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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在經過了一夜的歇息休整後，聞人嬌等人來到了問天殿，與之一同前來的，還有青陸，寒英以及大黑。
大黑在一段時間的教導後，終於能夠口吐人言，它習慣性啾了兩聲，撲進聞人嬌懷裡，磕磕絆絆道：“想、想小喬。”
這段時間裡它雖然發現青陸身上那股它喜歡的氣味要比聞人嬌身上的濃郁許多，但在它心裡，聞人嬌仍然佔據著不可動搖的地位。
畢竟聞人嬌是第一個給它送禮物的人類。
在它的頭頂上，青陸開口：“你們要問我什麼啊？”
昨天夜裡，屈向歌派人去跟青陸它們說聞人嬌她們有個問題要問，結果半天也不跟它說到底是什麼問題。
“就是想問一下你知不知道世界曾經經歷過九次毀滅？”聞人嬌說，“昨天我們發現了一些東西，跟你有關。”
青陸：“？”
青陸：“世界毀滅肯定跟我沒關係啊，我不是那個給世界生機的嘛。”
青陸：“等等，九次世界毀滅？”
聞人嬌把事情具體給它說了一遍。
青陸陷入沉思，良久才答：“說實話我確實感覺我是活了挺久的，也許是經歷過你說的九次毀滅也說不定，不然我也不能解釋為什麼我當時在沒見到人類的時候就斷言人類是具有創造力的種族。”
“但我記得不太清了，當時印象裡深刻的只有這個世界該有什麼，我覺得無聊，所以我就跟著記憶去創造這些東西，如果我真的見過毀滅的場景的話，那這個記憶一定是被抹去了的。”
“還有，我一直莫名其妙覺得我不是很完整，然後你跟我一定是同源，不然我當時不會做出那種行為。”
聞人嬌身後，聞人驕飄了出來：“如果她跟你是同源的話，那我跟你也是。”
青陸：“？”
青陸開始掙扎，它實在不想跟聞人驕是同源，這種一見面就相看兩相厭的傢伙肯定跟它不是同源。
青陸反駁道：“你們只是長的像，巧合而已，怎麼可能真的那麼巧。”
應巧問：“那你解釋一下為什麼小喬和聞人驕可以做到一體雙魂？”
青陸答的理所當然：“因為她和我同源啊，要是連這點事都做不到的話那怎麼能行。”
應巧：“……”
這怎麼聽起來讓人怪不爽的。
聞人驕冷漠道：“那你別做夢了，那個有天理之力的儀器讓我做了個夢，夢裡我是一個從天而降的木人，現在想想跟當時聞人嬌快變成木人那會挺像的，而且天理之力告訴我，我和她就是同源。”
她聳聳肩，攤著手：“不過你要是不願意和我是同源也簡單，你就說你和聞人嬌不是同源就好了。”
聞人嬌附和著點頭，她現在已經能接受自己不是人的這個可能性了，總之物種什麼的都無所謂，只要不是隻有她一個人就行。
青陸：“……”
它堅信自己的判斷沒有出錯，也相信天理之力的結論不會有錯，畢竟它也隱隱能感覺到自己跟天理之力似乎是存在著某種聯絡，它只是不想承認自己跟聞人驕這個傢伙同源罷了。
它選擇放棄掙扎，轉而詢問聞人驕天理之力都讓她看什麼了。
“看見了向歲，應巧，屈天白還有嶽叔。”聞人驕頓了頓，補充道，“在我那個時代。”
她忽視了周圍人驚詫的表情，繼續說：“屈天白是在那個天理之力的儀器裡，很老的樣子，應巧比現在看起來稍微能成熟些，向歲和嶽叔不是人，其中向歲的個子比現在矮一點，兩隻眼睛都能用，比現在也白一點。”
她看向屈向歌：“我覺得這個可能就是之前說的那個你們要給我的實體。”
“常翳現在這個可能只是雛形，你來自未來，我們的技術不可能止步不前。”屈向歌說，“我們很早就可以做出以假亂真的人模了，但如何讓其自己動起來一直是一個難題，看見你之後我才意識到也許可以將魂神投入其中。”
“如果魂神真的可以驅使人模移動的話，那未來你看見的她們可能都是選擇將魂神附在人模上來抵禦漫長時光。”
屈向歌向來是一個行動派，想到這裡立刻道：“去試試。”
她領著眾人來到問天殿側旁的一處屋內，掀開白布，白布下面放著許多團成球狀的人模，她在人模的腰側按了兩下，人模舒展站立，然後她對聞人驕說：“你先試一下。”
聞人驕從聞人嬌的身體中脫出，試著往人模裡鑽，弄了半天都不行，又回到聞人嬌的身體裡：“不太行，我感覺這個人模在排斥我。”
“那這個方向就是錯的。”屈向歌喃喃，決定再看看前幾個世界傳下來的手稿，尤其是科技水平最高的第九次世界毀滅的那次。
在昨天聞人驕的描述中，第九次世界毀滅前，人類對於寰宇的開發十分完善，機械人，機械改造人，純種人類三者共同生存，在把世界攪地一團亂後，一部分人類果斷選擇放棄這個世界，而另一部分則是跟世界一起迎接下一次重啟。
關於義肢的手稿，也是從第九次世界毀滅和第八次世界毀滅之間的土層中發掘出來的。
“對了。”屈向歌想著想著突然想起一件和眼前的事毫不相干的事情，但她覺得這應該還挺重要，就順便問道，“你們在天白過了萬回考核之後就離開常翳吧。”
眾人：“？”
屈天白東張西望試圖逃避。
屈向歌解釋道：“聞人家的人和商家的人一早就給常翳派下警告了，說是要讓我們把聞人嬌交出去，常翳這邊找理由說是你們不知道藏在哪了，畢竟常翳兩側峭壁上也有山洞什麼的……總之也就是頂著壓力在保你們。”
“你們來之後我也起卦算過，結果一個個的命運我都只能模糊地看見，這種情況一般表示你們有天命在身，所以不管是從哪方面來看，你們都該離開常翳，在中州多轉轉才對。”
屈向歌這段話前半段其實只是個添頭，畢竟常翳並不懼怕商家和聞人家，只是常年避世，覺得麻煩而已。
而她的後半句話才是實話。
天命所歸之人，註定不能拘在這萬丈深淵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