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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墨川拿起驚堂木，摔到了程鴻朗的臉上，“你真的對得起朕！”
程鴻朗鼻子裡砸出了血，再也不敢求饒。
“說！那些錢都用到哪裡了？”
程鴻朗不說話，卻看到了公堂上的一根柱子，剛想跑過去，就被納蘭坤摁住。
看來背後，還有更大的人物呢？
“李德安，派人送長公主和貞美人回去。”接下來的場面，秦墨川怕嚇到她們。
“我不走！”秦墨嫣說。
納蘭慕晴附和，“我也不走！”
納蘭慕晴確實想看看，皇帝陛下是怎麼樣為民除害的。
秦墨川一看這兩人態度堅決，也不再勸，直接命人上了銀針。
程鴻朗身上被扎滿了銀針，那種感覺，光是看，就讓人感覺非常難受。
他在地上掙扎著，對於幕後之人，一個字也不肯說，他現在，只想痛痛快快的去死。
“再扎！”
秦墨川坐在上首，只要折磨不死，他就一定能夠審出來！
程鴻朗奄奄一息，在齊達再次下手時，說了一個“沈”字，便暈了過去。
“把他押下去，繼續審，沒有朕的命令，誰也不許把他弄死。錦辰，寫封信給你父親，告知他此事，讓他給朕安排幾個縣令的候選人，容朕挑選。”秦墨川的語氣，有些失落，也有些失望。
“臣弟遵旨，那那些老闆的家屬……”王錦辰聽秦墨川滿是疲憊的語氣，小心翼翼的試探。
“朕會好好安撫的。”秦墨川揮了揮手，讓所有人退下。
這就是他的江山，這就是百姓和貪官最真實的生活。
他從登基就知道要以百姓為重，但是這幾年，他一直都沒有做到。
沈家膽大包天，但是其他的人，他也不能不防。
不是帝王多疑，而是怕一個不小心，江山就易了主。
又在城楊縣待了一段時間，新上任的縣令來請過安之後，秦墨川才放心的繼續趕路。
到達田新縣之後，納蘭慕晴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不太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
直到用晚膳的時候，納蘭慕晴才發現秦墨嫣不在。
“錦辰，朕記得你喜歡吃裡脊，今晚朕特意命人做的，你多吃些，這些日子也是辛苦。”秦墨川看著王錦辰說道。
“謝皇兄，您別顧臣弟了，臣弟比不上皇兄辛苦。”王錦辰點了點頭，努力擠出一個笑容。
納蘭慕晴覺得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二爺，大小姐呢？”回到房間，納蘭慕晴才敢問出這句話。
秦墨川深深地嘆了口氣，“嫣兒和齊達，回悽煌門給他們的師父請安了。”
“他們？”
“他們是師兄妹，都是悽煌門浩淼掌門的親徒弟。”秦墨川看向窗外。
納蘭慕晴想起那日，秦墨川喝醉酒，說秦墨嫣沒有和自己心愛的人成為夫妻。
“朕對不起嫣兒。”提到妹妹和齊達，秦墨川難免傷感。
“嫣兒小時候，受了不少苦，甚至被丟棄，她的命，是齊達救的，齊達把她帶回了悽煌門，浩淼掌門看她天資聰穎，就收了她為徒。”
“那時候，她才十歲，她知道自己是公主，但是那種被人踩著的生活，她過夠了。”
“直到三年前，朕的人才找到了她，那時候父皇身子已經不太好了，聽到嫣兒回來，自己也是高興，賞了她不少好東西，嫣兒也得到了久違的父愛，日日夜夜在養心殿伺候，陪著父皇聊天，哄著父皇開心。”
“她喜歡齊達，但是她知道父皇不會同意她的婚事，她害怕父皇發怒，所以一直沒有說。直到父皇仙逝，太后欲讓她去和親，朕和太后吵翻，她在養心殿外跪了一夜，說她喜歡的，是朕的暗衛首領齊達。”
“那時候，也就王家對朕忠心，朕根基不穩，就給嫣兒和錦辰指了婚，嫣兒鬧了很久，甚至勸著齊達放下，但是他們誰也沒有放下。”
“那齊達，是為了嫣兒才？您為何？”納蘭慕晴小心問道。
“齊達是為了嫣兒才來到朕身邊的，也是經過了很多訓練才有了今日的位置，他也心甘情願的在朕身邊當差，於他，只要看到嫣兒就行，朕知道他一直有不該有的心思，但是朕不敢動他，朕怕失去嫣兒，朕已經傷了她一次，不能再傷害她了。”
“那日，你在慈寧宮受了苦，朕不過是賞了齊達二十板子，嫣兒就敢和朕賭氣，說實話，朕不知道怎麼辦。”
愛而不得是痛苦，記性太好也是痛苦。
帝王望向窗外，看著皎潔的月光，想起了無奈的往事。
“要說，這個世界上誰誰對不起嫣兒，是朕這個當哥哥的。”
納蘭慕晴看到，他的眼眶有些溼潤，“嫣兒不會怪您的，畢竟有些事情您也是沒有辦法的。”
秦墨川搖了搖頭，“她怪朕，她說等到扳倒了沈氏一族，朕可以光明正大的廢后，但是她和王錦辰怎麼辦？她和齊達又怎麼辦？”
“那日在御花園，朕聽到了他們的談話，齊達說，他寧願去和親的是嫣兒，那樣等大晟強大了，他和朕還能把她給救回來。”
秦墨川抿著嘴，再也不多說什麼。
納蘭慕晴從背後慢慢抱住他，“二爺不必想太多，臣妾可以看得出來，您有多疼這個妹妹，嫣兒感受得到的。”
“晴兒，也就只有你，理解朕，覺得朕沒有錯。”秦墨川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
“感情的事兒，本來就說不清道不明的，哪裡有什麼對與錯呢？”納蘭慕晴頭靠在她的肩膀上。
秦墨川在窗邊站了好一會兒，“朕總覺得會有事兒發生。”
“二爺是不是太累了，早些休息吧。”
秦墨川轉過頭，抱起來納蘭慕晴，“這是你說的。”
納蘭慕晴覺得，又拿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乾脆閉上眼，享受這一刻的溫存。
此時的秦墨嫣和齊達騎著一匹馬正在趕路。
“你有多長時間沒有坐過小黑了？嗯？”齊達摟著秦墨嫣，在她耳邊輕聲問。
“差不多三年了，自從回宮後，就再也沒坐過，幸好啊，它還認識我，否則就該鬧了。”秦墨嫣笑著，摸了摸小黑的毛。
“名字都是你取的，那能不認識你嗎？它敢不認識你，我幫你揍它。”
秦墨嫣笑意更深了，“你怎麼跟個孩子一樣。”
“在你面前，我永遠是個孩子。”齊達說這話的時候，故意放慢了語速。
“皇兄登基以來，脾氣大了不少，辛苦你了。”秦墨嫣突然低著頭，心裡充滿了愧疚。
“不辛苦，做的差事兒多，得到的賞賜也多啊。”齊達試圖讓她開心。
“小嫣，雖然你不能選擇，但是我可以選擇啊，我要選擇留在你的身邊，不讓你受委屈，好嗎？”
秦墨嫣忍著眼淚，點了點頭，“我也想讓你留在我身邊，希望有一天，我也有權利做選擇。”
“好，我等著你，你要選我。”齊達握著秦墨嫣的手緊了緊，秦墨嫣也是。
兩個人默契十足，都可以感受的到對方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