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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朝李漢二人,大大方方的從人群中穿過去,不賭博不喝酒,直奔勾欄衚衕。
沿途,有人認出來兩位,對他們那天收拾遼人,給與了極高的評價。
一路走來,直到教坊司門口,身後的人都絡繹不絕。
趁著這個勢頭,兩人來到了門口,跟眾人揮揮手就要進去,可看門的卻一伸手。
“幹什麼?”
李漢一愣。
“教坊司可不是鄉野青樓,來這裡的人要麼有身份,要麼有我教坊司的手牌,什麼都沒有這裡進不了!”
“哎哎,都不要圍著了,耽誤教坊司的生意,小心我收拾你們!”
守門的大漢極為不屑,不耐煩的對跟在兩人後面的人呼喝起來。
這些人,多半也都瞭解教坊司的規矩,便往後退了退,可並沒有打算離開。
終於張朝李漢,這種人他見多了,大多都是敗落的管家子弟。
瞅瞅穿著和表情,就知道他們想要進去白吃白喝,肯定不能讓他們進來。
“那我要是硬闖呢?”
李漢明知道手裡有戶部手令,可他就是不往外拿,打心眼裡看不慣這傢伙瞧不起人,必須得當著京都這麼多人的面,給他收拾了。
收拾人倒是其次,關鍵是得打響哥倆的名頭,日後來京都辦事兒,可就方便多了。
咱哥兒倆,都把耶律宗聖那貨給弄了,你不過是個看門的,戴上教坊司的帽子就了不起了?
“你可想好了,這裡是京都,皇室允許的勾欄之地,你敢硬闖我就敢打你!”
大漢堵著門,兩手抱著膀子,臉上的嘲諷更明顯。
由此可見,平時沒少這樣做,不過今天他不知道,這是‘天殘腳踩到釘子了’!
“你確定你要打我們?”
李漢瞅了一眼張朝,發現張朝對他很是讚賞,於是更加的放肆起來。
張朝理解李漢的想法,也有意要做個牌面,要知道來這裡的人,可都是京都的有錢人。
記住他倆,就等於記住了咱家縣令大人,這就是人脈。
人熟悉了,做起事情來就簡單多了,所以,張朝也沒有立刻拿出戶部手令。
“你敢邁進一步,我這沙包大的拳頭,就能讓你滿臉開花,你們儘管試試!”
“上次,有個不開眼的東西,就是要挑釁老子的底線,被我一拳鼻子就砸塌了,哼!”
這大漢並不是吹牛,有人就親眼看到過那一幕,對大漢的話是深信不疑。
便有人開始勸說張朝李漢二人,更有人慷慨解難,願意請他倆進去玩樂。
可是,二人的目的並非單單來玩的,那是要用這個方法,把教坊司的長史給叫出來。
然後所謂的合作,還有什麼難搞的事情嗎?
“我偏偏不信邪,我就邁一步了,你打我試試?”
李漢往後一伸手,張朝趕緊一遞,令牌就到了李漢手中。
看起來好像是,李漢害怕了,而張朝想要幫忙,所以那大漢也沒有客氣,掄起拳頭就砸過來。
但是,李漢突然把手一舉,大漢不由得守住了拳頭,皺著眉頭看向李漢手裡的牌子。
“這這是,戶部的手令?你你兩個這般寒酸,怎麼會有這東西?不對,一定是假的,我還是要打你們……”
這大漢只瞅了一眼,又把拳頭提起來。
不是吧張哥,這玩意不是假的吧?
張朝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後快速一拉,給李漢拉了回來。
倆人雖說是林淵的狗腿子,可眼頭還是有的,起碼明面上沒吃過虧,無論在哪。
“老子就知道,你們是假的,這回你們罪大了,就是我打死你們,也沒有誰治我的罪!別走!”
這一下大漢明白了,戶部手令的確是假的,要不然他倆肯定據理力爭,所以又追了過來。
但是,門口這麼一吵吵,來往的人就都集中過來了。
人一多了,自然聲音就大,剛好陳文錦要出門,看到這一幕,也是內心一震。
教坊司,雖說不是什麼好地方,可也是有皇家牌子在,敢在這鬧事的基本都是難惹的主兒。
尤其是圍了這麼多人,倆人還不離去,其中肯定有問題。
“慢著!”
眼看 大漢拳頭又招呼過去,陳文錦一聲呼喊,大漢立刻停了下來。
“大人…這倆人搗亂,還拿著假的戶部手令想要混進去,小的正教訓他們呢……”
大漢趕緊跟陳文錦行禮,並把事情做了簡單的介紹。
“是嗎?你見過手令了?確定是假的?”
陳文錦一眼看去,發現張朝李漢,雖然剛才差點捱打,可那眼神並沒有半點害怕。
反而看著他,又多了一些得意,不由得內心暗道不好。
京都之地藏龍臥虎,誰也不知道來的人到底什麼底細,能拿著戶部手令,一般不可能是假的。
要知道,擬造六部的手令那可是死罪,誰敢?
“一定是假的,大人,你瞅瞅他倆這穿著,這一臉猥瑣的樣子,肯定是想進去白吃白喝,然後偷偷溜走……”
大漢繼續堅持自己的想法。
“兩位,可否將手令給我看一看?”
“是該好好看看了,不然可沒有你們的好果子吃!哼!”
陳文錦也只能看到手令再鑑別真偽,而李漢這回沒有再隱藏,把手令遞給了他。
“這,果然是戶部手令,沒錯……啪!”
教坊司長史,頓時就是一哆嗦,反手給了大漢一巴掌。“以後長點記性,遇到拿不準的立刻上報,不要自作主張,聽到沒?”
“大人,是是是,大人教訓的是,小的記住了。”
“給兩位大人道歉!”
“兩位大人,對不起,小的有眼無珠……”
這麼一頓操作下來,周圍的人全部都蒙了。
本以為,張朝李漢大約類似遊俠的性質,管一些不平事,結果人家有戶部的手令。
不用說,一定是戶部公幹的人員了,且地位還不低。
頓時,無數人開始向張朝李漢呼喊,一口一個大人什麼的,讓那大漢很是無地自容。
“兩位大人,陳文錦替所有教坊司的人向你們道歉,大人請跟我來……”
陳文錦道了歉,然後側身一讓,張朝李漢這才走了進去。
當然了,李漢還不忘回頭,瞅一眼那低頭自省的大漢。
“長點腦子,不然你趁早回家種地去!”
“是是,大人教訓的對……”
在陳文錦的帶領下,兩人終於進了教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