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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與薇拉的談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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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途上我看見了曾經的家,想到坐在壁爐旁邊的母親,看見了母親的小診所,旁邊是我每禮拜天都會去做禮拜的教堂,放下了尊嚴和規則,用虔誠的信仰去祈求神,那麼我現在這種情況是神將我拋棄了嗎?

還是我背叛了我的主,這個歐聯女性都信奉這個教堂,但是教義卻讓我感到可笑:“女孩從一出生開始就是主的天使,天使會拯救這個世界,所有邪惡的敵人看見天使就會放下手中的刀刃,會虔誠的向你祈求憐憫,倘若你拿起刀刃殺了那些可憐尋求救贖的人,惡魔就會侵佔你的靈魂,讓你變成一個嗜血的死神,寧願不沾刀刃而死去,也不要成為一個惡魔。”

教義是如此說,小時候母親相信這個教堂,我也相信母親,要是真是這樣我該怎麼辦?

卡車行駛到希拉城區就停下了,其他幾個護士跟著下來了,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

這時司機眼神死灰的對著我說:“我勸你最近不要去教堂,沒有人能預知之後會發生什麼事,小心點 別成為眾矢之的,到時候你再後悔就沒用了,這裡沒有天使,都是惡魔。”

說完,司機便開車走了,我知道他說的話對我好,我也對我的信仰產生了動搖,也許這種時候就不應該相信任何東西,任何人,但是我想去跟我母親做個告別。

整個希拉城區的人也基本往後撤了,位於大後方的天梯已經差不多快修好,就快投入使用,但是整個歐聯早已就陷入了恐慌,這些士兵別說來跟感染體戰鬥了,管理治安就已經耗了不少力氣。

現在感染體越來越近,暴動就越加嚴重,城市破敗不堪,我站在這個城市教堂門前,用手帕擦了擦鞋子上面的灰塵,然後慢慢的走了進去。

中間的女神像被簇擁在百合花中,女神像前面正在有人做禮拜,教士是個非常美麗的年輕女性穿著教服,纖細的手捧著教書,紅潤的嘴唇非常清楚的朗讀教義,下面的女信徒閉著眼懺悔,她十分完美,真像個天使。

我站在一旁等他們祈禱完,那些信徒看著站在那邊的我,其中有幾個就是剛剛的護士,有一個護士衝著我指責道:“她就是那個死神,她違反了教義,他拿起了刀殺了那些需要救贖的人。”

語氣中充滿了對我的憎恨,其他信徒也對我指指點點,他們簡直跟惡魔沒兩樣。

這時教士走到我面前:“請問你現在是要進行懺悔嗎?”

我看著她純淨的眼神咬著牙說說:“我是來上交女神像退出教會的。”

那些信徒聽到後更加氣憤的喊著說要燒死我這個死神,但教士叫他們安靜下來,並把我帶到裡屋。

他背對著我將手中的教書放在桌子上:“你把我帶進來,是想指責我嗎?還是想勸我?”

教士微微轉過臉微笑著說:“並不是這樣,在這種情況下,教義往往是最不管用的,宗教也是最虛偽的,雖然從我嘴裡說出來可能有點可笑,但是女神會寬恕任何人的,死神,惡魔也是可以得到救贖的,但在我眼裡,你並不是死神,只是個可憐的孩子,所以我會允許你離開教會,去尋找其他救贖吧!”

教士我們向我走過來,接過我手中的女神像:“無論你在哪會變成什麼樣?但願神保佑你。”

說完捧著我臉親了親我的臉頰。他的樣子很像我溫柔的母親,我流著眼淚,緊緊抱住她,彷彿這樣才能感受到原諒,他也輕輕撫摸著我的頭髮,過了良久我才離開。

戰爭愈發膠著,現在的感染體已經進入希拉城區,我不顧眾人的眼光,依然在前線救援士兵。

我進入一個高樓的一個重型機關炮陣地,一共有五個士兵,三個人已經重傷,我看著一個士兵肚子被劃破,第二個大半個下巴已經被切掉了,還有一個半個身子已經被嚴重腐蝕,這基本也是屬於沒救的狀態。

我只能給他們做一個簡單的治療,能確保他們活的久一點,另外兩個人,一個叫大本,一個叫萊。

大本走過來說:“您是最近傳的比較火的死神小姐吧?幸會,幸會,哎呀,十分抱歉,這三個人貌似已經救不了了。”

我遺憾的說:“抱歉,我沒能救得了他們”

大本:“別這樣說,小姐,現在這種情況,什麼宗教都是個屁,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反正我覺得您十分值得稱讚。”

大本憨憨的笑了起來。

萊調整完機關炮,向我這裡走的過來:“還請您留在這裡,在我們迫不得已的時候,請您親手把我們帶走,被死神送走這應該是我們的榮幸,還望您能同意。”

我點點頭,大本:“這裡有幾套裝甲,我來給你穿上?要是你死在我們前面,我們會感到很難受的。”

說完,大本拿著一套裝甲,開始給我穿戴,但是過了一會,大本停了下來,因為胸甲沒辦法穿,萊走路過來猛地給大本一拳:“你盯著人家小姐哪裡看?”

大門笑著說:“我以為薇拉小姐很小呢,能穿上,沒想到小看薇拉小姐了。”

萊:“你這個處男,真讓人噁心。”

大本:“你20幾歲早就結過婚了,我才19歲,我看看怎麼了?”我並沒有感到生氣,反而感到心情很開心。

到了下午,新一輪的防守開始了,萊踩著重型機關炮,大本不斷的給機關炮進行除錯,來回給機關炮降溫。

下面的感染體不停的被機關炮轟成殘渣,我也用著其他隊員剩下的機關槍進行射擊,這是軍用電話響了起來。

大本接過電話:“這裡是前線,救援還有多久才能到?還要我們堅持多久?前面不少陣地已經被攻破了。”

“根據我們無人機檢視你們現在交戰的感染體並不是主力,請撐到主力到來我們就會立刻發射導彈。”

大本:“這不是等於把我們拋棄了嗎?”

“沒錯,但還是希望你們能堅持住。”說完就斷線了,大本放下電話,強忍住淚水,回到了自己戰鬥位。

就這樣,我們一直打到了明天早上,感體已經蔓延到我們大樓腳下,許多感染體正在迅速的往樓上爬,我堵在樓梯口,用機槍掃射這些感染體,但子彈很快就打完了。

我只能迅速退回樓頂,我剛到樓頂,就發現有些感染體已經從隔壁大樓跳過來,大本和萊已經倒在血泊中痛苦的掙扎著,我的瞳孔瞬間張大,怒火已經充斥著全身,拿起旁邊的兩把刀。

想著以前父親親自教給我的招試,把兩把刀架在面前,幾近瘋狂的傾瀉著憤怒,不知道為什麼,感染體開始不再往上爬了,頂樓的感染體終於被消滅了。

我癱坐在地上,兩把合金刀已經砍斷了,手也被刀柄磨出了血。

我喘著粗氣,看著旁邊隊友的屍體,不知覺眼淚已經跟汗水一起流了下來,內心感到極度的悲傷。

大本這時卻拖著殘破的身體,好像有什麼話要說,我連忙把耳朵貼在他的臉上。

他用盡全身力氣:“死神小姐,到你送我們走的時候了。”

我依附在他的身體上大哭,大本:“謝謝你,美麗的死神。”

我緩慢站起身來,從大本身上掏出手槍輕聲默唸:“願死神保佑你。”過後不久大樓迴響著五聲槍響。

軍用電話終於響了的起來:“還有人活著嗎?”

我接起電話:“報告,只有我薇拉醫療兵一個人活著。”

電話那邊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繼續回答:“收到了,對此,我們感到非常遺憾,現在我們要對整個城區進行覆蓋轟炸,請迅速躲進防空地下室,死神,康尼司令要你活著,這是命令迅速執行。”

我聽完之後艱難拿著刀,開啟了地下室的門,進去之後,靜靜等待轟炸。

轟炸結束後,我走出地下室,看著外面,倒塌的大樓,仔細看看著還有一些人體的碎片,機關炮被炸的只剩個炮管,還有一些活著的感染體,拖著四肢正在痛苦的掙扎著。

我衝上去毫不猶豫的就行補刀喊著:“通通都給我去死。”全然不知援軍已經趕到,過來計程車兵看著我的瘋狂樣子,趕緊過來拉住我,把我帶了回去。

康尼坐在我面前,他抬起我的臉,看著我這麻木不仁的樣子,重重嘆了一口氣。

隨後說道:“明天你得跟我們去天梯撤退,因為各項檢查你身體素質均超過常人所以你獲得了天梯的資格,明天天梯就開始運動了。”

我驚訝道:“可是不是還要等一個月嗎?”

康尼:“那是騙那些人的障眼法,要是真的是一個月後,那豈不是要出大問題?”

康尼看著我依然不為所動,康尼:“薇拉你恨感染體嗎?”

我點點頭,康尼:“那就行,你被叫死神,應該也很久了,大家其實已經對你改觀了,在繁華盛世死神是招人唾棄的,但是現在這種情況,說實話已經沒人會懼怕你了,除了那些冥頑不靈的教徒,否則你看軍隊裡哪個人會吐你口水?甚至還有很多人願意追隨你尋求解放。”

我抬起頭看著周圍士兵,他們摘下頭盔露出他們被戰爭摧殘的臉龐,以示尊敬,康尼司令這番話把我從混沌叫醒了。

到了明天,雖然訊息封鎖,但是依然有些民眾得到資訊。

他們哭喊推桑,想衝進裡面,卻遭到士兵無情的射殺:“憑什麼那個死神也能進去?”

“他給我們帶來多少的災難,你們不知道嗎?”

“為什麼要開槍?應該向她開槍,都是因為她。”我聽到這些話我面不改色走進了天梯。

到了空中花園之後,我斷然選擇成為更強大的構造體,因為死神就該有死神的樣子。

剛說完這句話薇拉就抱著酒瓶躺在地上說著說著就睡了過去,故事卻還沒有講完,我看著地上這個已經酣睡的女孩,與平常的瘋狂不同,現在她顯得格外安靜。

悲慘的遭遇,十分招人憐愛,我輕輕將他抱起來,走到三頭犬小隊的宿舍,用薇拉的id卡刷開門慢慢將她放到床上:“死神”這個稱號還真讓人感到可悲呀。

雖然不知道伊斯特平原上薇拉小姐具體經歷了什麼?但是她的身後肯定站著許多同伴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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