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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王府。
南宮墨傾一身夜行衣立於門前。
“主子,屬下保證平安將阿七姑娘帶回來,主子還是不要露面的為好。“
肖遠單膝跪在南宮墨傾腳下。
南宮墨傾看了一眼門外的瓢潑大雨,目光堅毅,他沒有理會肖遠,徑直走了出去。
他一定要找到阿七。
哎!
肖遠暗自嘆了口氣,跟了出去。
冰冷刺骨,鮮血汩汩。
阿七躺在漪清園不遠處的小巷裡,渾身抽搐著。
漪清園位置偏僻,所以這邊的街道人煙稀少,尤其是現在大雨,更是空無一人。
南宮墨傾不在的那幾天,阿七每晚都會避開護衛們出來觀察周邊地形,幾天時間早已把半個京城摸的清清楚楚。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她不確定無殤君有沒有繼續派人追捕她,滿城的宅院,商鋪又有多少是無殤閣的暗樁,所以繼續回漪清園更加安全。
不過也不排除無殤閣繼續監視漪清園的可能性,所以她也不能直接回園子裡。
這條小巷子正好有半邊探出來的房簷,能遮擋部分雨水。
雨越來越大,阿七的視線越來越模糊。
為什麼重來一世還是會受傷?
隱約的雷聲傳來,漸漸逼近頭頂,伴隨著一道道雪亮的閃電掠過天空。
房頂上的南宮墨傾一眼瞥見了蜷縮在巷子裡的小小身體。
他呼吸一滯,縱身一躍,飛快的向地面的身體奔去。
看著眼前渾身是血,蜷縮成一團地人,南宮墨傾眼底一陣酸澀,他覺得像是什麼東西狠狠地敲在了自己的心臟上。
他蹲下身子,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撥了撥阿七地頭髮,露出那張蒼白沒有血色地臉,然後解下身上地披風將她包裹起來,抱在懷裡。
肖遠緊隨而至,看見阿七也是一臉驚駭。
他立即吹響了口哨,一輛馬車賓士著來到小巷口。
南宮墨傾顫抖著雙手抱起昏迷的阿七,上了馬車,馬車一路飛馳朝靖安王府奔去。
感受到馬車的顛簸,昏迷中的阿七,眼睫忽然一動,雙眼陡然睜開。
映入眼簾的是南宮墨傾白皙的臉,四目相對,阿七竟在他眼裡看到了一絲不明的情緒,焦慮,悲憤,似乎還有些什麼。
來不及細想,她又昏迷了過去。
凌晨,雨停後,城南謝宅火光沖天,連帶周邊一條街都被燒成了灰燼。
“閣主,已經全部銷燬,請閣主放心。”
海棠站在無殤君身後說道。
無殤君面無表情的盯著不遠處的廢墟,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嘴角邪魅一笑。
“好,很好。”
自己苦心經營了多年的暗樁,就這麼輕易被一個女人給毀了。
他拿起鞭子,細細撫摸起來,鞭子上還殘留著阿七地鮮血,他輕輕地沾了沾,放進了嘴裡。
血地滋味。。。。。。
第一次有人在自己地鞭下逃走,想到這裡他狠狠地甩出一鞭子,轉身離去,頓時空中鳥兒四起。
阿七是被痛醒的,感覺後背傳來撕裂般的疼痛,她強忍著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趴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四周的窗幔輕飄飄的被窗外的風吹起又落下。
雖隔著床幔,隱約也能看見房中的佈置,與漪清園清新雅緻的風格不同,這間間房子看上去相當精緻,貴氣。
門口好像站著一個人,白色的衣服與床幔融為一體,只看見一頭烏黑的長髮。
阿七掙扎著想要起身,胳膊一抬,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後背撕裂般的疼痛讓她忍不住悶哼一聲,從小受傷無數的她意識到自己後背恐怕是已經露出骨頭。
“阿七姑娘可是醒了?”
南宮墨傾柔和的聲音自床幔外傳來。
“嗯”阿七悶聲回答,氣氛莫名的有些尷尬。
“姑娘後背受傷嚴重,肩胛骨處已露出骨頭,在下已經讓府中的醫師為姑娘診治過了,姑娘只需好生靜養即可。”
想起了昨晚馬車上南宮墨傾被雨水打溼的臉,眼神中的焦急憤怒。
她不知道,這個男子,為何要冒著被無殤君發現的風險來找她。
一股異樣的感覺從心底緩緩升起。
“是什麼人傷的姑娘?”
南宮墨傾繼續問道,語氣微微急促。
“是。。。。。。無殤君,昨夜我跟到了他的老巢。。。。。。被他發現了。”
阿七每說一句話,都能感覺到後背的拉扯,疼痛感讓她聲音都有些顫抖,渾身被汗水溼透。
感受到床上的人的疼痛,南宮墨傾立即拿起身邊的止疼藥,想要掀開床幔。
一想到床上的女子後背裸露在外,隨即把藥遞給了身邊的婢女。
“快給姑娘吃一顆。”
婢女接過藥,掀開床幔走了進去。
“這是止疼藥,姑娘疼痛難忍時就服一顆,至於無殤閣的事情,等姑娘傷好後再說吧。”
南宮墨傾實在不忍再讓阿七疼痛,此刻他恨不得受傷的是自己。
頓了頓,又說道:“肖近與秋月都沒傷到要害,姑娘不用掛懷。”
靜靜的聽著,阿七沒有回答。
隔著床幔,兩人就這樣安靜的看著彼此,止疼藥起了作用,不知不覺中,阿七漸漸睡去。
“主子。”
聽見肖遠地聲音,南宮墨傾不捨得看了眼床幔中得身影,輕聲走了出去。
一路穿過走廊,來到書房,南宮墨傾才示意肖遠繼續說下去。
“主子,今日凌晨雨停後,城南有處宅子走水,火勢非常大,連帶周圍的兩條街道全部燒的一乾二淨。”
“哦?”
南宮墨傾微微挑眉“誰家的宅子怎麼走的水,可有傷亡?”
“是鹽商謝弼舟家的宅子,據說謝府家的二公子喜得麟兒,庫房裡屯了些煙花爆竹,不知怎得突然著火,加上雨停後颳得西北風,所以火勢蔓延到了街上。”
“由於凌晨時分,府中人睡得比較熟,所以發現火勢較晚,後來火勢大了,大家又四處逃竄,一片混亂,導致府中四十八口人全部死亡。加上週圍兩條街一共死亡八十七人。”
聽到這裡,南宮墨傾不由的怒火中燒,他緊緊的攥住拳頭。
“府中人不能自救,那防火班的人做什麼去了?就眼看著火燒乾淨嗎?”
肖遠抬頭看了眼南宮墨傾,繼續說道:“當夜大雨,城北河堤滿溢,防火班大部分人被派去幫防汛班守河堤了,等他們接到訊息從城北趕過來,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