搖晃晃的,佈滿灰塵的滾動屏上,有著s748次列車的字樣。

從玻璃窗上往外看去,外面黑黢黢的一片。

頭頂的燈光微閃,我揉了揉眼睛,再次睜眼,居然已經置身於一個全部是人的車廂中。

我瞪大了眼睛。

再去看我手裡的斧頭,發現斧頭已經不見了,而是變成了一本書,所以,剛才我看到的那些是什麼?

是幻覺嗎?

從付家的別墅到剛才再到現在,我真的懷疑我是不是已經在付家受了刺激,精神出了嚴重的問題。

不然,這一切要怎麼解釋。

可很快,那些人又不見了,車廂又恢復成了我剛才看到的破舊血腥的樣子,手裡的斧頭也回來了。

這裡看上去太不正常了,這樣一輛廢舊列車,不可能沒人注意到。

突然,我身後的車廂傳來響動,我立馬握緊了斧頭,稀稀疏疏的聲音過後,我聽到了非常慌亂無措的腳步聲。

聽上去至少有四個人。

既然是人那就好辦多了,腳步聲由遠及近,很快,我看清了來人,是兩對情侶。

看到我,兩個男人顯然眼睛一亮,女人則先是震驚,而後一臉欣賞,最後剩下嫉妒和羨慕,我一臉厭惡的別過了頭,躲開了兩個男人的目光。

系統出現在我身邊。

【這裡有鬼哦~】

我一抖,儘管早就看出了這裡的不正常,但得知事實的時候,我踏馬還是被嚇了一跳。

也從系統那個賤人的口中得知,這裡是一個叫裡世界的地方,想要活下去只有遵守規則。

這輛列車則會帶我們到達那個地方,我必須要在那裡找出他,這是我唯一恢復自由的機會。

我真的很崩潰,他是不是有病啊!

我踏馬現在是凡人啊!

但顯然,我的吶喊和哭訴是沒有用的,他只在乎他自己。

我真該死啊,我早就應該想到他之前的用意了,可我太蠢了,居然沒有主動說出來,而是試探,可誰知道試探會不會出錯呢?

我整個人都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樣。

列車很快停了下來,而我這期間一直沒有和這四個人說話,因為系統告訴我,我們不會分配在同一個地方。

我的目的地是一個村子。

剛下地,我就看到了村口的老槐樹掛著一塊木板,木板上寫著兩個字。

朱村。

朱村?

總覺得這個名字怪怪的,反正聽上去很不舒服,還有,村子裡的人看我的眼神。

我一進村就看到了許多人,這些人有男有女,雖然長相不一樣,可他們看著我的眼神卻一樣。

不滿,很不滿。

說來也奇怪,這個村子,我來的時候已經注意到了,整個村子都在深山裡,周圍都是種地的,大家都是農民,再看牆上掛著的刀之類的。

我看得出男人都是打獵的。

按理說,這些人看起來應該就是普通的農民,身上應該有不少的歲月和勞作的痕跡才對,可這些人卻長得細皮嫩肉的。

而且,那些臉和我比起來也都差不多。

這樣的深山,一兩個人長得好那是正常的,可十幾個那就太不正常了。

有個長得不漂亮的女人出來拽住了我的手,把我往一條小路拖去,感覺她手上扎人的厚繭,我沒有掙扎,只想看看她到底想幹嘛。

女人拖著我越走越遠,身後的目光也越來越炙熱,彷彿一把把刀子,我忍不住往後看去,看到那些人直勾勾的盯著我,眼中有貪婪。

還有兇光。

我心裡一哆嗦,媽的,都說深山出刁民,我是真害怕啊。

我讓自己不要去看那些人的眼睛,也不要去想,努力把目光放在拖著我的女人身上。

女人身上的衣服很舊,和我不太一樣,頭髮很長,盤起一團用一條藍色的布捆在頭頂,腳下是一雙布鞋,走路見,寬大的褲腿能看到她柔弱蠟黃的腳裸。

她臉上的面板和那些人也有區別,有點黑,還有著一些曬斑。

終於她拖著我進了一間房子,房子和九十年代的土基房差不多,讓我微微皺了皺眉。

屋裡坐著一個抽著旱菸的男人,男人大概四十多歲的年紀,頭上卻已經有了白髮,看到我回來,他啪的丟下旱菸,抓住了我的肩膀。

“月姐,你咋就這個樣子回來了?我和你媽不是說了不許你這樣回來嗎?你不是會化妝嗎?怎麼……”。

男人說到這裡,臉上有痛心。

我不明白,而拖我進來的女人已經關上了門,坐在了板凳上,捂著臉哭著。

“他爹,現在怎麼辦?這死丫頭也不知道發了什麼瘋,自己一個人就敢這樣回來,嗚嗚嗚嗚,這可怎麼辦啊——”。

女人說著,滿是淚水的眼中有著恐懼。

我大概知道了他們是誰,但也頓感大事不妙。

而男人本就慌張痛苦的臉在聽到女人的話時,整個人如遭雷擊,也驚恐的瞪大了眼睛。

最後,一耳光打在了我臉上。

“你怎麼不帶人回來?!你是想死嗎?!”

我被男人吼得頭皮發麻,臉也火辣辣的疼,但我並沒有還手,因為,這兩個人此刻真的很害怕。

他們顫抖著抱著頭小聲的哭泣著。

我心砰砰砰的跳個不停。

在他們面前蹲了下來,儘量平靜的問道:“爸,媽,怎麼了?我為什麼不能回來啊?”

兩人聽到我的話一愣,最後難以置信的看著我:“你什麼也不記得了?”

我點頭:“嗯,我前段時間摔了頭,忘記了一些事,所以就回來問問你們。”

兩人哭得更厲害了。

“我們好不容易才讓你逃離了這個地方,你說你,怎麼就自己回來了?造孽啊!都是造孽啊!”

兩人呢喃著,只是無聲的掉著眼淚。

我不敢說話,直到很久之後,他們才對我說了一句話:“月姐,記住了,不能吃豬肉,連這個字都不能說,看到野豬要磕頭,以後,也別再想著出村了,你出不去了。”

我愣住,下意識的問:“為什麼?”

兩人艱難的搖了搖頭:“別問了,這事我們真的不能告訴你。”

說著,他們在泥土的地上寫出了一排字。

它們會聽到。

它們?!

我閉緊了嘴巴,這次又是他媽什麼呀!?

看著我眼中的驚恐,女人看了看我手裡的斧頭,搖了搖頭。

視線停留在我的臉上好一會兒。

欲言又止。

也不知道想說什麼。

我握緊了手中的斧頭,腦海中浮現出了村口時,那些人盯著我的眼神,只覺得頭皮發麻。

朱村?

這踏馬到底是個什麼鬼地方?

我要找的系統又在哪?

一種無力感油然而生,尤其知道我現在只是個普通人,更大的恐懼感在心頭蔓延開。

自由,我踏馬真的能有自由嗎?

我有點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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