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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氏滿懷期待,推開了那扇門,當看到床上正躺著一名俊美男子。
戚氏瞬間就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身邊的丫鬟臉色瞬變,替自己主人出頭道,“大皇子殿下你這是什麼意思!送一個男人給我們家小姐,是在羞辱她嗎?你今日必須給我們戚家一個說法!”
柳景泰滿臉疑問,不是捉姦現場嗎,怎麼會只有吳玉升一個人在!
柳景泰陰謀沒得逞,本身就很氣惱,再加之這個丫鬟氣焰囂張,柳景泰氣得直介面不擇言。
“呵呵,你們小姐,明明與本皇子有婚約在身,在家還與她的表哥拉拉扯扯,行為孟浪!本皇子早就不想要這門婚約了!應該是你們孟家給本皇子一個交代!”
戚氏臉色煞白,她急忙抓住柳景泰的袖子,解釋道,“我那日是與表哥劃清界限的,誰知腳下不穩,才被表哥扶了一下,臣女並無出格孟浪之事啊!”
柳景泰冷笑著,一把甩開戚氏。
幸而丫鬟及時扶住,不然戚氏就要摔在地上。
柳景泰自大張狂,“本皇子若是真想送你一個美貌男子,那必然會是青樓的小倌,那種骯髒男人才適合你這個生性孟浪的女人!”
那個護主丫鬟繼續發飆道,“大皇子,你太過分了!我們戚家絕不善罷甘休,定會上稟皇帝陛下,讓你受到懲罰!”
柳景泰身為堂堂大皇子的自尊,無法容忍一個低賤的丫鬟一而再而三地冒犯他。
只見嘩啦一聲,劍鋒出鞘,一條血線飛濺,張著嘴巴的丫鬟應聲倒地。
戚氏捂著嘴巴,眼淚汪汪地落下來,令人心碎。
柳景泰得意地將短劍收回腰間別著的劍鞘。
戚氏強忍悲痛,帶著哭腔,語氣卻十分堅定,“大皇子殿下,你我從此刻開始,解除婚約吧,從此婚嫁自由……臣女祝你找到更好的妻子。”
戚氏的這番話,讓房頂上看戲的柳若梅又認真地重新審視她。
戚氏身材高挑,卻又瘦弱,齊腰的紗裙更顯得她的腰部盈盈一握,綠色很搭她的氣質,面容清秀,眉眼處飽含憂愁,一哭起來,就是一個自帶破碎清冷的美人。
說罷,戚氏帶著她自己的人,跑到了德妃的宮裡哭訴著。
德妃比皇帝大五歲,年少時吃了很多苦頭,如今雖才35歲,臉上的皺紋卻讓她看起來像五十歲的老嫗,怪不得皇帝這些年都不怎麼來她的菊嫻宮,自己兩個兒子和母族服家也不省心,德妃一直都在操勞,自然會老得很快。
德妃慈愛的安慰著懷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戚氏。
德妃溫和地問,“湘亭吶~你當真決定了,要退婚嗎?我也不是為了我那混帳兒子求情,他這一次做得真的太過了。我是為了你考慮的,同為女子,我深知你的不易,我也是十分喜愛你的。你如今已經13歲,若與皇子退了婚,我怕沒有人家敢再娶你了。”
戚湘亭抽泣著,“德妃娘娘,謝謝您,大皇子殿下他如今厭惡我,我的心也被他傷透了,若我們再繼續結為夫妻,只怕會成一對怨偶。還不如,趁現在車還沒駛進巷子深處,及時返程,可謂是明智之舉。至於我以後的婚嫁……嗚~”
戚湘亭又哭得傷心。
此時,宮女來報,長公主柳若梅求見。
德妃想起昨日的事情和今早她刺傷自己大兒子的事情,神情有些異樣。“請她進來。”
戚湘亭自然也是好奇的,敢刺傷大皇子的長公主究竟是怎樣一個奇女子。
柳若梅一襲淡粉百褶裙,裙邊繡著幾隻靈動的蝴蝶,外披白色紗裙,靈動的飛仙髻上插著一隻長長掛墜的步搖,腰身扭動時,便叮叮作響,非常悅耳,渾身透著青春張揚的氣息。
戚湘亭眼睛裡是有驚豔的。
德妃則是在柳若梅身上看到了當初那位意氣風華的天才才女蘇裳蓮的影子,不禁有些唏噓,感嘆著天妒英才。
“若梅見過德母妃。”柳若梅隨意地行了下禮。
德妃出生平民,自然也不會在意禮儀,她對待菊嫻宮的宮女都像在對自己的女兒一樣好,所以菊嫻宮上下都很愛戴敬重她。
可惜啊,這只是表面。
在這座吃人的皇宮高牆之中,一味的仁慈和善良,只會令那些牛鬼蛇神更加猖狂。
所以上一世,德妃最後被自己的心腹宮女背叛,百口莫辯的時候,就連年少相知的皇帝都不相信她,唯有用死自證清白,可謂是悽慘。
德妃笑著說,“若梅今日怎麼來了,國學堂那件事,本就是我那混蛋兒子有錯,若梅你不必自責,他自幼習武皮糙肉厚的,一點小傷,不妨事的。”
柳若梅眼神冰冷,突然對著周圍的宮女太監大吼道,“都給本宮下去,誰敢不從,休怪本宮不留情面!”
氣勢之強,讓德妃和戚湘亭渾身一顫。
散漫慣的宮女和太監們都不敢與柳若梅再有眼神接觸,他們都沒有詢問菊嫻宮當家主人的德妃命令,就整齊有序地退下了,還貼心將門關好了。
從這裡就可以看出,德妃在菊嫻宮都沒有柳若梅有威勢。
德妃臉色有些差。
戚湘亭皺著眉頭,“長公主殿下,你這是何意?”
柳若梅嘴角平笑,眼裡都是蔑視之意。“我啊,是來問德妃娘娘一個問題,若是你管不好自己的兒子,就休怪別人替你管教了!”
向來脾氣很好的德妃竟然被氣得差點眼睛就翻過去了。
柳若梅又繼續道,“你養的好兒子啊,不僅輕視女性,甚至對自己的皇妹都是輕視之意!而令我沒有想到,他為了給我下套,將我無辜的貼身宮女擄走,至今不知下落。
他還讓菊嫻宮的一個宮女故意引我到給戚小姐佈置的偏院裡,我進去的時候,床上躺著的是吳玉升!我察覺不妙,打算逃的時候,他和戚小姐的聲音已經就在門外了。慌亂之下,我躲在床簾後面,不敢吭聲,直到人群散去,我才敢出來!
我就想請問德妃娘娘,我該不該將這件事情如實稟告給皇……父皇呢?”
柳若梅越講越氣憤。
而德妃娘娘已經氣得手指不停地抖,“來人啊,來人啊,去把那個不孝逆子給我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