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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負責記錄的警察一聽也是反應過來了，“你的意思是，許煥計劃好了讓你們兩個做證人，她趁著和許晴在臥室的時候動手。
可是許晴消失在你們視野的時間足足有二十分鐘，依照許煥的說辭，她當時從廁所出來沒有注意到鑰匙不見了，那時獨自在臥室的許晴服下了過量的藥物，以現場勘察的情況，藥盒中減少的、也即許晴服下的藥物，雖然機率較小，但也能在二十分鐘內造成她毒發身亡的結果。
她服藥自殺的假設是成立的。”
孟瑩解釋自己的想法，“如果許晴服用過量藥物的時間不是她獨自在臥室的那二十分鐘呢？”
警察皺眉，“什麼意思？那些藥物吞服後短時間內便會導致服用者劇烈的不良反應，如果是在更久之前服用的話，你們怎麼不會察覺到？”
便衣警察提醒道：“服藥時間有兩種可能，一是許煥所說的許晴獨處的二十分鐘，二是許晴拿了鑰匙自己去吃藥的時候。”
記錄警察順著這個思路繼續道：“第一種情況下可以推斷出許晴屬於自殺身亡。
第二種情況下，許晴吃藥的時候許煥去檢視了她的情況，如果不對，許煥會第一時間發覺，但事實上她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並且在此之後許晴自己從房間出來與孟瑩、王綾見面了，而孟瑩與王綾也沒有發現許晴的不對勁。
這樣看第二種推測完全是錯的啊，許晴服用過量藥物的時間只能是第一種情況。”
孟瑩點點頭，“你說的對，但這一切推論只能建立在許晴是許晴的基礎上。”
那記錄警察嗤笑一聲反駁她，“許晴不是許晴那還能是……”
話音一頓他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問道：“你的意思是，那時候和你們坐在一起的許煥假扮的許晴？！”
他下意識去看一旁捂臉痛哭的許煥，確實，她們是同卵雙胞胎，即使十幾年沒有生活在一起也依舊改變不了她們相似的長相。
可是，理由呢？
她親手殺死自己姐姐的理由是什麼？
明明上週她們的媽媽才剛剛去世，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比她們彼此更親密的人了。
那便衣警察收起指尖把玩的打火機，“只是假設而已，你是警察，要用證據講話。”
拍了拍受到衝擊的年輕警察的肩膀，隨後進入了主臥去探查。
之後的事孟瑩就不知道了，她恢復了正常生活。
直到那天許晴的告別儀式。
因為刑事立案調查耽擱了很久的葬禮終於在許煥的親自主持下舉行了。
孟瑩和王綾也被邀請到了現場。
那天來現場悼念的親朋好友大多是許煥母親那邊的人，十幾年不曾與母親來往的許煥都不熟悉。
孟瑩站在角落裡看著一臉悲痛的許煥真誠接待每個來訪的賓客。
許煥的眼裡是那種她讀不懂的光彩。
她在期待什麼？
孟瑩盯著她，終於在一道身影出現的時候，孟瑩看到許煥笑了，轉瞬即逝的笑，但是被孟瑩捕捉到了。
來人一身得體的黑色西裝，氣質矜貴，十分出彩的都市精英形象。
許煥聽自家舅舅為她介紹來人的身份，她的眼睛死死盯著面前之人。
“這是你母親生前好友的兒子，上次你母親葬禮也有到場，不過立馬走了，沒來得及讓你們見見……”
他真的來了……
她再一次見到了他。
許煥泛著異樣光彩的眼被淚水浸溼，憔悴的模樣顯得十分楚楚可憐。
那人見狀以為是剛才的話讓她想起了悲傷的過往，於是體貼的遞上手帕，低聲安慰。
孟瑩看著這一幕只覺得不寒而慄。
她想起那位警察的話，“死亡時間沒法精確到一個小時內，許煥和許晴一起生活了很長時間，現場沒法提取出太多有用的資訊。
這起案件……只能以自殺結案了。”
王綾為許晴送上一枝花後回到孟瑩身邊，嘆了口氣，“煥姐短時間內接連失去了兩位親人，她該怎麼辦呀。
還好老闆夠義氣，沒有透過她的辭職申請，等忙完這段時間煥姐又能回來上班了，這也算是能慰藉她的好訊息了吧……”
孟瑩看著黑白相片中的人，只覺得荒謬。
直播間彈幕也是一片憤慨。
“什麼意思、不會是我理解的那樣吧？”
“妹妹為了一個男人殺了自己的姐姐？”
“而且她一點損失都沒有，就連工作都沒丟。”
“太可怕了……”
“還好我們這不會發生這種事，智慧終端全天候記錄主體的身體狀況。”
“對，說到這裡，終端顯示我最近身體狀態更健康了。”
“前面的我也是！”
孟瑩睜開眼，她覺得很離譜，竟然夢到這個故事。
只是那種心寒始終縈繞在心頭，讓她抑制不住的感到難過。
不苟還在觀測直播間資料，它看著這新增長的兩百萬粉絲，只覺得本該如此，甚至它還會想是不是星際人太沒有眼光了，這麼好的直播間怎麼只有這些人關注？真是可惡。
就在他準備向孟瑩報告升級了的好訊息時，它突然看到有一條新訊息彈出。
最近太多人來找孟瑩要授權，孟瑩處理不來這些就全權交付給了它，所以當下它也是立刻開啟看了。
“是上次那家傳媒公司唉。”
孟瑩鏟著貓砂的時候聽到不苟的聲音，便問道：“他們怎麼了？”
“是他們做的節目播出了！”
“效率還挺高。”
“那是當然了，星際世界做這些都是小菜一碟~”不苟得意。
不過它還沒有說完，“訊息裡說他們這個節目一經推出就受到了很大的關注，報名人數遠遠超過預期，第一期節目就有兩百多萬訂閱者。”
孟瑩不太懂的這方面資料的含義，但是大概也能猜測出這是個很好的成績了。
“等等！”不苟突然尖叫出聲。
孟瑩被嚇了一跳，然後就聽到了一長串難以言喻的聲音，“不苟？不苟？”
不苟看著直播間粉絲數飛速的變化，數字從剛才的六百多萬一直跳動，它好像出現了什麼故障，它分明看清了數字的變化，怎麼突然就不知道這代表什麼了呢？它是不是要被召回維修了……
不苟一直不給孟瑩任何反饋，奇怪的聲音響個不停，孟瑩腦海裡突然冒出一個念頭：不苟消失了？
陪伴了她這些日夜的最親密的夥伴，就這樣消失了嗎？
“不苟……”
孟瑩鼻頭一酸，眼淚一下湧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