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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柳扶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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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後,趙瑾宸踏上了北征的路途,臨行前對季書予千叮嚀萬囑咐,依依不捨許久才轉身離去。

季書予人前一副悲悽的模樣,等人一走就恢復往常神情。招手喊來浮槎,“待會你備輛馬車,要快馬,下午我們便啟程。”

北征的路途枯燥乏味,趙瑾宸一行人快馬加鞭也不過走了三分之一,而邊境的最後一座城池——陵關城已不剩多少兵力,眼看離月人快要破城而入,趙瑾宸只得領著一隊人馬先行趕去,一路馬不停歇,僅用一月時間便趕到。

趙瑾宸等人猶如一道曙光,給陵關城的人民帶來了希望。有了趙瑾宸的助力,鎮守在這的將士很快便擊退了離月人。

兩月過後,十萬大軍到達陵關城,離月從一開始的頻繁騷擾到後來撤退至三里之外,新年也在戰爭中結束。

離月撤兵不過兩日,季書予便也到了陵關城。

一接到訊息,趙瑾宸便立馬趕到了城門處。當真正看到自己心心念唸的人時,他原本放下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季書予朝他稍一領首,待人走近,又微微一笑,見她安然無恙,趙瑾宸將責罵的話語又咽了回去,將人拉進懷裡,抱了許久,直到懷裡的人開始推搡才鬆開。

若不是在外邊他真想把她好好蹂躪一番,一點也不聽話。

“你怎麼來了,不是不許來嗎?”

季書予佯裝傲嬌地撇開頭,不理他徑直朝城內走去。

趙瑾宸輕嘆一聲,後而勾起唇角,小跑追上她,輕聲安撫著。

“好啦,你想來便來,我不攔著你。真得慶幸離月剛好撤兵,否則若是碰上了,我哭都沒地哭。”

季書予聽後“撲哧”一笑,他哭個什麼勁。

“殿下莫不是在咒我,這不是安全到達了嘛,別擔心啦,我好好的。”

“嗯,下次可千萬別這樣了,不然我非得擔心死你。”

趙瑾宸面上擔憂,看她的眼神裡卻滿是寵溺。

他現在反倒是想念從前的季書予了,至少不在乎他,不會以身犯險,他也不用如此擔心。

入城後,還未走到住處便有一堆人圍上來,多是鎮守陵關城的將士,平日裡聽多了趙瑾宸的唸叨,想來一睹真容。

“呦,這就是宸王妃?天仙下凡啊。”

“怪不得宸王殿下天天唸叨,咱陵關城可找不出這麼標誌的人兒!”

“我要是有這麼漂亮的媳婦,恨不得天天膩歪在一起,兄弟們說是不是啊!”

一群人頓時鬧起來,圍得水洩不通,根本無法前進一步。趙瑾宸伸出手示意他們安靜下來,拉著季書予往前走,不搭理眾人。

眾人見狀立馬圍作一團,不給他們出去的機會。

趙瑾宸不顧眾人如何,依舊往前走,突然大喊一聲:“再敢阻攔,按軍法處置。”

一群人一鬨而散,不再取笑二人。

回到陵關城的臨時住處,天色漸暗,吃過飯後,趙瑾宸將季書予拉進房內,把人推倒在床上,眉梢微挑,他現在什麼也不願想,只覺眼前的人勾人得很。

“白日裡做不了什麼,晚上落在我手裡,我可得好好懲罰懲罰你。”

床簾朦朧,踏上的人兒交疊在一起,唇齒相依,不時發出聲響。

隔日一早,季書予怨恨地看了趙瑾宸一眼,他只當沒看見,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背過身去又止不住的揚起笑容。

季書予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暗暗罵道:“運貌岸然的偽君子!”

臨近午時,來尋趙瑾宸商討戰術的將士紛紛離去,最後走的是一位軍師,恰巧季書予來尋趙瑾宸,兩人正好相遇。

男人一襲青衣,身姿挺拔,容貌算得上清秀,只是常年病氣纏身,臉上平添了幾分病態,瞧著一副弱不經風的模樣。

那人只看了她一眼便低下頭行了一禮,視線卻一直盯著她身後的浮槎。

察覺到眼前的男人正在看自己,浮槎也看向他,略帶疑惑的眼神開始轉變為驚訝和欣喜。

“這位是護國將軍身旁的軍師,柳扶風,現如今跟了我。”趙瑾宸向季書予解釋道。

“幸會,柳先生。”季書予從他身旁經過走到趙瑾宸身側,對他微微一笑。

柳扶風也不好過多打擾,說了聲告辭便匆匆離去。心中不禁訝異於宸王對王妃竟自稱“我”,可見恩愛萬分。

既如此,蝶兒在宸王妃身旁伺候也是極好的了,只是不知她為何淪落到了給人當婢女,明明八年前離去時還好好的。

吃過飯後,季書予沒來由地問道:“殿下可知那柳先生住在何處?”

聞言趙瑾宸頓時危機感十足,平日裡書予從不關心這些,也不曾問及,更別說柳扶風還是個男人,問的還是人家的住處。

“你問他作甚?可是要尋他?你們從前……”

知道他想多了,季書予趕忙打斷他的活解釋。“殿下莫要想那些有的沒的,他大概曾經是與浮槎相識的,此番也是替她問的。”

她說完還看了一眼浮槎,“我可瞧見自你進屋柳先生就一直盯著你看。”

一抹紅暈浮現在浮槎臉上,看向季書予的眼神裡充滿了感激。

“謝娘娘。”

聽見是替浮槎問的,趙瑾宸頓時放下心來。說了地址與她。

浮槎得了准許便飛奔去柳扶風的住處,猶如幼時一般,爬上牆頭朝坐在院內小憩的柳扶風喊道:“喂!小病秧子,才剛用過飯就睡覺,怪不得弱不經風的!快起來啦!”

柳扶風悠悠轉醒,起身朝她一笑,猶如春風拂面。

“你來了,蝶兒。我雖弱不經風,你卻康健,不是說往後你保護我嗎?”

浮槎一躍而下,走到他身邊回以一笑。明媚的笑容在寒風呼嘯的冬日裡溫暖了柳扶風冷了不知多少年的心。

“江大人和莊叔的事我聽說了,恭喜你,沉冤得雪,只是不知你竟成了宸王妃的婢女。”

說罷,柳扶風臉上浮現出一絲心疼。為奴本就不好,更別說是達官貴胃府上的,一不小心就丟了腦袋。

“出了些變故罷了,雖說失了良藉,但好在得了個好歸處,娘娘為人德善,日子也算過得去。”

“那便好,明日大軍啟程攻退離月,接下來幾年怕是都不會回來,聚少離多,你們不該來的。”

浮槎撇了他一眼,娘娘若真願意安心待在城內又怎會千辛萬苦從京城跑到這。

“你這麼個細胳膊細腿的都去了,我當然也會去,不僅去我還要上戰場。柳扶風,別太小瞧女人。”

“不,不,我只是擔心你罷了,去便去吧,願你成為像黎颯那樣的巾幗英雄。”

柳扶風趕忙擺手否認,大多數女子身子弱些,心中卻有大志,他又怎會小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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