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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微顫抖的睫毛,撲閃得像只剛出生的絨蛾。飽滿的唇珠,雪白的下巴,領口逐漸向下,是優美動人的曲線。司馬炎逐漸靠近——
然朝霧那張淡漠又假笑的臉不合時宜地蹦出來,滾!
“你看我這張臉,哪裡配得上你的一根手指頭。適合你的只有朝雪,她沒有做錯。你現在不瞭解她,等你瞭解後,你定會愛上她的。”
自己在幹嗎?難道竟會被她說中,不可能。再欲一親芳澤,卻沒了剛才的衝動。輕輕摩挲著朝雪的嘴角:
“朝雪,你先休息吧。今日酒喝多了,有些不適,我去書房睡。”
“官人,這,我讓春蘭送碗醒酒湯來。”
“不用,你先就寢,我讓人送到書房就行。”
朝雪瞬間有些委屈,可想到剛才的旖旎,又羞紅了臉。他應是喜歡自己的,不急,一步步來。
“春蘭。”
“小姐!”
“拿幾床厚的被褥,給官人送去。再增加兩個火盆,冬日嚴寒,對了,也別忘了準備護衛的保暖用具。”
輾轉在寬大華美婚床難眠的朝雪,滿心期許著未來如何攻略司馬炎。
“公子,書房不在這邊。”
“去看一下張朝霧。”
洞房花初夜,放下正妻去看一個不受待見的平妻,不合規矩。不過傅毅不會多說什麼,公子說什麼就是什麼。
側身為司馬炎打著燈籠的傅毅,暗淡的光影跳躍在他眉眼間,以前沒關注過他的容貌身段,一個男人有什麼好看的。
“庖廚有美男,淑女春心動。
羞問緣定否,只敢掩面窺。”
不知所謂,厚顏無恥,道德敗壞!
“公子,怎麼了?”
“沒什麼!”
自己的府邸,想怎麼看就怎麼看,何必畏畏縮縮。
司馬炎就大方直接站在窗外,只要朝霧探頭看一眼,定能看到他。這樣,他也好有藉口可以進去。等了許久,這兩主僕就這麼放肆得吃著、喝著。
“紅珠,紅珠,太亮了,把蠟燭都給我滅了。紅珠?”
“小丫頭,你這酒量也太差了。還得我搬你。”
“哇,紅珠你要減減肥了。紅珠,起來,去床上睡。你再不配合點,我就去找傅小哥哥來搬你了。”
“不,不要。”
“我說你就不理我。一叫傅毅的名字就有反應,果真是有異性沒同性啊!”
司馬炎銳利的目光讓傅毅在嚴寒的冬日更冷了,上前低聲說道:
“公子,我和她們不熟,除了上次在永豐樓,從未私下溝透過。”
這個女人難道喜歡這種型別的?開口閉口都是他。
新婚之夜本應等自然燃盡的紅燭,一根根被滅掉。司馬炎的拳頭越捏越緊。
“喲,司馬公子。”
散發的朝霧,一張喝多了上頭的大紅臉,從窗內向外探頭,自然地朝傅毅點了點頭。
“這裡我很喜歡,公子費心了。祝公子和朝雪
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歡娛在今夕,嬿婉及良時。
時候不早了,我就先就寢了。明日,放心,自會給夫人請安。晚安!”
最後一根紅燭被吹滅,屋內徹底暗了下去,接連的酣聲響起。
司馬炎不知自己站了多久,也不知自己是如何魔怔做了這樣的決定。
朝霧本以為,後面司馬炎還會為難自己。沒想到,她就像是被遺忘了的人。每日立規律請安,幾日後,朝雪也不想每日見到這個堂姐。
那日春蘭的彙報,讓她如鯁在懷。她怎會再增加機會讓她見到官人。所以後面的立規矩也不用了。
司馬炎也不再處處和她作對,似是有意遠離她。偶爾遠遠見到,也都態度冷淡,還不如傅毅小哥哥臉色好。
朝霧在竊喜,果然是天作之合,洞房後就是不一樣。
喝著廚娘燉的雞湯,首先感謝女主不惡毒,雖不熱情但從不短缺自己的吃食享受;其次就是自己的母親大人,有個有錢的母親就是好啊,陪嫁給了不少銀子,能做個不差錢的米蟲;最後必須感謝敬王,府中下人極少嚼舌根,沒有什麼糟心事。雞湯甚為鮮美!比自己廚子好不少。
才小半個月,朝霧瘦下去的臉,硬給自己補回來了,連帶紅珠也豐潤了不少。
唯一不爽的就是,敬王的請安少不了,每日都得早起,這對朝霧極為不友好。年歲大了,起的早,朝霧去晚了,就只能在院子裡請安,還會被嬤嬤叨唸。為了自己長期安穩的生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朝霧只能每日極力和溫暖的床做鬥爭。
嫁過來半個月,朝霧愣是一次都沒有見到敬王。一半時間已去晨練或者外出有事,一半時間是朝霧來晚了。
“朝霧姑娘,敬王今日也已外出。後面十日,不用來請安了。以後再來請安,請再早半個時辰。”
“是,黎嬤嬤。”
“紅珠,現在什麼時辰?”
“小姐,約摸著卯正二刻。”
“提早半個時辰,那不就是五點半左右。加上洗漱,5點覺得起來。大學軍訓都沒這麼慘!”
“小姐,你在嘀咕什麼呢?”
“我說,起得太早,消耗太多。去廚房幫我拿兩個豬肘子墊一下!”
“小姐,這不好吧。誰家一大清早就吃這麼油膩。”
“你小姐我啊。快去快去,好睏啊。我先在這兒眯一會等你。”
找了個隱蔽靠牆的角落,斜倚著夢周公了。
“王爺,叛將偷了佈防圖後,追到北翟河就失蹤了。如今大雪封山,佈防調整送不進去。待到雪融,漠北的鬼羌族就會直接南下。”
“回漠北的幾條路都沒攔截住?”
“屬下無能,已經佈下人馬,但是都沒有迴音。”
“軍師呢?”
“方大人親自帶人去抓叛將了。”
嘀嘀咕咕的聲音,朝霧算是聽明白了。一個小插曲,判將偷了佈防圖,差點就打起來了。軍師抓住了叛將,把真正的佈防圖送出去了。次年入侵者南下差點就攻破了關卡。不過自己劇透,好像也並沒有什麼影響,這次陰謀終是沒有成功。
“是。屬下定不負所托。”抱拳送走王爺,狠狠地道:
“可惡,該死的季朝明,抓到你一定要把你碎屍萬段。”
“西邊,黑水鎮。老鼠。”
朝霧夾著嗓子喊了一句。
“誰?誰在那偷聽。”
“小——”
“噓—走。”
侍衛自是什麼都沒找到,心中留意,府中可能有叛徒。不過,判將怎麼會走西邊,不不,被牽著走了。可是,反正也無頭緒,不如試一下。
“小姐,你又捉弄人了?”
“嘿嘿,哪有。我說的是真的。”
“哼,就是愛胡說。廚房裡豬肘子沒有,有兩個昨日剩下的豬蹄,剛蒸熱了拿來的。”
“聞著很香啊,不比永豐樓師傅做的差。來來來,我倆一人一個。”
7日後,叛將就在黑水鎮被抓住了。府中突起了傳聞,有個活神仙在,能解答所有難題。
“小姐,小姐。你聽說了那個傳聞嗎?”
“什麼傳聞?”
“就是有個活神仙在府中,遠在天邊的事都知道的,真銘就沒有他不知道的事。”
“啊——這樣啊,聽說過。據說只要送上貢品,有問必答。”
“還要貢品嗎?”
“那當然,哪有白嫖的道理。”
“有道理,還是小姐知道的多。”
既是如此,那就讓這傳聞更加逼真吧。
吃瓜的朝霧,立馬轉動腦筋,打算渾水摸個魚,撈一把。做不了端王妃,也沒嫁褚亮,那我總得撈個小富婆做做吧。沒有男人可靠,那就自己靠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