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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串的問題，讓紀影有些發矇。
他以為她是個要強的人，什麼都會，什麼都不怕，獨當一面的那種女強人。
可如今，當她所有的脆弱暴露在他面前時，他的心劇烈地跳動了起來，有心疼，又有別樣的情感。
“你拍照的那雙鞋？”紀影抓住主要問題，心裡有些虛。
“就上次，我瘋狂地敲你的門，然後問你的那一次，他不會已經在我們別墅附近藏很久了吧，居然還明目張膽地進去了！”顧向藍腦子亂成一坨漿糊，越亂，她的語言就越組織不好。
說出來的一長串話沒頭沒尾。
原來那次那麼緊張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紀影有些自責。
“他不會再出來的對吧？”顧向藍抬頭，一雙眼睛裡滿是驚恐，卻不含一滴眼淚。
紀影雙手控住她的肩，穩住她的情緒，解釋：“上次其實是我，我當時走過去了，所以可能入鏡了。”他嘆了口氣，想錘當初沒有果斷認下的自己，“我之所以沒說是怕你又糾纏我。”
“你不要騙我。”顧向藍肩膀抽了抽，原本驚愕的眼裡噙滿了淚水，卻又極力控制住不讓它往下流。
“沒騙你，真的是我。我可以回去把那雙鞋子給你看。”紀影抬手在她頭頂揉了揉，“那人會被抓走的，你不用擔心。”
他幾乎用盡了全部的溫柔。
顧向藍這才信了，轉念又一想：“那你騙我幹什麼？我是那種會糾纏你的人嗎？”
“那當初那個抱著我大腿求包.養的人是誰？”
顧向藍：“……”
他，不僅記得這件事情，居然還記得這件事情是她乾的？！
“呃……那事你還記得呢？”
“呵，一個女人第一次見面就抱了大腿，這樣的事情你會不記得？”
顧向藍擤了擤鼻子，食指在鼻尖颳了兩下，有些彆扭。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回酒店的路上，剛剛的突發事件在這種尷尬的情況下突然顯得並不是那麼重要。
“那個，上次是我喝多了，對不起。還有，今天的事，謝謝了。”顧向藍停下步伐，沒有轉身，背對著他來了一句話。
紀影故意逗她：“你說什麼？”
顧向藍哼了一聲，嘀咕：“沒聽到就算了。”
紀影跟在背後，看著她嬌小的背影，心情複雜。
紀影一路送顧向藍回的酒店，在屋裡待了許久的球球開門時都因沒了耐心而嘟著嘴。
每次與紀影打照面的時候，球球都要愣上幾秒，這次也不例外。
進屋，球球拉住人的衣袖，眼裡面的戲謔不言而喻。
“別想多了，今天發生了意外，紀影救的我。”顧向藍撥了通電話給Bella姐。
當時畏畏縮縮，不代表她不在意。
受過的委屈她都要那人加倍還回來。
“我手機錄了音，可以作為證據提交給警.察，從溝通中得知，這已經不是臨時起意了，跟蹤我的年份長達三年之久。他的家裡一定還有其他線索，還望Bella姐幫我將這件事情追究到底。”
Bella姐還沒有聽錄音裡的具體對話，無法給出承諾，但她表示會盡所能地讓那人受到該有的懲罰。
球球僅從電話裡面聽出了個大概，既然顧向藍無心說，那她也不會多問。
“今晚要一起睡嗎？”球球坐在床尾，難得安靜，問的話都聽起來格外的溫柔。
顧向藍氣也已經發洩完，那些緊張不安的情緒也早就在與紀影回來的路上消散掉了。
她歪頭一笑：“我已經沒事了，你回去吧。”
球球有些不放心，交代了幾句：“那你要是有什麼事情隨時call我，我隨叫隨到。”
顧向藍打趣：“你睡眠那麼沉，還隨叫隨到呢？”她舉起手，比出四，“我真的，真的沒事了。”
也正如她所說，這個夜晚過得格外安寧，無夢。
十點的飛機。
兩人悠哉吃完早餐才去的機場。
坐上特等艙後沒多久，紀影的身影從空姐身後繞出來。
他身材高挑出眾，已經坐定的乘客無不投過去視線，有些眼尖的粉絲很快就認了出來，但介於身份沒有過於激動。
只是那含情脈脈的眼神望眼欲穿，緊緊黏著在紀影身上，片刻不離。
顧向藍一眼就看到了他。
經歷過昨天那件事情後，紀影在她這裡的形象更加偉岸，不僅僅是崇拜更有的是感恩。
他似乎身披聖光，光是站在那，什麼也不做，就熠熠生輝。
紀影被極為裸.露的視線灼傷到，帶著疑惑轉頭。
顧向藍瞬間拿起手上的雜誌，假模假樣看起來，眼神定在一個位置，緊張到連眨眼都忘記。
那緊張的模樣在紀影眼裡像極了一隻心虛到手足無措的小貓。
溫柔又可愛。
他看了眼位置，剛好在顧向藍隔著過道的對面。
他走過去，裝作沒認出來，卻在坐下的那一瞬朝右側低聲說了句話：“雜誌拿反了。”
顧向藍：“！”
她努力裝作不尷尬，腿換了個方向繼續搭著，一邊面不改色地將雜誌翻過來。
嗯，很完美，沒人能看出。
沈無晚了兩分鐘進來，一眼便看見了坐在那裡心不在焉的顧向藍。
他主動打招呼：“向藍？同躺航班啊！”
顧向藍裝作驚訝，“沈經紀人好，哎，紀老師怎麼在這也不打一聲招呼？”
紀影扭頭，揚起下巴看她，笑而不語。
你裝，繼續裝！
沈無橫在兩人中間，催促：“紀老闆，你坐進去。”
紀影不理他，側一點身子，“你進去。”
沈無：“……”
飛機起飛後沒多久，坐在一旁的球球很快入睡，頭搖搖欲墜，有時撞到了玻璃上被疼醒，揉揉後又在強烈的睡意下眯上了眼睛。
顧向藍無奈，抬手將她的腦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調整了一下位置，繼續看手裡的雜誌。
雜誌的封面是牧亦辰，顧向藍沒多在意。
調整後的位置，書封斜著剛好對著紀影的方向。
他就那麼一撇，就看到了牧亦辰那張大臉。
昨天看的那一條微博就像舊景重現一般，在他腦海裡自動浮現。
沈無靠在椅子上，突然雙手環胸，在胳膊上搓了搓。
飛機是偏離航道了，還是空調突然開大了？
為什麼明明是夏天，卻感覺身上涼意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