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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廢物，查不出任何有用的東西，所以溫大人才會派我過來二次查驗。”裴知夏直接嗆了回去。
張鐵山沒想到來的女人是個硬茬。
居然敢這麼和他說話。
他毫無血色的臉瞬間被氣得通紅。
“不是我查不出東西。這鬼乾的，誰能查的出來啊。”他大聲嚷嚷替自己辯解。
“若是鬼乾的，那我就捉鬼。若是人乾的，那我就揪出來把他送到刑部大獄。”裴知夏的語氣十分淡定。
“吹牛誰不會啊，我還說我能查出來呢。”張鐵山嗤笑一聲，對她的話不屑一顧。
“若是我能查出真兇呢？”裴知夏挑眉質問。
“那我就給你跪下磕頭，當著所有人的面跟你說姑奶奶我錯了。”張鐵山篤定她查不出任何東西，所以才敢大放厥詞。
“可以。”裴知夏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了。
“那你呢？若是你查不出來怎麼辦？”張鐵山興奮地看著她，似乎已經想好怎麼羞辱她了。
“和你一樣。”裴知夏淡定回答。
“行，那就讓幾位差大哥替我們做見證了。”張鐵山拉來了一旁的見證人。
裴知夏表示無所謂，她更想早點去看屍體。
很快，兩人打賭的事情就傳遍了整個大理寺。
大理寺少卿彭宇饒有興致地跑去問上司：“溫大人，你覺得他們誰會贏？”
溫常甫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
“自然是小夏會贏了。”
她對上睿王都沒輸，而且通鬼神，最重要的是她可是他親自挖來的人。
質疑裴知夏，不就是質疑他發掘人才的眼光麼。
“溫大人這次怕是要看走眼了，我覺得張仵作會贏。” 彭宇和他持相反態度。
張鐵山已經幹了二十年仵作了，怎麼可能會輸給一個不到二十的女子。
“不如咱們賭一賭，就賭這個月的俸祿。”他奸詐地看著溫常甫。
“賭就賭。”溫常甫直接答應了。
為了親眼見證自己能否賭贏，兩人結伴去了停屍房。
裴知夏正仔細檢查著範青賢的屍體。
他的屍體和張鐵山在驗屍報告中寫的一樣，渾身沒有致命的傷痕，也沒有中毒過的跡象。
“我都說了，什麼也沒有。”張鐵山在一旁有些幸災樂禍。
裴知夏沒有回答，一寸一寸地檢查著他的面板。
最後猛地將視線定格在了他的後庭。
“找到了，他是被人害死的。”
“你發現什麼了？”
“哪？哪有證據？”
“怎麼可能。”
在場的三人接連發出驚歎。
“不信你自己看。”裴知夏退後一步，示意張鐵山上前。
張鐵山按照她的指示，伸出手指往裡捅了一下，居然在裡面摸到了一根鐵棍。
嚇得他立刻把手縮了回來。
“跟家屬說，解剖驗屍。”裴知夏看向了溫常甫。
“死者母親怕是不同意。”溫常甫有些為難。
裴知夏頓了頓，反應了過來。
古人講究死者為大，最忌諱的就是死無全屍。
解剖對他們來說，不是查詢真相，而是要害他們不能重新投胎。
於是她做出了決定：“那我親自去一趟范家。”
“行。”溫常甫爽快答應了。
張鐵山攔住了她：“你怎麼會發現的？”
“見過類似的情況。”裴知夏淡淡地回答。
張鐵山沒想到一個比他小了二十多歲的姑娘，居然有這麼豐厚的閱歷和見識，頓時有些羞愧。
“怎麼會捅進去就死了？”他不解地看著裴知夏。
溫常甫和彭宇也很好奇。
“你還沒跟姑奶奶我認錯了，我為什麼要告訴你。”裴知夏嘲諷地勾起了唇。
張鐵山一張臉漲得通紅，那麼多人看著，他實在說不出那句姑奶奶我錯了，更別提給裴知夏下跪了。
他支支吾吾地張不開嘴，裴知夏也懶得跟他浪費時間。
她得去一趟范家，驗證一下自己的猜測。
“彭大人，記得這個月的俸祿啊。”溫常甫樂呵呵地看了彭宇一眼，而後追了上去。
“小夏，這到底怎麼一回事啊？”他實在是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等抓到了犯人，讓他直接交代吧。”裴知夏賣了個關子。
畢竟一切只是猜測，具體的還是等查清楚了再說吧。
溫常甫纏著她問了好幾次，裴知夏都避而不答，他知道她是什麼都不會說的了，只得悻悻地閉上了嘴。
來到了范家。
院子裡有一個約莫五歲大的小姑娘帶著一個小男孩在玩遊戲。
見到他們，女孩嚇了一跳，立刻牽著男孩進屋喊人了。
範王氏和宋蘭都出來了。
“溫大人，裴真人，你們怎麼來了？”範王氏迎了上來。
“你兒子的死因我們已經查清楚了，他是被人害死的。”裴知夏說完這句話，故意看了一眼宋蘭。
果不其然，宋蘭嚇得臉色驟變。
察覺到裴知夏在看她，她立刻別過了頭。
“我的兒啊！你死得好冤啊。”範王氏哭天喊地地哀嚎了起來。
有兩個稍大一些的姑娘走了出來，不安的看著這一幕。
“是不是那個賤人害死的我兒？！”範王氏扭頭恨恨地看著宋蘭。
彷彿只要裴知夏說一個是，她就會當場衝過去殺了她。
“不是我，不是我。”宋蘭連連搖頭。
“確實不是你。”裴知夏看著他家的幾個孩子，心裡的猜測漸漸成型。
“對對對，不是我。”宋蘭頓時大喜。
“但和你也脫不了關係。”她的語氣變得篤定。
宋蘭的喜色僵在了臉上。
“你的小兒子，不是範青賢親生的吧。”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把在場的人都劈的四分五裂。
“我看過範青賢的八字和麵相，他一生只有三個女兒，不會有兒子。這個兒子又是你親生的。所以……”
裴知夏話還沒說完，範王氏就揮著拳頭衝了上去。
“哈哈哈哈，我就說了吧，生不出兒子不怪我，都是他的問題。”宋蘭被打沒有躲開，反而在原地瘋癲地哈哈哈大笑了起來，甚至還笑出了眼淚。
“嗚嗚嗚嗚祖母，別打我娘。”幾個孩子想要保護母親，衝上去阻攔範王氏。
“滾開。”範王氏已經打昏了頭，把孩子都踢到了一邊。
“你說不說，你的姦夫是誰，你到底聯合了哪個畜生殺害了我兒。”
看到孩子為了保護自己受傷，宋蘭被打的崩潰大哭。
“我說，我全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