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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為了聖女，在所不辭！”德吉見花漾願意帶上他，興奮得臉都紅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跟著聖女出門呢。
回到家，族長見他不知在傻樂什麼，開口問道：“你在高興什麼？”
“阿爸，我明日要跟著聖女去天山。”德吉興沖沖地告訴了父親這個好訊息。
族長頓時變了臉色。
“你瘋了嗎，進天山做什麼！”
“聖女想要靈珠草，我去給她摘。”德吉還沉浸在可以為聖女辦事的喜悅之中，絲毫沒有注意到父親驚恐的神色。
“你糊塗啊！靈珠草是你能摘的嗎。”族長氣得狠狠抽了兒子的背一下，而後拄著柺杖就要去找花漾。
“阿爸，你去哪？”德吉見父親生氣，趕緊追了過去。
“我去跟聖女請罪，讓她另選人上天山。你不許去！”族長一臉嚴肅。
“為什麼呀？”德吉十分不解。
“你知道天山有多危險嗎？你知道靈珠草有多難摘嗎？你這個蠢東西。”族長越說越生氣。
“別讓我知道是誰把你舉薦給聖女的，不然我扒了他的皮。”
聽到這話，德吉瑟縮地退後了一步，弱弱道：“阿爸，是我主動跟聖女說要陪她一塊上天山的。”
族長：“……”
因為他這句話，族長一口氣差點沒卡死在喉嚨裡。
“你，你，你！”他抬起柺杖想要往兒子身上抽，但最終還是不忍心。
若是明日上山出了什麼事，這可就是他見兒子的最後一面了。
最終他的滿腔怒火，還是化成了一聲長長的嘆息。
“兒大不由爹啊。”
族長佝僂著背，看起來像是一下子蒼老了十歲。
德吉見父親這副模樣，心裡也不好受，急忙上前攙扶他，小聲道：“阿爸，你為什麼那麼生氣？”
“你知道為什麼五十年來，沒人能再採到靈珠草嗎？”族長看向了兒子。
“因為靈珠草長在懸崖壁上，功夫不夠，很容易摔死。”德吉不假思索地回答。
“阿爸你放心，我可是族中武藝最高強的人。懸崖峭壁，我也不會出事的。畢竟我可是從小就在樹上摸打滾爬的人。”他拍了拍胸部保證，試圖讓父親放心。
看著不知道恐懼為何物的傻兒子，族長心底升起了濃濃的無奈。
“如果只是因為峭壁難爬，我族中這幾十年來那麼多高手，難道會爬不上去嗎？你覺得你比洛桑還厲害嗎？”他反問道。
聽父親提起族中先前的第一高手洛桑，德吉頓時不敢口出狂言了。
那可是能徒手爬上數百米峭壁的神人。
“洛桑先前也想替前聖女摘靈珠草，他都已經爬到靈珠草長的位置了，明明靈珠草就在眼前，但他伸手怎麼也夠不到。他差點摔死，驚出了一身冷汗，才慢慢退回山下。那靈珠草是神物，有神性，我們凡人是輕易觸碰不得的。”族長說完又嘆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聖女要這靈珠草作甚。”
“不知道。”德吉搖了搖頭。
“不過有那個外族人在，應該輪不到我。聖女一開始說了，不帶我，太危險了。讓那個外族人去摘。阿爸，你可以不用擔心我的。”
德吉說起花漾的事情，嘴角翹得高高的。
“我再尋二十個族裡的好漢陪你們一塊上山。你明日切記不可衝動，一定要跟緊聖女。天山處處是危機，若是遇上了大蟲，記得放訊號，叫人上山。”族長知道勸不動兒子，只能從別的地方幫忙了。
“我知道了。”德吉乖乖聽話。
第二天一大早，花漾出了院子，便看到了滿院子的人。
族長上前一步，行了一禮，解釋道：“聖女要上天山，太不安全了，至少得讓大傢伙都陪著才行。”
花漾只得答應了下來。
她命人叫上了蕭衍之，蕭甲和蕭乙也要跟著去，卻被蕭衍之拒絕了。
“夏夏的身體是最重要的，我沒那麼弱。”
蕭甲和蕭乙還要說什麼，就見他笑著看了看一旁空無一人的地方。
“而且，夏夏也會保護我的。”
躲在一旁沒吭聲的裴知夏：“！！！”
他怎麼知道她在的。
得知有裴知夏在，蕭甲和蕭乙放心多了。
雖然裴知夏現在是鬼魂狀態，但她之前的厲害已經根植人心。
有她在，一定不會出事的。
於是蕭衍之便跟著花漾一行人上了山。
山裡一片白霧，空氣裡充斥著雨水的潮溼，裴知夏沒飄一會兒就感到了魂魄一片沉重。
她乾脆躲到了蕭衍之的袖子裡。
蕭衍之察覺到袖子一片冰涼，意識到了裴知夏應該是藏進來了，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見他進了山居然還笑，花漾心裡就不痛快了。
“你去開路。”她指向了蕭衍之。
天山裡有很多兇猛的動物，走在前面的人最容易出事。讓蕭衍之開路，無異於是最不把他的命當一回事。
南疆人都幸災樂禍地看著蕭衍之。
蕭衍之沒有抗議，走在了最前面。
走著走著，他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立刻蹲下身子檢查起了地上的蹤跡。
見他忽然停下，德吉不滿地開口：“你們這些大雍人也太沒用了吧，走這麼點路就走不動了。”
“安靜。”蕭衍之沉著一張臉訓斥道。
被他一個外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斥責，德吉一張臉漲得通紅。
蕭衍之讓他安靜，他偏不肯。
他快步走到了蕭衍之身邊，想要伸手揪住他的衣領說狠話。
結果手還沒碰到蕭衍之的衣角，就被他一個閃身給避開了。反倒是德吉太用力，一下沒控制好，摔了個狗啃泥。
“噗嗤”
隊伍裡有人沒憋住，笑出了聲。
“誰？誰笑的？給我站出來！”德吉的臉已經紅得能滴血了。
“我說安靜，你聽不明白嗎？想害死所有人，你就再大聲一點。”蕭衍之眉頭鎖得緊緊的。
他沒想到這些南疆人這麼愚蠢。
如果他們非要送死，那他也不會攔著。
只要花漾不死就行了。
“你什麼意思？”這下不止德吉，其他的南疆人也忍不住質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